他見人面色并無異常,還有點不甘心。
測試天賦的人還沒進來的長老多,流程也不如正常時來的嚴苛。
風恨抖袖展開一卷雪白的卷軸,負責記錄接下來的情況。
花竟夷出于各方面的因素,料定觀猶靜這群人不能拿自己這麼樣,便最先走了過去。
當青年将手放在雕花柱上時,耀眼的青光便充滿整個大殿,就連勉學殿上空也覆蓋出一層淡青色的光暈。
在場長老眼底都閃過驚豔之色。
不愧是木靈根中的頂級天靈根,天賦着實強悍。
風恨垂首手一動:“下一個。”
過來的是五诏雲,他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可當他手中靈氣注入雕花柱時,異象不比花竟夷的小,甚至在某個方面還要更勝一籌。
竟然是冰靈根……觀猶靜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風恨意外看了眼五诏雲,重複之前的動作:“下一個。”
在經過兩個異象後,林暮淵的單靈根倒顯得中規中矩,毫不起眼。
林暮淵之後,便是聞扶光。
坐在金座上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中間的青年。
尤其是聞人扇,盡管他盡力壓抑自己,可那點異常還是被花竟夷他們看在眼底。
聞扶光動作一緩,在男人不知是期盼還是躲閃的目光下,走到大殿中央,把手放了上去。
随着青年注入一絲被青光包裹住的靈氣,雕花柱嗡的一震——
雕花柱閃動的光芒中規中矩,倒是環繞在柱/身旁邊的字符和陣紋轟然散開,化為柔和清新的風,将羽冠半束的長發和袍角吹起。
與此同時,聞人扇搶救回來的殘破陣法也起了作用。
啪——
金座上,聞人扇再也坐不住了,他徒手捏碎白石把手,站了起來。
而聞扶光波瀾不驚地擡起眼,無悲無喜地望着男人。
幾乎是在他站起來的一瞬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聞人扇。
威壓震懾一瞬,把男人一下子按回座位上。
觀猶靜:“聞長老,你太激動了。”
即便觀猶靜動手極快,花竟夷也眼尖瞧到了異常之處。
男人左手手背上,有青金色的細線沿着血管一閃而過。
異常持續時間并不算久,甚至連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沒有。
風恨手一劃:“天賦佳,适合修陣法一道。”
白色卷軸在他手中收了起來,呈給了金座上的觀猶靜。
“天賦已然測過,我們可以離開了吧?”花竟夷出聲。
“不急。”觀猶靜看向底下的人,“之前仙器之事事從緊急,飛陽宗從不願埋沒任何一位天才。”
男人臉上帶着微末笑意:“如果你們願意入飛陽宗内門,我們對仙器這件事既往不咎。不僅如此,你們每人可以挑走地級靈器和高階丹藥符咒無數。”
在如此誘人的條件下,立在殿中的年輕人們第一時間不是驚喜,而是打了個冷顫。
花竟夷扯動嘴角笑了一下:“此事容我們考慮考慮吧。”
觀猶靜點了點頭,放任花竟夷拖着一群人離開。
殿門關上的那一刻,殿内的鲛珠便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觀猶靜打開手裡的卷軸。
白玉似的卷軸上,早已經寫好了花竟夷五人的名字。
剛剛的測試,看似是記錄,實則是排查。
“變異冰靈根,木系天靈根,金靈根,木靈根陣修……”觀猶靜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看過去,“這其中并沒有那日在暗室中燒掉玄天鍊的火靈根……或是接近化神實力的符修?”
盡管覺得不可思議,風恨長老還是出言猜測:“那便隻剩一個由陳明帶着的宿眉卿了……可是,他之前被南知命那孩子試探過,确實隻有煉氣一層的修為。”
“那隻是我們的眼睛看到的。”觀猶靜如鷹似的眼睛裡藏着殘忍的笑,“找個機會,把他帶來測一把就知道了,一個渾身上下靈器陣法無窮無盡的人,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觀猶靜說完,目光瞥向有些魂不守舍的聞人扇:“看來你是有收獲了?”
男人聞言回神,他拱手一禮:“恭喜宗主。”
“聞扶光不僅與我出自同脈,他還是本家弟子。天賦遠不止于此,倘若煉化,隻怕威力無窮。”
“如此甚好。”觀猶靜冷笑,“除卻花竟夷,其他幾人進内門後便讓鶴行來挑吧。”
“這麼多靈根,總有他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