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猶靜到底在發什麼瘋啊……”林暮淵三兩步跑下高高的台階,驚魂未定道,“他最後那個眼神,我以為我不是人,是個什麼無足輕重的物件。”
五诏雲拍了拍林暮淵的肩:“最近兩天肯定沒什麼事,放心吧。”
林暮淵心頭一哽,他并沒有被五诏雲安慰到。
“扶光,你和聞人扇是不是有什麼淵源?”花竟夷沉默走到很遠,這才出聲詢問,“你碰上雕花柱時,他左手似乎有青金色的東西劃過。若是是敵非友,你可還得小心。”
聞扶光點了一下頭:“我心裡有數。”
經過這一番折騰,下午的時間早已過去了一大半。
也許是陳明被宿眉卿畫出來的陣法給驚着了,下午在進行簡單的教學後,便讓他早點回去,連作業也沒打算布置。
宿眉卿短暫愧疚之後,便把煩惱抛之腦後。
他才走下山,便發現台階盡頭多了個人。那人身邊沒有旁人,孤零零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宿眉卿有些意外:“扶光?”
少年幾步并作一步,不過兩三下就蹦到聞扶光身邊,兩人并排開始往回走。
“陳長老今日下課還挺早。”回去的路上,聞扶光率先開口挑起話題。
“這個嘛……”宿眉卿聞言忍不住挫敗歎口氣,“不知為何,我畫陣法老是失敗。明明材料沒問題,手法沒問題,可總是在激活時錯得千奇百怪。”
宿眉卿吸了口氣:“今日上午,你看到我這邊打雷了嗎?”
聞扶光捏了捏手:“我看到了。”
“那是我畫陣法畫的。”宿眉卿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陣法沒有問題,為什麼總是在啟動時出錯呢?”
宿眉卿說着心情沮喪起來:“那麼簡單的陣法,我一天失敗三百次。或許長老說的不錯,我真的不适合陣法這一條路……我想家了。”
“沒有的事。”聞扶光拍了拍宿眉卿的肩,“我教你。”
聞扶光說到做到,晚上洗漱完畢,他便敲響了宿眉卿的房門。
為防止出現意外,青年擺好材料時,直接在房間内徒手畫了好幾個辟空隔音陣法。
饒是如此,在宿眉卿畫好陣法後,那幾聲驚天動地的驚雷也把正在修煉的花竟夷一行人驚動了。
花竟夷披着月色第一個蹿進宿眉卿的院子:“什麼情況!眉卿,你這麼快就要渡雷劫了……?”
青年說着,突然發覺有點不對。
雷聲隻響了一聲,過後便毫無動靜。
花竟夷覺得奇怪,他擡頭,迎面和聞扶光對上了視線。
花竟夷:“……你倆深更半夜的,聚在一起研究什麼呢?”
聞扶光:“我……”
他話還沒說完,五诏雲和林暮淵緊随其後也蹿進了院子。
五诏雲:“好響的雷!有人要渡雷劫嗎?花花,你也在啊,真巧。”
青年說完發現有點不對勁,他順着花竟夷的目光看過去,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一言難盡:“聞……聞兄,你這麼跑眉卿的房間裡來了?”
聞扶光:“。”
林暮淵落後一步,他看着月光下聚齊的人,隻覺得有病。
花竟夷輕整衣袍:“不解釋解釋剛剛那幾聲是什麼情況?”
宿眉卿見人都到齊了,便和聞扶光搬着東西到了院子中的石桌上。
林暮淵看着桌上東西,瞪大雙眼:“宿眉卿你不是人,你居然背着我們偷偷學習!”
宿眉卿頗為無奈:“我也是有苦衷的。”
林暮淵咬牙切齒憤怒道:“你這一路我可是看着你走過來的,你有何苦衷?你就是背着我們偷偷學!”
聞扶光盯了林暮淵一眼。
“先别貧嘴了。”五诏雲打了個圓場,他打了個呵欠,“先聽聽這兩位的解釋吧。誰家好人偷偷學習還被雷劈啊?”
此事必有蹊跷。
五人圍坐在一起,聽着宿眉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你是說,你照着書上所說的步驟畫陣法,三百多遍,無一次成功?”花竟夷皺緊眉頭,覺得匪夷所思,“材料沒問題,陣法沒問題,結果卻一直出錯,這怎麼可能?”
宿眉卿就知道花竟夷他們不信,他當下提起筆,現場給自己的朋友們演示了起來。
花竟夷幾人屏住呼吸,看着宿眉卿手上的動作。
随着少年将最後一筆畫完,紙上的陣法憑空一閃。聚集靈氣的陣法下,陡然出現十數把尖刺。
尖刺寒芒四射,一出頭便毫不留情朝着四周極速飛去。
原本端坐于桌前的幾人快速起身,紛紛躲過射過來的尖刺。
聞扶光眼疾手快,再第二波尖刺出現時,以靈氣化筆,直接将陣法盡數毀去,這才讓本就不算多好的院子幸免于難。
“我去……”五诏雲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驚掉下巴,“你竟然是來真的?”
“要不……”宿眉卿有點驚魂未定,“我還是别畫了,老老實實用元金堆修為吧。浪是浪費了一點,可勝在安全。”
林暮淵贊同地點頭:“這可比畫陣法安全多了。”
花竟夷摩挲着下巴:“我覺得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