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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笑一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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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離開魔宮,師徒二人都默契十足先後易了容。

似考慮到自家師尊人生地不熟會跟丢,陌歸塵特地坐在樹上等了會兒,百無聊賴銜着根貓草,小憩片刻。

放出的神識感知到聞箋的氣息越來越近,方勾起抹胸有成竹的笑,跳下樹。

繼續“誘敵深入”。

聞箋循着陌歸塵的氣息來到魔界附近的一處小鎮。

此地歸屬魔界,但時辰與魔界略有些偏差。

正值黃昏,夕陽将下。

剛越過城門,便見陌歸塵的側影立在個小攤旁。

他來到陌歸塵身邊。

青年周身籠罩着層冷息,神情亦是淡淡的,默不作聲杵在原地,久未說話。

在如夢似幻的落日下,陌歸塵整個身子陷在霞光裡,慢騰騰轉向他,烏亮的眼眸,水洗般澄清,眼尾還拖綴着點绯色,漫不經心掃過來。

似在“看”他,又似隻是單純的掃視,并未停留,卻叫人三魂七魄都軟化得一塌糊塗。

聞箋被打得措手不及。

他茫然環顧周圍,放下滿滿一袋靈石,挑了盞河燈,送到陌歸塵跟前,動作輕緩到極緻,看起來破有些小心翼翼讨好的錯覺。

姿态低到塵埃,溫聲問:“是想放河燈許願麼?”

陌歸塵沒接燈,也沒接話,再次轉身走了。

聞箋沒轍,隻得繼續追上潛進人流的徒弟。

*

剛隐進人群的陌歸塵,疑惑一頓,側頭轉向某個角度。

什麼味?

青年闊步走過去,匆匆來到處巷口,放出絲靈力去探。

是屍氣。

還夾雜着怨念。

莫非是上次在天一門離奇失蹤的那批合體的兇煞?

若真是那批兇煞,如今無端重現在魔界,倒叫人不得不重視幾分,陌歸塵神色微凝尋微不可察的氣息追尋蹤迹。

很快,追到處河流邊上。

氣息中斷。

此處僻靜無人,接壤魔宮護法殿後院,面前這條河流似乎是連通着護法殿後院的湖。

陌歸塵定神站在河邊,掐了幾個訣,也沒探出異樣,唯有掃興轉身,原路折返。

夕陽愈漸西移。

陌歸塵穿過個涼亭,從石子路拐彎走出,另一邊的聞箋也逆着人流走向這邊。

太陽将落,光線從雲層反射回地面,回光返照,投落在聞箋輪廓,哪怕陌歸塵看不見,都能感覺到自家師尊穿梭過那片短暫的華光,向他走來。

那道剪影,唯美極了。

如果可以,真想用丹青記錄下來。

他放出神識搜刮了四周,前方有個畫齋,是專供文人雅士作畫的地方,環境清雅。

陌歸塵挑眉,直奔畫齋。

聞箋自然也看到徒弟的身影,二話不說,跟上去。

路上,吹着風,枝條蔓蔓亂飛,似怕這些粗枝刮着金尊玉貴的貓主子,聞箋不厭其煩地撩開亂撞的柳條,貼心“護駕”:“還氣麼?

他指尖輕戳徒弟緊繃的肩膀,淡如水的嗓音,被風一吹,更顯柔和缥缈。

“都是師父不好,為旁人的錯,懲罰自己的五髒六腑,不值得。

“笑一笑好不好?”

聞箋其實是個話少的人,但陌歸塵總不搭話,這一路上,便顯得他有些喋喋不休。

終于。

徒弟停在處畫閣門外,惜字如金輕哼出兩個音:“開房。”

聞箋沒多問,生怕徒弟再次炸毛,隻一心依着人,和顔悅色順順徒弟的發:“好。”

意料之中,被嫌棄拂掉:“淨手了麼?就亂摸。”

他望着陌歸塵傲嬌的模樣,垂眸低低笑了一聲

随後朝候在門外的小厮遞去袋靈石:“一間雅間。”

“好嘞。”

小厮哪見過這般闊綽的客人,狗腿子十足,點頭哈腰,把人請到樓上,還送來不少茶點。

房中,聞箋抓過些開心果,慢條斯理剝殼,把剝好的果仁放到幹淨的玉白小瓷碟上,靜候貓主子享用。

貓主子本主陌歸塵則疏懶随意往桌案一靠,五指抓上筆。

他沉思半天,終是冷着臉,托腮嘀咕:“别剝了,吵死了,吵得我下不了筆。”

聞箋:“……”

聞箋:“那為師代筆?給你賠罪。”

“不。”

陌歸塵悶悶哼一聲,帶着貓的習性,循着氣味埋低腦袋,銜住聞箋指尖那顆剝好的開心果,叼進嘴裡,咔嚓一聲咬碎。

别别扭扭的:“你帶我畫。”

共享五感這種高階術法,哪怕修為已到半步飛升的他操作起來也是有限制的,需得肌體接觸,陌歸塵這一咬,唇瓣無可避免地觸碰到聞箋指尖。

腦海畫面,也順勢傳給對方。

“好端端的,怎麼畫為師?”

“辟邪。”

“……”

聞箋隐隐笑了一下,笑着說話,嗓音是含糊的:“沒大沒小。”

聽起來溫和又縱容。

還有點暧昧。

陌歸塵忿忿咬了咬筆頭,好吧,是他自以為暧昧而已,聞箋這不解風情的老男人才不願和他清醒沉淪,不然,他們的兒子都會打醬油了。

不對。

應該是徒孫。

也不對。

是兒子。

啧,關系好亂,難怪不提倡□□。

未關緊的窗,漏進縷風,吹散屋内浮動的那麼丁點旖旎,也将人吹醒半分。

陌歸塵别開腦袋,右手卻自覺伸到聞箋面前,“昂”了一聲,算是給自家師尊一個台階。

“我看不見,畫不了。

“快點,磨磨蹭蹭的,到底能不能行?”

話剛完,他感覺手背被覆蓋上一層軟柔的帕子,聞箋便是這般,隔着帕子握來。

陌歸塵:“……”

魔尊大人沒忍住掀了個白眼,臭講究!

*

二人從畫室出來後,魔尊大人帶走了畫卷,還順走了自家師尊親手剝的那碟子開心果。

集市陸陸續續挂上街燈,燭光明明滅滅的,夜裡的風也溫柔,吹得人軟綿惬意。

聞箋見人心情好轉,也跟着笑了笑:“喜歡吃這個?”

陌歸塵斜觑一眼,把最後一顆果仁塞進嘴裡,慢悠悠掐了個清潔術淨手,如實開口:“不喜歡,又鹹又幹巴。”

“那你怎麼還——”聞箋話未完,就被陌歸塵拽着往前跑了幾步。

他剛想抽手。

徒弟已提前一步松開。

聞箋情不自禁低頭,定定望向剛被徒弟拽過的手腕,上面似還殘留着一層餘溫。

盈盈發暖。

“你發什麼呆呀!

“快過來!”

恍惚一聲起,聞箋微有滞澀攥緊手掌,任由指甲掐進掌心肉,循聲擡起頭,遲疑看去。

青年一襲紅衣,正站在盞燈籠下,轉過身子,面向他招手,輪廓有些模糊,朦朦胧胧的,唯有那道笑真實清晰,指指某個小攤:“我要玩這個,給錢。”

聽着徒弟這使喚人的口吻,聞箋斂神,抿唇,到底也沒說什麼,朝人走過去,變出袋靈石。

接過靈石,攤主扯出溫和的笑,遞上幾個竹制的圈子,連忙解釋:“這地上擺着的物什,但凡能套中的,都歸公子所有。”

陌歸塵拿走竹圈,斜瞟聞箋,靈機一動,眉眼劃出絲狡黠。

他挨近聞箋,懶洋洋擡起手肘,撞撞自家師尊:“師尊換個位置,這裡是風口,你站在這裡影響我發揮。”

說着就把人往攤子邊上推。

聞箋望着又在睜眼說瞎話的徒弟,亦不知這人又在憋什麼壞主意,到底不願掃興,隻默默遂了徒弟的興緻。

他手上還拿着先前的畫卷。

地上劃出塊地,裡面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玩物吃食。

陌歸塵則來到對面,與他隔着這片地兒。

那人仿佛在算計距離與力度似的,指尖穿過竹圈,若有所思轉着把玩,好半晌,才挽出漫不經心的笑。

起手,揮臂,竹圈飛出去,在空中劃出個漂亮的弧度,最後直愣愣穿過卷軸。

就這麼套進聞箋的手臂。

攤主:“……”

好家夥,套哪呢?

我是你們調情的一環?

而後,他果然聽到這位頗為風流的紅衣公子笑吟吟問:“是不是套中的都歸我?”

中年男子撓頭,摸着剛落口袋的靈石,真是錢難賺,屎難吃。

本來單身四十年就煩!

但,秉承一貫的職業操守,他挽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禮貌微笑,配合道:“啊……是,是是是……套中的都歸公子您。”

陌歸塵心滿意足撲過去抱住聞箋:“好,師尊歸我了。”

聞箋:“……”

聞箋再次默默舉起戒尺。

陌歸塵:“……”

魔尊大人咂嘴推推人:“不解風情!”無趣的老男人。

他興緻闌珊砸下餘下的竹圈,一溜煙似的走了。

夜晚的鎮子熱鬧不已。

陌歸塵沒走多遠,便遇見前方有個大圍欄,圍欄中的,并不是尋常箭靶,而是些逃奴,被抓回來,丢進場内,供人射殺玩樂。

老闆正在吆喝:“路過的公子小姐,來看一看,瞧一瞧咯喂!一箭一靈石,百發百中者,射死一個返兩靈石,誠信經營!童叟無欺!”

陌歸塵停在攤前時,已散了幾批一箭未中的人。

其中一名滿是心疼:“真難射!虧了虧了。”

另一人憤然不悅:“主要還是這些賤奴真能跑,怎麼沒被打斷腿,打斷腿估計就不好躲了,無趣無趣,甚是無趣。”

……

攤主一眼便瞧見陌歸塵,心道這位紅衣青年氣度不凡,又衣着華貴,連忙迎上來招攬生意:“公子也感興趣?一箭一靈石。”

“包場怎麼算?”

攤主上下打量人,也沒懷疑這人的實力,換了副嘴臉,堆出恭維的笑:“包場?若公子要包下這些逃奴的話,那至少得這個數。”

他比劃了一下手指。

交談的功夫,聞箋已經追上來,陌歸塵眉眼都沒動一下,旋即送上個儲物戒指。

攤主接過戒指一看,笑得見牙不見眼:“喲!二位貴公子,請慢,這些逃奴都是公子的了,您二位随便玩。”

大圍欄外有條跑道,專供馬兒跑的,陌歸塵此刻正站在馬道上,欄内逃奴紛紛惶恐不安看人,便見那位紅衣公子起手,往他們的掌心打下道符咒,道:“城裡正好缺一批守衛,想混口安穩飯的,想出人頭地的,就去報道,不想去的,也滾。”

周遭頓時一陣嘩然。

攤主亦大為不解,随後又暗自偷笑,放走更好,等會兒抓回來又能撈一筆,便是熱切幫忙,驅散所有逃奴:“滾滾滾!聽到沒有,都給我滾一邊去,給我們這位騰地兒。”

清場後,他問:“隻是靶都沒了,二位公子想如何玩?”

陌歸塵挑眉:“誰說沒有。”

接過弓,又從箭筒拔出一根箭,陌歸塵面向聞箋:“勞煩師尊委屈一下,當我的箭靶。”

攤主聽得一怔。

師尊?

這天下居然還有徒弟要當衆射師父的?

大逆不道啊!

攤主回神,但也隻是賠笑:“公子真性情!”

陌歸塵:“老闆,您這有沒有蒙眼的綢緞?”

老闆樂呵呵一笑,恭維道:“看來公子的騎射定是一絕!蒙眼也能規避!難怪尊師這般放心陪您胡鬧!”

陌歸塵搖頭:“是我暈血。”

攤主:“……”

圍觀之人霎時騷動起來,震驚如炸開鍋的螞蟻,無不倒吸涼氣,這對師徒什麼深仇大怨?

而這當師父也不反駁。

好家夥!

拿命寵徒弟?

請問什麼樣的姿勢入睡才能夢到這樣的師父?

聞箋由始至終沒發言,不鹹不淡朝圍欄中心走去,陌歸塵也行至旁邊的小馬廄裡随意牽走匹馬,翻身上馬。

不少人聞訊而來看戲,圍觀之人越來越多,衆人交頭接耳,不時來回打量這對師徒。

實話說,這對師徒的氛圍根本沒劍拔弩張的意味,身為徒弟的,神情冷淡,而當師父的更是雲淡風輕,看徒弟的眼神,溫柔恬淡,甚至隐約有點寵溺。

可不就是寵嘛。

你家徒弟都想射死你了,還乖乖杵在那當箭靶。

你就寵他吧!

馬廄裡,陌歸塵紅绫覆眼,翻身上馬,慢悠悠馭馬而出。

不消片刻,馬兒繞着道跑起來,陌歸塵也松開缰繩,循着記憶裡師尊蹲在他背後,手把手教他的箭術動作……

他舉臂,挽弓、架箭、拉弦,一氣呵成,連起箭的姿勢,都帶着師尊的影子。

風呼嘯在耳畔,陌歸塵遲遲未發箭,無他,是他偷偷笑場了,皆因他想起小時候力氣不大,手也短,拉不到弦,隻能用腳蹬弓射箭。

那會兒,師尊好像也是如他這般失笑。

修士們争得頭破血流的極品仙器,被他用腳蹬,如此暴殄天物,師尊還誇他柔韌靈活,一字腿邁得不錯。

想了想,陌歸塵又失笑。

不對,應該是他現在笑得像記憶裡的師尊。

場外人一動不動注視場内,那人分明貌若無鹽,可紅衣銀發翻飛的刹那,衆人還是無端被這幕吸引,實在英姿飒爽,仿佛被拉進沙場,目睹着這位少年将軍,如何意氣風發!

咻——

羽箭從馬背上飛出,急速破空,直指聞箋心口位置,聞箋依然紋絲不動。

衆人瞠目屏氣。

紅影倏然飛身,騰空而起,足尖踩過箭身,翻轉跳到圍場中央,比箭更快一步來到聞箋身側。

利箭隻差半寸距離……

生死瞬間,陌歸塵徒手抓住了箭段。

那箭停在聞箋心窩外。

“我去!吓人!”

有驚無險,不少人如釋重負吐氣,也有人無語吐槽:“玩呢!”

“沒意思沒意思!”

圍觀的人散去大半。

嘈雜聲中,陌歸塵難辨喜怒開口:“為何不躲?”

他話剛完,隻感覺到師尊抓上箭身,往前帶了帶,箭尖直抵自己心口。

聞箋的聲色裡含着一如既往的縱容:“你想要,拿去便是。”

“誰要你命了?

“瘋子。”

陌歸塵厭倦松箭,聲音沉下,顯得語氣幹巴巴的發冷,“聞箋,你這個人,真的很沒勁兒。”

他低垂腦袋,掩下晦暗不明的眸色,又止不住想,偏偏就是這樣的人,征服起來,又很帶勁兒。

師徒二人旁邊擺着個火爐,爐内有燒得滾燙的烙鐵,是專門給奴隸烙印用的。

陌歸塵思緒一轉,抓過聞箋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個牙印,還偷偷加了層術法。

*

翌日。

陌歸塵素來不是個講規矩的人,但按照習俗,大婚前一日,新婚夫夫是不能相見的。

魔尊大人難得守了一回規矩,卻也煩躁得坐不住,在魔宮瞎逛了半天。

又一次險些撞樹的魔尊大人,無語停在樹幹旁,擡腳踹了過去。

噗一下。

樹上的雪團砸下來。

把人砸了滿身雪。

陌歸塵:“……”

算,大婚将至,這雪不過是來沾喜氣罷了,魔尊大人心情甚好挑眉,撣了撣身上的雪碎。

思忖間,他眼眸又忽而一凜,轉向側後方:“誰?”

庭内靜得出奇。

陌歸塵凝重蹙眉,那股若有似無飄來的味道是……屍氣?

真是太歲頭上動土,都挑釁到他這魔宮裡來了,明日就是大婚,自然不能放任這些晦氣破事兒壞了他與師尊的好事。

魔尊大人二話不說追上去。

循着那股屍氣,陌歸塵追出魔界,路徑若水河,奔騰不息的浪潮聲若隐若現的,莫名有種消匿的迹象。

陌歸塵停頓一下,沒多想,繼續追上那股屍氣來到片沙地。

他掌心朝地下一轟,煙塵四起,也炸出個身影。

身影落地又繼續逃。

陌歸塵一個閃身跳到屍體跟前攔住去路。

這具行屍似乎擁有意識,也聰明,倏然止步,往側奔跑。

“想跑?”

陌歸塵雙指接住片落葉,飛出,葉片裹挾肅冷靈息,氣勢洶湧,直把行屍的左腿割斷。

行屍摔倒。

陌歸塵擡掌,掌心一攏,蓦然破土而出的藤蔓,瞬間将那具屍體捆得嚴嚴實實。

他還未來得及嚴刑逼供。

前方人馬匆匆趕來。

狂風呼嘯,黃沙漫天。

紅影孤拔,逆着光,看不清神情,唯有清薄的身形,窈窈撐起翻飛的繡袍,與對面趕來的幾大門派對峙。

不少人晃神許久,隻道是風沙迷人眼,冷哼斂神,紛紛拔劍以對,咄咄逼人:“孽障!還不把玄胤仙尊交出來。”

“魔頭!莫要執迷不悟!否則納命來!”

“陌歸塵,玄胤仙尊,一生光明磊落,從未苛待過你,你怎可這般辱他!把仙尊放了,我等許你全屍!”

……

陌歸塵簡直無語凝噎!

這哪是仙門,簡直是堆狗皮膏藥,可勁兒逮着他貼,又臭又煩人,甩都甩不掉!

他冷嗤:“本尊的師尊,本尊想娶就娶,你們有本事就去魔界搶親!沒本事就等着收魔界的喜糖,放心,人人有份!”

“你小子!簡直不知廉恥!”

“大逆不道!”

“罔顧倫理尊卑!”

陌歸塵倦懶擺擺手:“罵完了?罵完了就滾,明日大婚,本尊也不想弄髒自己的手。”

“陌歸塵你别欺人太甚!”

魔尊大人實在沒忍住,對着這群颠倒是非黑白的人翻了個白眼,轉手拉起那具行屍,便要帶回魔界拷打。

人群忽而讓出條道。

“聞青栀,站住!”

這熟悉的聲音,讓陌歸塵聽得臉色沉如灰色:“又怎麼了?”

華雲舟來到衆人前方:“合歡宗滿門喪命,你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陌歸塵:“與我何幹?”

華雲舟:“魔就是魔,心思歹毒,死性不改。”

他丢出本邪術:“合歡宗有你到過的痕迹,而這書是從你落霞峰房間翻出來的,合歡宗滿門所中奇香,與書中介紹的毒香症狀一般無二。”

陌歸塵習以為常,面無表情:“我既沒看過這書,也沒殺人,是栽贓嫁禍。”

“笑話!你倒說說是誰一次又一次針對你?十年前這樣,十年後還不放過你?怎麼,你是刨了他家祖墳?”

陌歸塵攤手,聳肩:“實不相瞞,我也想知道。”

華雲舟眉角驟跳,氣得青筋乍現:“聞青栀!收起你的嬉皮笑臉,我可不是你師尊,我隻信天機石,你就是個禍害,必須死,否則莫說仙門,整個三界都将後患無窮。”

他拔劍:“我隻是替天行道,你本就是個不該存活于世的人!”

“什麼意思?”

“你這麼聰明聽不懂麼?”

陌歸塵沉默。

華雲舟冷下臉,一語道破:“在你重回浮華派那天,我請過天機石,得知你命理飄忽難定,是不詳之身,昨日,天機石再次顯靈,你在一千年前就死了,你以為你憑什麼活着,是有人在替你續命!”

陌歸塵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

華雲舟嘲弄失笑:“很意外是吧?我也難以預料,沒想到聞師弟對你,能用情至此,簡直荒唐!

“你們一個個的!

“荒唐!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們這是在□□!”

陌歸塵難以置信問:“你說誰給我續命?”

華雲舟簡直被氣笑,拂袖:“除了你師尊還能有誰!難不成是我?你腦子呢?”

所以這就是聞箋曾經所說“以前無堅不摧,但現在不确定自己還是不是不傷不死不老不滅”的答案?

而那人日漸虛弱的緣由,至此,似乎也有所眉目……

師徒是道法的薪火相授,是責任與思想的傳承,是生命與愛的延續,但陌歸塵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世上,真的會有人燃燒自己的魂魄……

隻為給他續命。

轟隆——

整個地面忽而震上三震,叫人險些站不穩。

“什麼東西?”

衆人驚慌失措,隻覺鋪天蓋地襲來陣陣陰森詭異的涼氣。

“行屍!”

“不!是兇煞!”

有人認出來了,尖叫着:“是那天在天一門消失的兇煞!”

場面霎時混亂無比,衆人提劍應戰,陌歸塵旋即醒神,側身避開兇煞的偷襲。

大批大批的兇煞圍攻而來,仙門弟子一時死傷無數。

華雲舟一邊救人一邊責問:“聞青栀,是你操控的兇煞?你想置我們于死地?”

陌歸塵一腳踹開無差别攻來的兇煞,氣昏頭了,口不擇言反罵:“前天下雨你沒打傘?腦子進水了?

“大婚在即,殺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讓聞箋恨我,我們新婚當夜做恨麼?”

後面的話叫人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輕浮!放蕩!”

厮殺聲不絕于耳。

華雲舟攬過兩名受傷的弟子,稍不留神,挨了兇煞一記狠戾的爪子。

抓痕刷拉劃破前襟。

他猛然咳出口血。

黑氣迅速彌漫,侵蝕肌膚,叫人倏地跪地,無力應戰。

陌歸塵雖然看不見,也能感知到作為主力的華雲舟受了重傷,周邊的弟子如散沙,沒了指揮,很快便節節敗退。

“一天天就會逞強!”

陌歸塵抽出鞭子,一擊揮出,轟退華雲舟身後幾名兇煞。

感受到更為強悍的煞氣。

在場的兇煞一時間竟都木讷一定,頗為忌憚,紛紛望向陌歸塵所在方向。

華雲舟:“你還說他們不是——”

“閉嘴!”

陌歸塵抓起華雲舟,一把将人丢到右側的空地,乘勢以華雲舟為圓心向周遭立起道防禦結界,“不想死的進來。”

兇煞圍了一批又一批,想要殺出重圍,簡直天方夜譚,衆人權衡片刻,但見兇煞蠢蠢欲動,卻又似乎不敢靠近結界,便二話不說湧進去。

衆人得了暫時喘息。

便又聽兇煞外圍似乎傳來陣陣殺戮聲,莫非是魔界人馬趕來救駕,若是這樣也好,便霎時把希望寄托魔界,卻忘了,自己寄托的是曾要趕盡殺絕的人。

劫後餘生,人群面如死灰互相挨着療傷,仍是心有餘悸,不時觀望外頭情況,終于,得見有人殺出條血路來。

衆人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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