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現在身子骨的病虛體弱,是四肢手筋被人挑斷,又受毒頗深導緻。
本就中了見血封喉毒,撒藥之人心思歹毒,又往裡摻雜加了“鸠蛇”巨蟒的毒,這種從巨蟒牙液裡淬取的毒液,說句“蛇中霸主”不為過。
毒得狠,邪得狠。
起碼,在殷稷登基大典,封建統治下的大胤王朝,就再也沒見過這種“鸠蛇”巨蟒的毒中老祖宗了。
殷稷鴉羽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孱弱躺在軟枕裡,眼皮沉重病着,睜都睜不開。
灌下去幾碗苦蓮的藥湯,用被褥捂着睡過一天一夜,發了一身寒涼的冷汗,男子終于病美人一樣緩緩地轉醒了。
殷稷睜開眸,披着白色袍子,費力艱難地撐起身。
此時天色露白,外面煙囪袅袅,村子裡的鄉裡鄉親們,已經開始起早抗着鋤頭下地種田了。
甚至還能偶爾聽到幾句小孩打鬧追跑的嬉笑童真聲。
很吵,
非常吵。
殷稷蹙起眉,心底泛起那麼一點淡淡的不悅之色,實在厭煩不已。
他揭開薄軟的被褥,從袖袍裡伸出虛弱的手将小窗戶“啪嗒”一聲關上。
隔絕了“鄉野農村”的活人氣息。
這村子裡農舍錯落,一到飯點家家戶戶開着竈燒火,霧氣缭繞,左鄰右舍的炒菜飯香,都順着小窗飄了進來。
全是熱鬧的“人間煙火氣兒”。
半敞的小窗還不能緊緊地阖上,不然這屋子裡能悶得像一鼎巨大的火爐子。
悶籠子一樣,讓人喘不過氣。
房屋門前的大樹上,鳥鳴蚊叫也沒有個眼色,總是不分白晝,喧嘩在他耳廓邊,煩不勝擾,殷稷隻想、也隻需要靜養。
【不思不慮,不怒不暴躁,不一點就着,不窩火胡亂砍人,】
殷稷伸手往上遮了遮被褥,擋住自己體弱的身子,硬邦邦地想着,隻要不生氣,他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高貴的帝王,體魄是那樣的高大強健,威猛無比,魁梧精悍的身軀宛如一座小山,受傷恢複能力更是堪比常人數倍。
隻要不思不慮,不窩火,不易怒暴躁。就好了。
他阖眸閉眼,往後躺了躺,很快、他就能夠恢複起來了。
沒有了半敞的小窗口通風散熱,屋子裡很快就熱得像一鼎大蒸籠,
悶得人喘不上氣,
殷稷斂下眸,手捂着蒼白的臉龐,熱得渾身汗水像瀑布,整個人都被浸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