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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 91 章 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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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手被鐵鍊鎖着,隻能蜷起身體側躺在床闆上,一陣陣的寒氣,緩緩的沁入了他的骨髓,他不住的哆嗦,整個人畏畏縮縮的蜷成了一隻弓着背的蝦米。

凍得時間久了,他時醒時昏,也不知過了多久,像是聽到了開鎖的聲音,昏沉的腦袋陡然清醒,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嘴唇已凍得發紫,臉上現出了不正常的青白之色,他哆嗦了幾下,等着有人走近。

借着昏光,昱橫看清靠近鐵門的是一個氣度不凡的女人,沒有翠繞珠圍,更沒有錦衣玉帶,隻有箭袖束腰,風姿綽約,凜然一派女俠風範。

昱橫定定看了片刻,大緻猜出這就是覆盆國的皇後驚瑤,驚瑤好武,在外經常是這樣一副打扮。

他将左腿擱在床榻,手裡還拖着沉重的鐵鍊,他的左臂不能用力,隻能盡量将份量挂在右臂上,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直截了當的問道:“我娘呢?”

驚瑤就在鐵門外站定,有獄卒端了張椅子放在身後,她卻沒坐,走近一步,隔着鐵欄看着昱橫,半晌後不陰不陽的道:“玉夫人的兒子,果真是相貌上品,這番落魄潦倒,還是這麼奪人眼球。”

昱橫仰着頭斜睨了驚瑤一眼,不甚尊重的收回目光,淡淡的道:“謬贊。”

驚瑤又道:“據說你也是成嘉道長的徒弟,還是他的關門弟子。”

昱橫對那個也字很在意,一臉期冀的問:“你難道認識成嘉道長的其他徒弟?”

驚瑤沒有回答他,而是接着說:“妄加國突然對覆盆國強兵來犯,殺了我覆盆國這麼多百姓。”

聞言,昱橫冷笑一聲,心道,也沒見你們對覆盆國的百姓有多愛護,反而對妄加國的殺戮聽之任之。

驚瑤再次出聲,卻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們一直在等一個結果。”

昱橫别過頭看到發黴潮濕的牆壁,他一時沒聽懂,也沒話說,他此時覺得黑糊糊的石牆都比這堂堂覆盆國的一國皇後明媚多了。

驚瑤沒見昱橫有什麼回應,等了片刻,問:“你難道不知道?”

昱橫這才回頭看她,迷茫的問:“知道什麼?”

驚瑤的目光在昱橫臉上停留很久,才道:“你們北域的計謀,到底是為了什麼?”

昱橫幹脆躺了下來,他真的沒想到驚瑤竟然知道的不少,不過對此他并不想回答,因為他也沒知道多少:“既然你還認識成嘉道長的徒弟,何不問他?”

驚瑤傾身向前,眼神意味不明:“你是她的兒子,她不說,我隻能來問你。”

話音剛落,昱橫倏的一下坐了起來,手上的鐵鍊嘩啦作響,縱使之前在臨舍城,姚得章告訴過他在臨悠城見到過玉夫人,他懸了一路的心無處安放,可就在驚瑤親口證實他心中猜想之時,他的心落到了實處,可他并沒覺得好受,在混亂中錯愕的問:“你什麼意思,你說的是我母親嗎?”

驚瑤微笑,輪廓鮮明的臉上全是肯定:“玉夫人,她可是成嘉道長的第三個徒弟。”

震驚過後,昱橫很快就恢複了默然,他冰涼的手蓋着膝頭,垂眸看向床沿,唇線緊抿,心裡也是冰涼一片,這也是北域的一環,這一環連着一環,隻覺得太深了,深的他見不到底。

驚瑤回身坐了下來,靠着椅背,冷冷的看他。

半晌後,昱橫隻覺得這禁閉的牢房像是四處透風似的,緩了片刻才道:“我娘,是不是做了什麼?”

驚瑤啟唇:“是。”

又是很久,驚瑤的聲音再次響起,悠揚婉轉,開始和他侃侃而談:“妄加國對覆盆國的勢如破竹,有她的一份功勞。”

昱橫仰頭看向潮濕的房頂,頂上的石闆幾乎是全黑了,他注視良久,才漠然的道:“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和她已經五年沒見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師父的徒弟。”

驚瑤笑了起來,笑的雀躍,似乎滿心歡喜,可是就是這樣的笑聲裡,昱橫聽出了她内心的憤恨。

“你們可真有意思,玉夫人對皇帝的耳鬓厮磨,勸梭真不要出兵,不要攔阻,隻要後退,任由妄加國大軍在覆盆國境内長驅直入,她肆無忌憚的在覆盆國攪弄風雲,如今,她的目的達到了,妄加國大軍現在就在臨悠城城外。”

昱橫心頭一動,他不禁皺起了眉,自己的親生母親還做了這些,耳鬓厮磨到底是什麼意思,攪弄風雲又是什麼意思,不及多想,他側頭看向驚瑤:“你不是皇後嗎,我娘對你們皇上做了什麼,你不管的嗎?”

驚瑤擡手拂去袖口上的灰塵,神色越發難看,譏諷道:“我可管不了,你娘長得可是傾國傾城,妖媚的很那。”

昱橫閉了閉眼,他此時心潮起伏,不敢相信玉夫人竟然在臨悠城做了蠱惑梭真的事情。

他心裡像是塞了破布棉絮一般,堵的喘不上氣,他抗拒道:“你不要說了,我不想知道。”

驚瑤聽到了意料之中的話,有些得意忘形:“當然,我來這裡不是過來告訴你什麼的,隻是來看看玉夫人的兒子,也順便出去告訴她,她的寶貝兒子,被我關了起來。”

聽到寶貝兒子四個字,昱橫隻覺得異常諷刺,不由得冷笑起來,他的左手在右掌心撓了撓,已然掉了伽的傷口詭異的有些癢。

驚瑤說着話,突然淩厲起來:“我可看不下去,一個女人竟然會讓整個覆盆國對妄加國的侵略這般的潦草對待,她是妄加國的屈城人,是北域成嘉道長的第三個徒弟,以身犯險到了覆盆國的境内,到底是為了什麼,懷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是要滅了妄加國,還是要滅覆盆國?”

昱橫的身體動了動,手腕間的鎖鍊再次嘩啦作響,不置可否的道:“就算你告訴她,她也不會來的,五年前她就沒管我爹的死活,沒管我的死活,如今五年都過去了,你覺得她還會想起我這個兒子嗎?至于你問的為什麼,和什麼目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見實在問不出什麼,驚瑤一手撐着椅背,微微俯身向前,她整個人晃在了昏光裡:“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沒等到昱橫的回答,她仰頭看了一眼灰黑的屋頂,和角落裡的那攤水漬,輕輕的籲了口氣:“這裡死了很多人,是萬千冤魂的葬身之所,臨悠城的天氣再如何炎熱,這裡就像冰窖一般,你沒感覺到嗎?”

昱橫确實覺得很冷,聽她這麼一說越發覺得冷了,凍得牙齒打顫,渾身哆嗦,他想起了從患城一路過來看到的死人,個個臉上凄楚和不甘,且似乎個個都不該死。

驚瑤起身走了過來,站在欄杆前,看着蜷縮成團的昱橫,歎了口氣:“哎,可惜了。”

等了半晌,見昱橫依舊沒有回應,她才緩緩的轉身,等她走到鐵門前的時候,昱橫忽然低吟一聲。

驚瑤蓦然回首:“你說什麼?”

昱橫還是沒有回答,于是她走了回來,再問:“你說什麼?”

昱橫低喃:“他們是怎麼死的?”

驚瑤像是有些驚訝,随後唏噓:“事到如今,你還關心起他們的死因,你都是快死的人了。”

又是沉默。

驚瑤側頭看向鐵門的方向,眼裡有着不忍:“都是冤死的人,和被你們害死的百姓一樣,都不該死。”

“我沒害人。”

驚瑤忽然笑了,笑的那麼放肆,完全沒了一個皇後該有的莊重優雅,笑的眼淚都流了下來,她道:“這場戰争,死了那麼多人,你還說你還沒害人。”

聽到這話,昱橫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此時的他無從承受,也無從發洩,頹然靠回了床榻,話幾乎是從他的齒縫間擠了出來:“我就不相信,這麼多人的死,你們不負一點責任?”

聞言,驚瑤有那麼一刻的愣神,随即冷笑,沒事人一樣的轉身就走,幾乎用盡全力的踹開了鐵門,關門落鎖的時候,她大吼道:“昱橫,我把鑰匙就放在這裡,如果她來了,你就能活,她不來,我也沒有辦法。”

昱橫就是一個激靈,他把自己蜷得更緊,身上薄薄的一件單衣,他忽然想起了那件白衣,觸感柔軟,似乎還有着晴無夜身上的溫度,熱烈和揮散不去的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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