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頭的黑人有自己的團隊,聯賽拳手也有随行的助手,隻有那個古拳法傳人,被擔架擡走,随意丢棄在一個空房間内。
工作人員離開後,兩人閃身進去。
屋子裡空蕩蕩的,原本大概作為更衣室使用,邊上立了幾個鐵皮櫃子,中間有成排皮座。
那拳手其實已經不年輕,三十多快要四十歲的年紀,身形也不是魁梧的類型,此時正虛弱的躺在擔架床上,雖說搭了個毯子,但毯子上也全是血迹。
李知返撿起地上的身份卡片,上面有這人的基本信息,劉義,三十八歲,珩水市人,古拳法傳人,華國武術協會副會長。
陳白逐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丸喂給他。
這藥丸大約是有止血凝神的功效,不多會兒男人便悠悠轉醒,看到兩人後,他先是一愣,繼而神态疲倦的道:“可以放過我的家人了嗎?”
李知返和陳白逐對視一眼。
見二人沒有回應,男子有些着急起來,他撐着身子據理力争:“你們說過的,隻要我來打挑戰賽,就放了我的妻子和孩子......”
陳白逐道:“我們和那些人不是一夥的。我們是來幫你的。”
男子卻十分固執:“我不需要幫助,我現在隻想确認我的家人是否平安。”
李知返:“多新鮮啊,你不需要幫助。”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劉義的胳膊:“你腿上的骨頭還露在外面,内髒什麼情況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如果現在不去醫院,往輕了說下半輩子需要人照顧,往重了說能不能活着走出這裡都是未知數。”
“你要真沒了命,老婆孩子難道就會有好下場?”
劉義神色終于有些變化。
當初拳場的人私下裡找到他,讓他去德海市挑戰一個名叫大犀的拳手,并承諾給他一筆可觀的報酬。
隻是劉義所傳承的拳派本就倡導修身養性,并不适合激烈對抗,他也根本不認識什麼大犀,更沒去過德海市那麼遠的地方,因此在思索過後,便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但那些人卻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他們不接受他的拒絕,強迫的将他們一家三口帶到了德海市,以他的老婆孩子作為要挾,讓他去挑戰大犀。
而之所以不找人給他治療,估計也是為了給他一點教訓,作為膽敢忤逆他們的代價。
李知返:“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為了表示誠意,我們先把你帶出去。”
劉義苦笑:“出不去的,這裡的看守...特别嚴。”
“而且我不能走,我的老婆和孩子還在他們手裡。”
李知返:“就是因為不容易,才說是誠意。至于你的家人,我們也會救出來的。放心吧。”
陳白逐把劉義用毯子捆起來背負在背上,少年的脊梁寬闊足以負擔一個人的重量,他雙手攀上通風管道的入口,躍身進入,臨走還不忘清潔現場。
這種入門級别的法術他如今已經能運用的爐火純青了。
通風管道比想象中寬敞,每每遇到岔路口,李知返就讓陳白逐憑感覺随便選一個。
“往上走是酒店,找個空房間,咱們混出去。”
“好。”
陳白逐透過通風口觀察環境,确認安全後,用了點力氣拆掉隔闆,跳了下去。
法術可以短暫止血,卻沒有麻痹疼痛的功能,一路上劉義隻能憑借着頑強的毅力盡力不發出聲音,此刻已經面色慘白,處于半昏迷的狀态。
陳白逐:“他快撐不住了,必須得送他去醫院。”
李知返:“不用,我找人過來。”
陳白逐:“丁洋警官?”
李知返:“丁洋哪會看病啊,有位姓秦的先生,據說是你父親的舊時。”
陳白逐回憶了一下:“我确實有位叔叔姓秦,家裡是做銀行相關方面的生意,最近幾年在德海市這邊發展。”
李知返:“那就沒錯了,這個人還挺靠譜的,上次也是多虧他幫忙。”
陳白逐:“那我們先把人送去秦叔叔那邊,然後再去救他的家人...以他們對待劉義的态度來看,這應該不會是一件特别難的事情。”
李知返挑眉:“等把他老婆孩子接出來,我們就是他的大恩人,華國人最講究道義,就算是知恩圖報,他也該站在我們這邊。”
劉義虛弱道:“你們一定要當着我的面說嗎?”
他還沒暈過去呢。
李知返:“就是講給你聽的,提前打個預防針,省得你認不清現實,還要多謝猶豫浪費時間。”
劉義:“......”
秦先生跟上次一樣,隻派人過來把劉義接走,其餘的什麼都沒有多問,另外還給了他們一個地址——很明顯,這是一個庇護所。
李知返感慨道:“這個人不錯,行事風格,我很喜歡。”
陳白逐緊張的:“知返,秦叔叔和我爸差不多年紀的。”
李知返斜着眼睛看他:“我是那個意思嗎?”
陳白逐讪笑的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