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裡一個年輕的男生立刻出聲反對:“不行,你一個女生,太危險了。”
李知返攤手:“大半夜你會給一個男人開門嗎?”
“......”
這道理是沒錯的。
溫子甯并沒有出聲反對,他知道李知返完全有自保的能力,再帶上其他人反而累贅。
村子不算太大,百十戶是有的,李知返試着敲了兩戶人家的門,但都沒得到回應。
強闖當然很容易,但似乎也并沒有這樣做的必要——村民何其無辜,大半夜的要受這份驚吓。
此時已經是下半夜,街上的路燈一早熄滅了,李知返正打算再往前碰碰運氣,剛走兩步,就在路旁的菜架子裡看到一個人。
是個渾身散發着濃重酒氣的醉鬼。
他摔倒在菜堆裡,把小蔥壓得亂七八糟,嘴裡嘟嘟囔囔手腳并用的爬出來,搖搖晃晃朝家的方向走去。
李知返果斷跟了上去。
男人雖然步伐踉跄,但好歹是找對了家門,在他敲門之前,她上前兩步将人強行架住,清清嗓子喊道:“——嬸子,嬸子在家嗎?”
不多會兒,裡面傳來腳步聲。
有個女人開了門,她看到醉醺醺的自家男人,忍不住拉下臉罵他兩句,然後趕忙把人接住。
“看着你有點眼生,你是德才家的——”
“我是他侄女。”
李知返笑笑:“德才叔他們今晚高興,就喝多了,怕出意外,讓我來送送。”
女人感激的道:“真是多虧你了...來家裡喝口茶水吧。”
李知返:“喝水就不用了,嬸子,能不能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出來的急,手機忘帶了。”
“當然可以。”
女人将自己的手機摸出來遞給她:“你打吧。”
李知返拿着手機,走去路邊,撥打了丁洋的号碼。
“定個位,丁警官,趕緊派人來支援。”
“多開幾輛車,人質都在呢。”
“......”
李知返挂斷電話,将手機交還,道謝後離開。
此時天色将亮,田間地埂上陸陸續續來了很多村民,昨晚下了大雨,很多人都擔心自己田裡的莊稼會不會泡水,因此都早起來查看。
驟然看見地頭上蹲了這麼多人,村民們十分驚訝,他們大都性子淳樸,看這群人渾身濕透的可憐模樣,便自發回家拿了熱水和食物,還有幹的衣服毛巾。
丁洋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互相幫助,和樂融融的景象。
他抹了把臉,招手讓警員們把人接上,然後走到李知返面前。
“把人帶出來不容易吧?辛苦了。”
李知返:“不辛苦,我沒幹什麼。”
丁洋:“你也太謙虛了。”
“沒謙虛。”
她指着溫子甯:“這次多虧了這個小哥。”
自由考核中學員的身份不能透漏給警方,所以李知返隻介紹他是一個智勇雙全,膽識過人的年輕人。
一行人由警車護送,坐上了回德海市的大巴車,李知返跟丁洋坐一輛車,跟在隊伍的最後。
丁洋一邊開車,一邊道:“每年都有很多人被騙...高薪,發财,網戀奔現,私人旅遊團,随便一個理由就能把人從天南海北騙過來,我們做再多的警示工作都沒有用。”
“這群人裡,最大的三十五,賭球把存款輸完了沒辦法才出來打工。最小的還沒成年,說是想自己打工換個好手機,還有兩個是跟家裡賭氣偷偷跑出來的。”
“就為了這點莫名其妙的理由,差點把自己下半輩子都搭進去,現在的小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我是真的不能理解。”
“等我以後有了孩子,可能會操心的少活好幾年。”
李知返打斷他:“丁警官,德海市花牛區有個拳場?”
丁洋一愣:“拳場?”
李知返:“許文的場子,打黑拳的那種,可别說你們不知情。”
丁洋被噎的悻悻:“是有,在寶蓮酒店,一整棟樓都是許家的。”
“寶蓮酒店下面有個很大的□□,應該就是你說的地方,但他們消息很靈通,我們暗中排查過幾次,也出過兩次警,都沒什麼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