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郴說歡喜她,結果并不顧她感受;沈止說歡喜她,也不管她死活。
男子終歸都是一樣的,她也不曉得自己期待在沈止這得到什麼樣兒的反應,可肯定不會是眼下這種。
她漸漸就止了哭泣,也不願再去看了沈止:“你走吧,以前我還是黃花大閨女教你走你不走,如今我已不是了,你們男子最看重這些,你可沒理由再說要娶我了吧。”
“你不是自願的不是嗎?”
“自願與不自願有何重要?結果就是那般。沈少卿你走吧,事已至此,你什麼都不要說就是對我最好的了。我真的怕了,你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你别再入我夢了好不好?”
她說這話時候,身子都因着言語有着顫動。
沈止從背後環住她,她的話也就戛然而止。
“都怪我。”
慕容卿沉默了,眼淚就又流了下來。她也曾想過,如果誕辰宴他在,是不是自己就不會被陸郴侮辱了?可終究都是她對不住陸郴,也不該将事情的轉機處放在沈止身上。
要怪就怪她自己,為何對陸郴判斷失誤,也為何自以為是覺着人家就一定會按着她的意思辦。
“可真的不行了,沈少卿,我還未出嫁就已經被…你給我留些臉面好不好?就當沒歡喜過我,我對不住郴哥哥一回,隻能拿了自己身子來贖罪,我不想再對不住你,我已是不知道用什麼來還你的情了。”
沈止捂住了她的嘴,并未言語,隻将人摟在懷裡,等着懷中人情緒漸漸平穩,就牽着她的手去了竹屋處。
慕容卿跟在他身後,心裡卻打鼓得很,她搞不明白,沈止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這反應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難道不應該在意才是正常嗎?哪個男子不在意這事兒?可他現在就是不在意啊?不在意的話不就是不在意她嗎?
話說得再好聽也蓋不住事實啊!
慕容卿晃晃腦子,覺得自己真是不清醒,差點兒要被沈止這份不在意整得又動容了一回,那她才是這世上最最最最蠢的傻瓜。
她想到此,甩開沈止的手扭頭就走,因着走得急切了,踩着了寝衣下擺,她驚呼一聲捂了肩膀攏了衣裳。
隻見寝衣垂落,露了一片肩膀,粉色蒲公英爛漫處她的腿間衣裳又被吹起。她的皮子細嫩,肩膀處的兩處印記,牙印,就還能窺見痕迹。
沈止眸色暗了暗。
慕容卿這才注意到他今夜竟不是寝衣入夢,而是穿得整整齊齊的一身黑衣。
比起他的整齊,她眼下這幅模樣簡直就是放浪形骸。
沈止扯了她胳膊将人扯到身前,他盯住那牙印,聲音發涼:“他咬你?”
慕容卿緊咬下唇,陸郴伏在她頸側的那一幕就又映入眼簾。她閉上眼,并不想回沈止的話。
下一息,她的肩膀處就有些濡濕。
沈止的手扶住了她的後背,并無克制的兩人直接倒向了草叢裡。
他在确定那牙印被他覆蓋以後,半撐起身子看着仰伏在自己懷裡的人。
她面色潮紅,雙眼哭過蕩漾着水汽,發絲淩亂處,被淚打濕,纏黏在一處。她胸口起伏不斷,肩膀那兩處紅痕,又在無聲喚着他。
沈止不通情事,可卻也不是一竅不通。他手背幾乎青筋暴起,仍克制着去撫了慕容卿的碎發。
“沒事的,那不重要。”
慕容卿哭嚷:“你撒謊!你明明就不歡喜我!你才會不在意!怎麼會有男子不在意!你根本就是為了和郴哥哥别苗頭!我不要做你們的争搶之物!你們都不是好人!”
沈止蹙眉,隻得又伸手捂了她的嘴。他深吸一口氣道:“我怎麼可能不在意?可我的怒氣,是該沖着他去,我為何要對你顯露?你是被他傷了的那個?對不對?我怎麼能再傷你?且比起男子來說,女子才是最注重這事兒的不是嗎?”
“卿卿,我曉得你難過,可别再用那些話傷自己了可好?你那些話,難道是想我跟着你一道去嫌棄你嗎?”
慕容卿嗚咽不斷。
“卿卿,不難過好不好?待我歸京我就去求皇上賜婚,再等批命一破,我就帶你去遊山玩水。再不沾染上京事可好?”
她的淚太燙手,滾在他心上,教人發疼。
沈止去吻她的淚,在要起身之時,慕容卿卻攬住了他的脖頸。
情難自禁處,再一回神,已是衣裳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