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啥情況啊，怎麼救護車還能翻了。”
“我跟段哥也沒做虧心事啊，怎麼就要遭這種罪啊。”
“林大師，這到底怎麼辦啊？”
潘大海哭喪着臉，嘴裡不停念叨，而林殊卻隻盯着潘大海手裡的手機，看了一會兒他冷然問：“它告訴你姓段的出事了？”
潘大海茫然：“啊？您說手機嗎？對啊，醫院的人打來的。”
手雞？
林殊若有所思，這個世界太荒唐了，這玩意兒哪有半分雞樣？
不過，沒想到這個叫手雞的黑色怪東西，竟然比他還先知先覺。
林的殊眼睛不由得眯起來，這個手雞不可小觑，不能被它搶了這次的任務。
林殊殊地站起來：“走吧，吾且去看看那姓段的。”
*
醫院今天有個奇聞，救護車出去救人的路上翻車了，其他人都還好，唯獨那傷者又傷上加傷了，腿壓斷了一根，頭也破了，糊了一臉血。
人送到醫院時，神志都不清了。
看病的人遠遠地圍在醫院門口看熱鬧。
“這哪是救護車，是靈車吧，人沒救到，差點送去歸西了，一步到位啊，這下醫院有得賠了。”
“可不是，救護車還能翻？見鬼了。”
“可不就是見鬼了，聽說沒有任何征兆，突然就翻了，那人在車裡一直吼有鬼啊，别抓我！”
“靠，真的假的？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嘿嘿，假的。”
“靠，神經病啊你。”
看熱鬧的散去，各忙各的，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别人的生老病死再怎麼樣也抵不上自己感冒發燒重要。
大門口瞬間空蕩很多，唯獨還有一個人站着沒走。就是剛剛被罵神經病的女人。
她身形消瘦得不像正常人，四肢竹竿一樣，支出連衣裙外，肚子卻鼓脹得很大，像個營養不良的孕婦。
這個孕婦的左手沒有小指，上頭裹着的紗布早已染得黑紅，一看就是急需救治的人。但她此刻卻仿佛毫無所覺，隻死死地盯着急診室的方向。
半晌，她幽幽地笑起來，陰恻恻得讓人不寒而栗。
－
醫院外停下一輛車，潘大海率先下車給林殊拉開車門。
林殊一腳踩在地上，才頗有些踏實的感覺。
他看着遠去的汽車，暗自琢磨，這東西，也不錯。
以往他憑借法術雖也可日行千裡，但這東西不用耗費精力，還坐得舒服，很是不錯。
他扭頭問潘大海：“如何可以獲得剛剛那東西？”
潘大海一愣：“那東西？您，您是指汽車嗎？那個花錢買就行了啊。”
花錢？又是錢。
哼！酆都老東西！
潘大海見林殊突然黑了臉轉身就走，有些怕，也沒弄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不高興了。不過，他也發現了，林大師不管溝通方式，還是對一些物品的看法都非常不同。
就像林大師似乎沒見過車？似乎對手機也很好奇？
但越是這樣，他心裡對林殊是那種隐世高人下山的想法就越笃定。
他得找機會試探一下。
倆人到了地方，潘大海跟護士說找段小強，林殊無語，姓段的還有兩個名字呢。
這時，手術室門恰巧打開，醫生看了兩人一眼，又盯着潘大海的雙腿，說：“你就是那個拒絕上救護車的人啊？”
潘大海：“……呃，是我。”
醫生笑了下：“你是不是早知道救護車要翻，你才不肯上車的？”
潘大海快速瞥了眼林殊，連忙否認：“哪能啊，隻能說我命大。”
醫生：“也是，不然你這就有害人的重大嫌疑了，知情不報也算害人。”
潘大海驚住：“醫生，您說話怪吓人的！”
“嗨，跟你開玩笑的。你朋友手術成功，正好，你們兩人來的，一個去把費用結了，一個去幫忙把人從手術室推進病房吧。”
潘大海忙上前一步急說：“不用不用，都我來，我來。”
潘大海不說他來，林殊也不會動手，來了以後，他就在觀察這裡。
這地方陰氣挺重，随便一掃，都能看見陰靈。不過目前看來都是新死的陰靈，林殊沒太多反應，這些陰靈，過了頭七，有了家人引路就該認路回家了。
他現在隻關注那個姓段的。
段小強被潘大海推回病房，林殊靜靜地望了會兒。
段小強除了頭頂有一絲黑氣，身上并無任何魑魅魍魉，病房也很幹淨。
林殊眯起眼睛，跑得倒挺快。
不過，這姓段的即使醒過來也不好受了，失了一魂一魄。
看到這，林殊眉頭緊了一下又松開。
丢的竟然是雀陰魄，有意思。
雀陰主情欲，□□，看來這姓段的花花腸子不少，浪蕩過了頭，栽溝裡了。
“林大師，您看出些什麼了嗎？段玉身上是不是也有鬼……病……？”在林殊的眼神下，潘大海硬生生地急轉了個彎改了口。
嗯，林大師不想暴露高人身份，他差點說漏嘴。
林殊沒說話，一旁小護士聽到了，翻了他倆一個白眼：“可不就是有病嗎？腦門上那麼大一個洞，腿都折了，手術都做完了，你在這問廢話呢？”
潘大海：“……”
小護士背對着林殊，他什麼也聽不見，隻對潘大海說：“走吧。”
“啊？嗯？我們這就走了？那段哥怎麼辦？他身上那，那……”潘大海急了。
林殊不耐煩：“吾說過，還有一個月，他就不會今日死。”
潘大海愣住了。
這不是今天死還是一個月到期死的問題，是大師您到底救不救的問題啊？
“林大師，我知道段玉他之前跟您有不愉快，他這人就這樣，脾氣差了點，我替他向您道歉行嗎？您幫幫他吧？”
林殊奇怪地看着他：“你為什麼執意幫他？”
他記得，這個姓段的對這胖小子很一般，呼之即來揮之則去。
潘大海撓撓頭：“同事一場，多大仇多大怨啊，也不想看他就這麼不明不白死了。”
林殊心裡冷笑，婦人之仁，不可理喻。如若你知道你的遭遇跟姓段的有關，你又會如何想呢？
林殊收回視線：“先走吧，現在不是時機。”
聽林殊這麼說，潘大海放心了，林大師這是答應救段玉了。
潘大海：“那林大師，您不給他留點什麼？”
林殊：“什麼？”
潘大海支支吾吾：“比如，你打我那一掌那類似的……保護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