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感動,将真實情況說出:“恢複了大半,疼痛也減輕很多。”
夫人對我的話表現出明顯認同,竟感覺松了口氣。
我不禁有些疑問:“這藥是您的嗎?”
夫人沒回答,道:“此藥有用就好。”
我又拿出了信,準備開口,那人帶着大夫就回來了。
大夫給我仔細檢查,茫然道:“按理此時應無力起身,更何況如此有精神。”
“可會影響身子,再次傷害?”夫人突然緊張起來。
“這倒不會。他身子就向他說的那般,恢複了大半,不知是吃了何藥有此神效。”大夫看向夫人,眼神放光。
“此事再議。”夫人神情稍微放松,點頭答道。
“是。”大夫扭頭問我:“除了疼痛減半,可還有其他感受?”
我将現下的感受一一說出,越聽大夫越興奮:“此藥甚好!”
夫人從那人手裡拿過一個藥瓶:“便是此藥。”說着就遞了過去,大夫頓時欣喜過望,起身接過。
“此事還望您先保密,過段時間才可明說。”
“是!是!”大夫連連答應。
“這藥就贈與您,您的醫術我相信會讓此藥的效果再上一層。”
大夫語氣激動,拿着藥瓶的手微微顫抖:“謝過大人。”然後打開藥蓋,倒出一顆藥,眼神如獲至寶。
接着就要雙膝跪地,夫人立刻伸手扶起:“您太客氣。”又将藥瓶推了過去,“不過您應是誤會了,這整瓶藥都贈予您,而非隻得一顆。”
“您……”大夫有些語無倫次。
“醫藥探究本就艱難,此藥若能幫您解決如今困境,也是這藥的福報。”夫人語氣溫和,讓人有種即使天塌下來了也有夫人頂着的心安。
大夫兩眼含淚,哽咽道:“草民萬謝不足說,實在感謝大人。”
夫人又讓大夫開了養傷的藥給我:“雖然那藥有用,但不能輕視後續療養。”我拿着藥,又仔細聽了大夫所說的注意事項。
“我讓人送您回去,勞您走這一趟。”夫人對着那人叮囑道,“你将劉大夫親自送回去,務必送到家中。”
“是。”
兩人都走後,夫人又問了一遍我的身體情況,我再次将自身感受說了出來。
“如此便好,到目前為止并無多少後續傷害。”夫人坐在凳子上,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我點點頭,再次拿出了信:“這是将軍要我送給您的信。”
“将軍?!”夫人變得極其緊張,聲音稍有提高,“可是軍營出事?或是将軍受傷?”
“并非如此。”我連連搖頭,“隻是将軍說讓我親自送到您的手中,若非如此,便引火焚之。”
“看來是極重要的信件。”夫人接過信,聲音依舊緊張,“難道就是因為這信,所以你才被人追殺?”
“原以為如此,但那些人似乎隻想殺我,并不知道此信的存在。”我将那日的場景一五一十地說出,不漏過一點細節。
夫人聽完後,沉默良久,才幽幽歎氣,并不言語。
我站在一旁,聽到門外傳來聲響,夫人頭也不擡道:“你讓他進來吧。”
我一打開門,那張冷漠的臉吓我一跳。
“夫人,是侍衛回來了。”我扭頭禀告。
她擡頭看了一下,點頭道:“讓他進來。”
我跟着那人走到夫人身邊,那人轉了個彎就走到窗邊站着。
真是行徑古怪。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夫人也沒管他,對我開口道。
我渾身戰栗,立馬大聲回道:“夫人太過客氣!您吩咐一聲便可,如此言語實在擔當不起!”
夫人突然愣住,好像被我吓了一跳,随即輕笑道:“怕你不同意。”
我心髒真是承受不住:“您太客氣了……”
“不知你是否願意來府上當差?”夫人問出的這句話,讓我渾身發麻。
“您……您是說将軍府嗎?”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
“對。你幫了我大忙,想以此作為些許報答。”
“這這這!”夫人的話讓我懷疑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自己已經死了,這是死後做的夢。
要不是現在夫人在場,我就要激動地尖叫出聲,甚至現在就想出門打一套拳來宣洩我的興奮。
“您救了我,說什麼報答!若非您,我已經沒命了。”我跪在地上,實在難掩心中情緒,語氣激昂道,“如有必要,卑職願意為您而死!”
說完後,我感覺到聲音似乎在屋裡回響。
我有這般激動?
“不必為我,你要為自己好好活着。”夫人起身,那人迅速從窗前走來一把扯起我。
“卑職謝過夫人!”我再次行禮。
“你好好休息。”夫人拿起放在桌上的信就出了屋子。
“是。”
夫人走後,我與那人對視,我不知如何是好,他倒是表現淡然:“出去。”
……我真想揍他一頓。
“明日再到府上入職。”他轉身就走。
我擡腿也走,他突然停下來:“不必擔心,往後發生何事,你都不會丢掉此職。夫人都安排好了。”
我莫名其妙,用你說?
沒回他話,我繼續向前走,在經過他身邊那刻,立馬出拳,他身子微晃,就躲了過去,擡手給我一擊,一頓劇痛讓我心下一驚,這人實力竟如此強?
這一擊後,他就收手了。我強撐看着他,他神情還是淡淡的,微微笑道:“是真怕你死。這樣我沒法向夫人交差。”
到底夫人為何會招如此嚣張的侍衛?
“懶得和你計較。”我揉着手臂自顧自向前走,沒聽到他腳步聲,我立刻回頭,他已經不見了。
(元定二十二年十月二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