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翡雁回到二樓,馮陽率已經爛醉如泥了。
秦翡雁盯着和馮陽率一起來的人,頭疼質問道:“他怎麼喝成這個樣子?”
陸遠亭怎麼知道呢?他滿心思都放在了樓下,根本沒注意那個讨人厭的小屁孩。
可是,這可是老婆主動問他诶!
陸遠亭揚了揚臉,幹巴巴地開口:“他想喝。”
“他想喝就讓他喝?一會兒怎麼回去?你扛着?”
秦翡雁三連問。
陸遠亭嫌棄地看了眼那個酒鬼,明晃晃地不願意把他扛回去。
“盧大姐,你不會想讓我和曜曜把他攙回去吧?”秦翡雁開始陰陽怪氣,指着那個馮陽率沒舞幾下的燈牌,“還有這個東西要搬呢!”
就差直說他們倆個人是累贅了。
黃骞他們幾人也喝了不少,彼此攙扶着已經離開了,隻剩下馮陽率這個酒鬼癱在地上。
陸遠亭看向了和他們一起過來的PD,一個将近兩百斤的壯漢。
最後,燈牌給男PD拿了,陸遠亭拖着馮陽率的一個胳膊走了一路。
秦翡雁回了屋,就開始坐在床上數錢,晚上的中午的,還有之前的,一沓厚厚的紙票子。
終于數清楚,她們手頭上有八千六百三十五塊錢,考慮到臨山這邊的物價,她們完全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她擡頭:“曜曜,你已經在我這邊轉了有五圈了,怎麼了?”
陸沁曜抿唇,小動作和她爸爸像極了。
“媽媽,爸洗澡去了。”
秦翡雁知道,小院隻有一個洗澡的地方,她知道陸遠亭忍了酒鬼一路,所以沒有和他搶浴室,而是讓他先洗:“然後呢?”
陸沁曜歎氣:“爸爸進去一個小時了,會不會在裡面暈倒啊?”
秦翡雁:……她倒是不知道陸遠亭現在那麼脆皮。
“那你去看看吧。”秦翡雁戳破女兒的小心思,“記得拿上浴巾和換洗衣服,看完了正好你去洗澡。”
陸沁曜聽話地拿上東西,臨出門的時候還要和媽媽表忠心:“我就看一眼,馬上洗好澡就回來。”
門被關上,秦翡雁也閉上了眼。
陸沁曜拎着袋子,小心翼翼地貓着身子,試圖躲過那些攝像頭,幸虧時間已經很晚了,工作人員都已經撤出了臨山小院,不然以她的身手,一定會被拍到。
“咚咚——”
“誰?”
“盧阿姨,是我啊,小陸。”陸沁曜真得很小心,哪怕四處無人還是叫陸遠亭為盧阿姨。
陸遠亭洗了三次,他知道秦翡雁母女倆也要洗,所以已經盡可能地快了,但身上的酒味就像是被腌進身體似的,洗了一次依舊有淡淡的味道。
“稍等。”
等到陸遠亭打開門,就看見他女兒縮着身子:“噓,進去,進去說。”
浴室自然是沒有椅子的,父女倆隻能站着大眼瞪小眼。
陸遠亭語氣裡藏着難以察覺的期待:“你媽媽讓你來的?”
陸沁曜心想,她想來,媽媽同意了,和媽媽讓她來差别不大,如果媽媽不讓她來,她應該也會聽話:“嗯。”
“盧阿姨,你不好好上班工作,怎麼突然來參加綜藝了?”
陸遠亭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那句盧阿姨,眼皮一跳:“不要這麼叫我。”
他是迫不得已,又不是真的想來反串。
“那不行,萬一叫别的被旁人聽到了怎麼辦?”陸沁曜很小心。
陸遠亭隻能随女兒去了,他沒回答女兒的問題,而是反問她:“那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你媽媽的消息?”
陸沁曜背彎了下去,她不想把媽媽賣了,就隻能唯唯諾諾地辯解:“我工作太忙了,導演又把手機收了,我哪裡有時間和你講。”
說着說着,又挺直了,開始指責老父親:“你天天就知道忙工作,出差那麼久,誰知道你回來了?這還能怪我?而且,你不應該是第一個發現媽媽回來的人嗎?”
陸遠亭沉默着,就在陸沁曜後知後覺有點怕的時候,他終于開口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倒是有點像你媽媽,沒理也能硬三分。”
“這樣很好,看來還是我把你養得不夠好。”
他頓了頓,開始回答女兒的第一個問題:“我來參加綜藝,是因為我很想你媽媽。”
以為父母沒有感情的陸沁曜:“啊?”
陸遠亭繼續說:“但是你媽媽對我卻像陌生人,甚至态度比對陌生人還要惡劣,我始終想不明白,明明她走的時候,我們兩個人如膠似漆,你知道原因嗎?”
陸沁曜有些頭昏腦脹:“我不知道啊,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和媽媽如膠似漆?你為什麼想媽媽?”
陸遠亭莫名其妙:“我老婆走了那麼久,突然又出現在我面前,我當然很想她。”
“等等——”陸沁曜覺得這中間好像有點誤會,“你們倆感情很好嗎?”
“當然,你就是我們愛情的結晶。”
陸沁曜一言難盡:“盧阿姨,你這句話有點土。”
“不過媽媽說她對你沒感情了,我想這就是她不想搭理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