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雁有些不自在——
陸遠亭的目光太過有侵略性了,他如此理直氣壯地抱着燈牌,擺出“虛假”的在意,好像在試圖譴責她?
他憑什麼譴責她?
秦翡雁挺直腰背,從椅子上站起來:“馮陽率,你來得再晚一點,這裡都要結束了。”
把另一個人忽視得徹底。
馮陽率屁颠屁颠地走過來,邀功道:“我這不是為了給曜曜弄燈牌嘛,我把我媽那個烤地瓜給拆了,重新組合的,洋氣不?”
陸遠亭把燈牌擺在桌上,垂眸盯着秦翡雁的手,她拿着的酒杯裡還剩半杯液體:“你喝酒了?”
秦翡雁看了眼燈牌,不可避免地看到燈牌旁邊的男人,他正執拗地盯着她手中的酒杯,像是要把這個看出花來。
“做得真好,洋氣極了。”
馮陽率的眼睛也在酒瓶上打轉:“秦阿姨,你不道德啊,在外面玩得那麼開心,怎麼能忘了你最忠實的拎包小弟呢?”
黃骞自來熟地攬上馮陽率的肩膀:“兄弟,現在加入也來得及啊。”
馮陽率擡頭看秦翡雁,見她點點頭,才和黃骞勾肩搭背開始吃喝。
秦翡雁想去看看女兒了。
陸遠亭卻突然從桌下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看到她回頭,眉心緊皺,立刻又松開。
“喝酒了嗎?”
秦翡雁感受到手腕一閃而過的炙熱,心裡說不出的煩悶:“盧大姐,你到底想幹什麼?”
陸遠亭:……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他差點忘了,還有攝像頭在錄。
陸遠亭:“我有一個朋友,她每次喝完酒頭都會痛的很厲害。明天還有運動會,你們和……和我兒子關系很好,我希望你們明天能得第一名。”
其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這裡的狀況。
陶春光在拍陸沁曜,跟着他們兩個人過來的PD在拍馮陽率。
既然他能圓回來,秦翡雁也沒有興趣為難他:“我沒喝,盧大姐還是别操心我們了,你們組才是最需要得第一名的。”
不等陸遠亭再開口,秦翡雁便離開了。
陸沁曜在台上看得一清二楚,趁着媽媽來給她送水,她想問但陶春光理她們距離很近。
“媽媽,馮陽率他們到了?”
“嗯。”
陸沁曜看了看台下與周圍格格不入的爸爸,她眨眨眼:“那一會兒我們四個人一起回家嗎?”
秦翡雁有些頭疼:“……大概是吧。”
她提醒女兒一句:“你唱盡興了我們就回去,明天還要早起。”
“媽,我要是唱得晚了,你不會把我丢給盧阿姨和馮陽率自己先走吧?”
秦翡雁覺得這是個好法子,唇角上翹:“也不是不行。”
陸沁曜就是胡亂一說,她反應過來立刻抱着媽媽脖子蹭蹭:“不要啊媽媽~我早早結束。”
大概是陸沁曜真怕媽媽自己先走了,後面就不再接了,最後送了一首嗨炸天的歌,就徹底結束了今天的工作。
秦翡雁和周老闆算工資去了,馮陽率已經喝得醉醺醺了,正在拉着黃骞要拜把子。
陸沁曜悄悄來到陸遠亭的身邊。
“盧阿姨。”
陸遠亭看着鬼鬼祟祟的女兒,想着剛剛看到的場面,鬼使神差地多問了一句:“嗯,和媽媽的感情很好嗎?”
陸沁曜有些可憐她爸爸,雖然可憐,但還是毫不猶豫地說:“媽媽和我天下第一好。”
感受到旁邊傳來的冷氣,陸沁曜繼續補刀:“盧阿姨,你也得抓緊和林哥培養感情啦,以後說不定有那種默契大考驗的比賽。你們組欠了那麼多錢,可得努力了。”
氣氛有些窒息。
陸遠亭恢複冷臉,他上輩子作孽,這輩子老婆不愛女兒不疼。
“謝謝你的忠告。”
陸沁曜總覺得她爸爸這感謝有些違心,但周圍人太多,她隻能點點頭:“不客氣。”
陸遠亭:……
他往樓下看,試圖找到剛剛離開的秦翡雁。
秦翡雁沒想到今天周老闆賺了那麼多,她拿到錢,數了一遍都有些驚訝:“周老闆你别是多給了?”
周老闆這下真的是笑得合不攏嘴:“我可是生意人,這都是實實在在今晚賺的。”
“光那幾桌學生,就消費了五位數,給你透個底,将近六位數的那種。”
“其他的加起來就有這麼多了,哎喲,快趕上我之前半個月的生意了。”
既然周老闆這麼說了,秦翡雁就把錢妥帖地放好了。
“那我們就走了,周老闆,祝你以後生意興隆。”
周老闆真有點舍不得,舍不得這潑天的富貴:“下次不來了嗎?”
秦翡雁搖搖頭,現在她們這資金儲備完全足夠她和女兒兩個人一個月的生活開銷了。
但考慮到女兒喜歡,又補了一句:“還得看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