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地點是在家附近的一家餐館。

這一塊虎杖好久沒來過了，包括之前去的面包房和花店，在他和奈奈子國中的時候都是沒有的。

奈奈子帶着他在角落裡落座，視野不怎麼好，但相對外面的位置，更加清淨。

她給自己點了一份芝士牛肉飯，問虎杖要吃什麼。

“這家的小碗壽司和鳗魚飯很好吃。”

虎杖悠仁點了和她一樣的。

等待的時間，奈奈子想先去買些喝的。

“熱可可可以嗎？”虎杖問。

他記得她一直喜歡喝這個，但又不确定這點偏好會不會像附近的建築一樣，随着時間推移變成他不了解的樣子。

“嗯。”奈奈子低頭找錢包，她習慣帶一點現金在身上。

隻是錢還沒拿出來，剛才還坐在身邊的人就已經沒影了。

奈奈子：“……”

——他不是沒帶錢包嗎？

她拿出手機，猶豫了兩秒還是給新田小姐發了訊息。

布丁腦袋：有什麼方法可以變出錢？

這話光問出來就種詐.騙的味道了，第一次聽說虎杖轉學去的是宗教學校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覺得的。

但說不好呢，非正常的世界，點石成金的方法或許也是有的。

不過這種渠道得來的錢，用來消費應該不合法吧，不知道他們内部是否會有相關規定，違反的話，那懲罰措施……

奈奈子胡思亂想的時間裡，那邊已經給出回複了。

炒面就應該加芥末：方法…嗯…

炒面就應該加芥末：上班吧

好樸實無華的方法！

炒面就應該加芥末：怎麼突然問這個？我記得你上次說攢的錢已經夠今年用了

奈奈子指尖在屏幕上停了停，還是把情況如實說了。

炒面就應該加芥末：你想的那種渠道大概是行不通的

布丁腦袋：【一點點失望.JPG】

炒面就應該加芥末：話說你居然先懷疑這個都不懷疑‘沒帶錢包’這件事的真假嗎？

布丁腦袋：難道沒帶錢包是你們行業的某種黑話？背後藏着很了不得的意思的那種？

如果隻是讨論真實性的話，她想不出這麼做的理由。

炒面就應該加芥末：那倒也不是……

來不及細究，奈奈子突然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

不是去買熱可可回來的人。

穿着附近高中校服的男生斜跨着運動背包，渾身上下都透露出青春洋溢的氣息，是很典型的運動系，靠近門口那桌坐着他的同伴們，此時正一臉八卦向這邊張望。

“抱歉……”她想說這裡有人坐了。

男孩子咧着嘴沖她笑，先一步道：“我知道，你是和朋友一起的。”說完他還指了指門外。

“那你？”奈奈子遲疑地皺眉。

對方看上去也不太像是來挑釁的。

“因為覺得你長得可愛我才來的。”

——好直白的搭讪！

男生面上看不出來緊張，話說得也很熟練，隻是緊抓着包帶的手似乎暴露了什麼。

感歎着現在的高中生真是人不可貌相，奈奈子迅速理清了情況，打算拒絕：“我……”

但她還是小看了時代發展的速度，含蓄的表達方式最近隻在文學作品中還維持着原有流通的樣子，現實裡，人們似乎追求更有效的溝通技巧。

“反正剛剛出去的那個人又不喜歡你，和我交換一下Line也沒關系吧。”男生說。

奈奈子頓時哽住了。

她改變主意了。

她覺得這人就是來挑釁的。

“……”

奶茶店距離他們吃飯的地方并不遠，所以虎杖回來的時候正巧趕上了這一幕。

有人坐在他的位置上向奈奈子要聯系方式。

店裡開了暖氣，她脖子上的圍巾被取下來整整齊齊地疊好，和她的編織包放在一起。

走近了，虎杖悠仁聽見她的拒絕：“抱歉，我沒有Line。”

坐在她旁邊的男生聽見這話，臉上出現一點微末的不甘心，看起來還想說些什麼，瞥見他來了，才站了起來。

“認識的人？”虎杖沒在意，視線越過他，詢問道。

奈奈子搖頭：“不是。”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正常的對話，她卻有種早戀被抓包的心虛感。

“喝吧。”虎杖悠仁把吸管拆好了，遞到她手邊，視線一直盯着男生離開的方向，抱着胳膊的樣子像是在警戒。

“……哦。”

氣氛莫名變得詭異，到了時間，店裡的人多了起來。

奈奈子一邊等飯，一邊和新田小姐聊天。

布丁腦袋：剛才被人搭讪了。

炒面就應該加芥末：戀愛啊……真好

布丁腦袋：你們那邊應該，可能，也許也可以談戀愛吧？

炒面就應該加芥末：哈哈，你這個不确定的語氣是什麼意思

布丁腦袋：畢竟是宗教學校，我很難下定論嘛

炒面就應該加芥末：那你問問看，沒帶錢包的那位同學肯定會告訴你的。

奈奈子盯着對話框裡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看了一會兒。

談論戀愛相關的話題，在其它的時間地點或許都會有些突兀，但作為剛才發生的事的延伸就完全沒問題，她可以充分自然的提出來。

“虎杖。”她把手機扣在桌面上，用餘光觀察他的表情。

虎杖悠仁在看店門口來來往往的行人，聽見聲音，下意識的應了一聲，而後才轉過來看她。

“你們，可以……”

“我們？”

“咒術師。”

“哦哦，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