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南知意沒想到景王夫婦反應會如此大,在他了解中二人其實還算開明。
也是,雖然夏朝男風不算罕見,但到底有違常理,而且南昭是認真地想娶一個男子……如果可以,嫁過去他應該也不介意。
不怪景王和景王妃接受不了……
“他怎麼可以對小舟抱有那樣的心思呢?”景王妃哭着控訴。
南知意:“?”
等等,重點是這個嗎?
南知意臉上一片空白。
連後邊站這的楠江都有些疑惑地歪了下頭。
所以比起南昭喜歡男人,景王夫婦更在意的是南昭喜歡的是江溯舟?
南知意沒料到會是這種展開,愣在了當場。
景王妃又說:“昭兒竟說初見時就對小舟動了心思,他怎麼敢的?!那時小舟還是個心智不全的孩子,他怎能動這種龌龊念頭!”
南知意禮貌地笑着說:“南昭那會也沒大到哪裡去。”
小孩子之間懵懂暧昧的情愫,用不上龌龊這樣嚴重的詞吧。
噎了一會,景王妃态度堅定地說:“他對小舟動了心思就是不對。”
這說辭怎麼好像哪裡怪怪的。
楠江有些摸不着頭腦。
南知意嘴角微抽。
明明南昭才是他們親生兒子吧,這麼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怎麼跟自家白菜被豬盯上一樣。
總不能他倆也被調換了吧?
幸虧南知意的理智及時掐掉了這個荒誕的念頭,他說:“情之一字,太過虛無缥缈,本也不是南昭能控制的。皇叔皇嬸切莫對他太過苛責。”
景王妃搖頭,說:“不行,小舟那麼乖的孩子可不能讓他帶上歧途,他喜歡誰我不管,但絕不能去禍害小舟。”
楠江更加迷惑了,到底誰是你們的兒子?
景王妃一邊拭淚,一邊說:“那孩子命苦,好不容易回到父母身邊過了幾年安穩日子,昭兒就想着把人往歪路上拐。那可是他江伯伯唯一的兒子啊,簡直沒心肝。”
感情您還知道江溯舟姓江啊。
南知意暗暗腹诽,嘴上還盡職盡責地寬慰:“皇嬸擔心太過了,萬一江小侯爺也對南昭有意呢,這不就剛剛好。”
“太子殿下是不是知道什麼?”景王妃擡眸,緊盯着南知意,“難道昭兒已經下手誘哄了?”
南知意很想知道南昭在景王妃心中究竟是怎樣一個形象,可惜不是時候,他憋着笑說:“我知道的并不比皇叔皇嬸多出太多,不過我很确定地告訴皇嬸,南昭和你們一樣,希望小侯爺好。”
景王同定安侯是至交,兩家常有往來,連帶着景王妃同定安侯夫人關系也親近起來。
因為被孫家磋磨,景王妃對好些規矩禮節一竅不通,參加宴會總遭人刻意刁難,每每這時,都是定安侯夫人出面,給她遞台階,教訓人。
私下裡定安侯夫人細細地教她如何待人處事,打理府宅。
那無微不至的幫襯讓景王妃感到十分溫暖,久而久之,她将定安侯夫人視作了姐姐一般的存在。
對于江溯舟,景王妃也是極盡所能地疼寵,不是親子勝似親子。
而景王因為同老侯爺的交情,更是如此。
因此關心則亂,不管不顧地拿自己的直覺和經驗去判斷。
一夜的時間過去,景王妃初時的震驚與氣憤散了小半,她捏着帕子,說:“昭兒還小,他不明白什麼是喜歡,更不明白他往後要面對的是什麼,萬一後悔……”
南知意誠懇地說:“皇嬸,我們不能拿未曾發生的事否定現在,而且您怎麼确定南昭不懂情愛?他可是做了很久的準備才向你們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