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進行的還算順利,就是南昭恨不能躲宴上姑娘們八百裡遠的做法,讓景王十分不滿。
眼見剛招呼他同葉家的小姐打過照面,就又尋借口溜了,景王不覺皺眉,說:“昭兒今天是怎麼了,往常可不見他這般容易害羞。”
“是呀,反常的很。”景王妃亦是奇怪,忽然靈光一閃,她壓低聲音同景王說,“會不會昭兒已有了心上人,所以才如此避嫌?”
景王說:“沒見他和哪家姑娘有過往來啊,一如既往地隻同太子他們交好。”
“再說,有了心上人做何不與我們說?”景王說,“他總不可能不了解你我吧,隻要是品行好的姑娘,他又是真的喜歡,哪怕是貧苦人家我都不會反對。”
景王妃亦皺起眉頭,喃喃說:“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隐?”
景王淺啜了口酒,說:“宴會結束問問便知道了。”
“我可事先跟你說好了,隻要他喜歡的人家世性子不過分離譜,我都站在他那邊。”景王妃給景王夾了塊鹿肉,說,“到底是他要共度餘生的人,他自己的意願最重要。”
景王拍拍景王妃的手,說:“好,我知道了。放心好了,昭兒也是我兒子,我自是疼他的,做不出那棒打鴛鴦的事來。”
景王妃睨了他一眼,哼道:“最好是這樣。”
二人下定決心要做善解人意的慈父慈母,想法很美好,可惜現實卻狠狠給兩人的腦袋來了一錘,敲的人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
原來賓客們一走,景王夫婦便揮退下人,對南昭展開了誘供攻勢。
南昭本來打算過了今天再說的,但既然景王他們都發覺了,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麼。
他隐去今日告白的話,把同江溯舟說的那些話原模原樣地同父母說了。
看着他們震驚到說不出話的樣子,南昭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好像心中松下一塊巨石,無比的輕松。
然後南昭喜提了一頓家法,并被關入了祠堂。
南知意得到消息時已經打完了,根本來不及去解救。
弄清楚前因後果,他哭笑不得說:“他是傻的嗎,問了就說,他這麼乖我怎麼不知道。”
本來南知意都想好明天怎麼去景王府給南昭求情了,畢竟總不能白讓人叫那麼多聲“哥”。現在好了,得先想法子撈人再說。
福全說:“聽說景王爺氣的可狠了,險些把鞭子抽斷。”
南知意有些頭疼,問:“王妃沒攔着嗎?”
“沒呢。”福全搖頭,唏噓地說,“也不知昭世子都說了些什麼,氣的王妃也不管他了。”
歎了口氣,南知意說:“備車,去景王府。”
“出什麼事了嗎?”楠江從外面走進來,他應是剛從畫室出來,袖口還沾着顔料。
南知意說:“南昭被皇叔打了二十鞭子,關在祠堂了,我去看看能不能把他救出來。”
楠江當即表示要一起去,南知意拗不過,隻好讓他先去換衣服。
大概是怕再耽誤一會,南昭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楠江幾乎是飛奔着跑開,還不忘催促福全别忘了去備車。
南知意無奈地搖頭,一個兩個都不讓他省心。
到景王府,景王妃親自招待了南知意。
“太子殿下是為昭兒的事來的嗎?”景王妃應是一夜未眠,厚重的脂粉也蓋不住她滿臉的疲倦。
南知意點頭,說:“皇嬸可否讓我去看看南昭?”
“他沒事,”景王妃垂眸說,“我瞞着王爺請府上的大夫給他看過傷了,王爺雖然氣急了,但也知道分寸。”
南知意觀察着景王妃的神情,斟酌着等會開口勸解的用詞。
景王妃神情悲傷地問:“太子殿下,南昭的事你知道嗎?”
面對景王妃傷心欲絕的眼神,南知意有些心虛,連自稱都變了:“本宮……”
“昭兒他怎麼能這樣!”不等南知意想好怎麼回答,景王妃忽然以袖掩面,抽泣起來。
南知意更心虛了。
他不僅老早就知道這事,還在背後添了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