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鮮參橫等人,順帝與大齊談判的籌碼又增加了幾分。經過兩輪的談判,順帝最終答應大齊,放回鮮參橫等三千餘人,并許公主和親太子亓淩雲,陪嫁一百萬兩黃金。
這消息傳到了曲蕭和那,曲蕭和一時控制不了自己,拿着劍沖到了關押鮮參橫的地牢。
“将軍!将軍!您不能進去!”地牢的守衛擋在曲蕭和前面,卻被曲蕭和一把扯開。守衛見攔不住曲蕭和,趕忙從地上爬起來給曲蓼嚴報信去了。
鮮參橫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柱子上,身上倒是沒什麼傷痕,見曲蕭和怒氣沖沖地闖進來,他就知道大齊沒有放棄他,很快他就能回到大齊了。
“大名鼎鼎的曲蕭和,也不過如此。讓我來猜猜曲将軍為何持劍闖入這地牢,定是你們皇帝老兒怕了,答應了和談,你氣不過,想殺了我?哈哈哈你可要想清楚,殺了我,兩國就不能和平地解決戰事了。我們雖然一時沒了糧草,但很快就能集結起新的軍糧,就算硬拖,也能拖死你們。”
曲蕭和瞪着他,胸膛起起伏伏地喘着粗氣,一字一字地說道:“可你若是在兩國和談期間逃跑,在我追擊的過程中與我交手不甚身亡,那又該如何說?”
鮮參橫哼笑了一聲,不屑地說:“殺了我,大齊還有别的将士,有什麼意義呢?你隻不過是不敢違背你們皇帝的命令,想拿我出氣罷了。”
“哈哈哈,”曲蕭和冷笑了一聲,說:“我壓根不想求和,我甯願戰死。殺了你,兩國就沒了和談的可能,我一定能殺得你們片甲不留!”
“呸!”鮮參橫吐了曲蕭和一臉唾沫星子,“你們南風兒郎若是都似你一般或許還有勝的可能,若就憑你一個人,做夢!你要是個男人,就趕緊一劍殺了我,别像個娘們兒一樣羅裡吧嗦。我若死了,我全家都能得到封賞,可你們南風的兒郎死了,不過值幾吊錢而已。”
“好,我就成全你!”曲蕭和舉起手中的劍,向鮮參橫刺去。
“啪”的一聲,曲蕭和手裡的劍被打落在了地上。曲蓼嚴趕了過來,上去就給了曲蕭和一腳,撿起地上的劍,吩咐身後的顔褚和龐靛,“把他給我擡到我帳中!”
曲蕭和像個滾刀肉一樣,顔褚和龐靛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抓住了他兩支胳膊将他架了起來。
鮮參橫的聲音還不斷地從身後傳來:“曲蕭和,你最好一輩子守在陽庭,否則我大齊一旦破城,必将屠盡所有的人!”
已經是夜深人靜之時,曲蓼嚴的帳中傳來一陣皮鞭抽打的聲音。曲蕭和褪去了上衣,赤裸着上身跪在帳中,兩名護衛正在行刑。
龐靛看着曲蓼嚴的後背上新傷疊舊傷,撲過去護住了曲蕭和。
“将軍,您就放過公子吧,您看公子身上的傷,因為缺少藥材,發了炎也隻能自己扛,您差點…就見不到公子了啊。”
曲蕭和拍了拍龐靛,安慰道:“沒事,曲将軍這次從泰康帶來了不少藥材,把我打死了正好可以省一份。”
顔褚也心疼地勸道:“老将軍,公子已經在陽庭這麼長時間了,這身子已經是虛透了,您就别責罰他了。”
曲蓼嚴瞪了一眼他們,示意他們都退下。
“我問你,你今日對鮮參橫發瘋,是不是不滿大齊提出來的條件故意挑釁好破壞兩國和談。”
“沒錯,”曲蕭和絲毫不掩飾,“咱們南風有這麼多的兒郎,為何需要一個女郎和親來換取和平?”
“若隻是抵上咱們兒郎的性命就能結束戰争,那我自然是沒話說。可是戰亂中失去父親的孩子,失去丈夫的妻子,被大齊屠殺的德益郡的百姓,他們的冤屈和仇恨,又有誰來替他們伸張?我問你,如果和親的公主不是風雪鸢,你還會這樣嗎?”
曲蕭和堅定地說:“和親的公主若不是風雪鸢而是風雪霁,我也是一樣的!我絕不會讓一個弱女子去承擔起南風的安危興衰。”
“可她們不是普通的女子,她們是南風的公主,是君!她們有責任為了百姓犧牲自己!”
曲蕭和的眼裡閃動着淚光,無助地問道:“阿耶,難道您也要眼睜睜地看着鸢兒和親嗎?您忘了百草堂救過您的命,您怎麼跟葉堂主和林伯交代啊?”
曲蓼嚴抿着嘴,背過了身去,擡起頭忍住了眼裡的淚,“我說過百草堂給了我兩個報答的方法,我選的第二個。”
“阿耶,我知道您不願成為百草堂的眼線,可是您就真的能忘掉救命的恩情嗎?”
“我是南風輔國大将軍,我的職責是服從陛下的命令。我不能用南風百姓的性命去換她一個人。你有沒有想過百草堂的意思,他們也不會為了自己孩子而讓兩國無休無止地戰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