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錢?
木芫花似乎口袋裡也沒多少銀兩了,不然每次陳淮等人出門遊玩都是逍遙宗少主付錢。
這次來客棧...似乎是裴欽給的。
那麼就是裴欽有錢!
他在逍遙宗就時常換顔色相近但款式不同的衣服,他一定有錢!
想到這,蹲在地上刷碗的陳淮動作一頓,因為她轉念一想,萬一...萬一裴欽最開始付的錢是他全部的錢呢?因為這家《齋你沒上梁》真是太特麼黑心了!
俗話說的好一分錢難倒一分漢。
陳淮不經意地甩手,砰的一聲又摔碎了她刷的一千零九十一個碗。
嘿嘿,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要她真在這幹個八百,一千年,不如叫裴欽刺死她呢?更何況她身為上修界人怎麼能跟下修界的凡人動手,隻能咬碎了牙往肚子咽。
“裴少爺,你口袋裡可是再有些錢吧。不然隻有你們兩個瘦猴子能回逍遙宗了。”
陳淮暗暗祈禱,在離開後廚的刹那間,她才發覺自己空手去找裴欽似乎不大好,畢竟是有求于人,而且裴欽似乎還沒有吃飯。
她再轉頭,發現廚房角落裡還有些面粉和桂花。
咚!咚!咚!
陳淮幹完這一切腰都直不起來,此刻正彎着身子,一隻手捧着桂花酥,一隻手去輕敲裴欽的房門。在她上樓的瞬間,她仍然在想...
這客棧上哪掏的這麼多碗?
真把店長祖宗留下來的碗也給她刷了。
“吱呀。”
木門聲輕開,裴欽身着薄衣望着佝偻着腰的陳淮,手中還端着一盤散發香甜的桂花酥。
“哼。你來做什麼?”
“怕你餓死。”
陳淮彎了彎眼睛,嘴角微微揚起,之後挺直身子朝着裴欽聲音甜甜道。她在心裡安慰自己,為了五鬥米折腰,很正常。
...很正常。
她直起腰才看見裴欽穿着的清涼,透過他薄薄的衣衫自己都能望見裡面男子身材姣好的線條。
....正常。
裴欽什麼時候發育這麼好了?
她再向上望去,男子唇紅赤白,眉眼下的淚痣似乎是勾人的寒雪美好,自己離得裴欽太過近些,鼻腔内都能聞到裴欽身上自帶的木質香。
...正。
裴欽這兩年出落的越發标緻,已經不是自己能随意拿捏的少年了,他成長到自己從未見過的容貌與氣度,他...他現在可真好看。
騰!
陳淮臉頰一下子紅到耳根處,自己在想什麼啊!現在正常嗎?正常嗎!不正常啊!她感覺自己像個登徒子般,剛才心底的想法真是将裴欽當成了自己的老婆似的,日後能為自己暖床。
“你在想什麼?”
懶散地少年音傳入陳淮的耳朵像是緻命毒藥,她眼瞧着裴欽說完這句話又離自己近了一步,而且裴欽的衣衫為什麼會滑落?此刻他的肌膚竟然露出大片。
□□...男性□□的張力...荷爾蒙...
裴欽是不是在故意勾引她?
哈,怎麼可能。
“沒...沒什麼。”
“那你敲我房門做什麼?還有你手裡捧着的桂花酥,是給我看的嗎?”
“那可不是!”
聽到這話陳淮才想起來這的正事,緊忙彎腰将桂花酥給裴欽呈上,說來也巧,這一擡胳膊便撐着了自己的臉蛋,她一看衣袖蹭上的血迹,面色都吓白了。
自己何時流的鼻血?
當真是美色當頭,令人昏心。
“謝謝。那你要進來和我一起吃嗎?”
“我...不...不不!”
裴欽眼睛像黑夜中的星辰般一樣發亮,嘴角是抑不住的笑意,他望着面前女子說罷便拿着袖子遮擋住自己的面龐,又慌張地将手中的桂花酥送入自己手中。
這桂花酥一看便知是陳淮做的。
這股香甜味隻有她做的才最好吃。
“好了,桂花酥我已經替店小二送到。”
“嗯,那你要進來和我吃嗎?”
吃?
吃誰?
裴欽?
鼻血順着陳淮的鼻腔越流越多,她的耳朵熱的發脹,她真的受不了了,她現在看不得裴欽一眼,自己當真是被色令昏心,轉身便落荒而逃走了。
走了兩步才猛地想起自己最重要的事沒做,便頭也不回的說道“你...你這碗桂花酥,一千兩...你明日可直接給店小二”
“好”
被敲詐的裴欽開心的應道,關上門後自己喜滋滋的吃完了這價值一千兩的桂花酥。
隔壁可不似這般好風景。
燭光搖曳,桌上的盒子已被打開,裡面的那株小草渾身閃着朱紅色的光澤,且連葉子上正滑落下一滴血。
木芫花此刻半躺在桌上胸口血汗淋淋,他張着嘴輕口輕口的喘着氣,手中将小巧的匕首扔到腳旁的水桶之中,匕首落入清澈的水中,染紅了大片。
這幾日他不是躺在床上休息,就是去桌子上取自己的心尖血。
他的手法越來越熟悉,可身子骨卻越發的沒力氣。
三個月。
師姐的魂魄保留也隻能到這三個月。
他必須盡快。
他有時候都不知道陳淮從哪知道的這麼些歪門邪術?要是早知道何苦大家再去憐海呢。
但那時...自己真的會願意去救陳晴而去舍棄自己的金丹...甘願做一個凡人嗎?
真叫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陳晴,這若救不活你,咱倆真就是一起死了。我的好姐姐啊。”
蒼白的臉色在燭光下卻顯得無比妖豔,木芫花低聲呢喃後側頭看了桌上那株草一會,才發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越發的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