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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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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小跑到瘴林口,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天上挂着個毛月亮,黑洞洞的瘴林像隻深不見底像是随時會從裡面伸出一雙手将他拖進去一般吓人,岑罪果壯着膽子朝林子裡喊了一句:“小阿哥,你在裡面嗎?”

林中隻有回音響起,并不見其他人聲,岑罪果無法子,隻能往身上塗了林泥,用手捂着眼睛慢慢地挪了進去。林中靜谧,顯得各種蛇蟲的爬行聲更為駭人,他壓着心中恐懼,慢慢地在林中行走,小聲喚道:“小阿哥,你在嗎?”

走了一小段之後,他心中有些後怕,自己謹小慎微中求存,第一次做了這麼沖動的事,正在心中暗斥自己的魯莽,不知何物撲騰着翅膀撩了一把他的腦袋就掠了過去,畢竟還是個孩子,吓得驚叫了一聲:“啊——”

岑罪果拍了拍自己驚魂未定的小胸脯,小聲嘀咕:“小阿哥,再找不到你,小果可要回去了,小果害……害怕。”

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呻吟聲,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聲厲内荏地喝道:“什麼人?”

岑罪果聽到有人聲不由一喜,問道:“是下午那個小阿哥嗎?我是小果。”

那人略帶遲疑地喃喃道:“小果?”,突然福至心靈地想起了下午那個南燭族的小孩兒,問道:“你是下午那個放羊的小崽子?”

岑罪果嗫嚅道:“不是小崽子,是……小果子。”

魏瓒莽撞闖入了瘴林,被瘴氣熏得睜不開眼,已經被困在此處多時,如今竟遇到了“熟人”,心下自然生出幾分欣喜,但轉念一想黑燈瞎火的這小孩兒為何突然出現在此處,警惕心又起,問道:“怎麼是你?為何在此?就你一人?”

岑罪果點了點頭,又想到對方可能看不見,就開口說道:“我……是來找你的,就我一個人。”

魏瓒心中疑窦更甚,怎會有人為了一個萍水相逢之人冒這麼大的險?他自幼長在宮闱,見慣了人心叵測,爾虞我詐,深知人性的醜惡,心中對人的提防自然多了幾分。但他眼下目不可視,隻能依靠這人方得脫困,權衡之下說:“你且過來。”

岑最果不疑有他,乖順地走了過去,魏瓒将手搭在他肩上,借力起了身,實則是虛虛地将他的脖頸控制在手中,以防生變。

“那你且帶我出去吧。”

手下的人陡然一僵,有些别扭地扭了扭身子,但很快他又很乖地站好,用小小的身體撐着魏瓒,接過了他手中的火折子問道:“小阿哥你有布條嗎?”

“你要布條作甚?”

“将眼睛蒙上,不然眼睛會被瘴氣所傷,可疼啦。”

魏瓒這才知道自己是吃了瘴氣的虧,心中不由懊惱:“那你撕你的衣裳不就行了。”

“可……可是撕壞了……小果就沒衣裳穿了……”,小孩兒有點不好意思,埋着腦袋嗫嚅道。

“真麻煩。”,魏瓒嘴裡抱怨着,想到這孩子該是窮人家的娃,這身衣裳明顯不合身,袖子和褲子邊都向上折了好幾道,連個鞋都不穿。

心裡這般想着手中便沒停,麻利地撕了自己的裡衣。

“謝謝小阿哥。”,小孩兒的聲音脆生生的,在這林中聽得分外軟糯。魏瓒剛覺得這個蠻族小孩兒還挺可愛,“啪”一坨爛泥就糊在了他的臉上,岑罪果的兩隻小手正忙着抓起地上的泥巴就往他身上招呼。

“你幹什麼?”,魏瓒一把撕開了小孩兒,忍無可忍地吼道。

岑罪果被吼得手一抖泥巴都掉了,趕緊又抓起來,迎上來說:“小阿哥,你……别動,我……我給你抹泥……泥巴。”

魏瓒攥着他的胳膊将他搡開,拿腔拿調地罵道:“你這蠻族小崽子好生無禮,此等穢物怎可上身?”

岑罪果一愣,扁了扁嘴:“可……可是不塗會被蛇蟲咬的啊……有毒的啊……”

魏瓒聽到有毒物,頭皮都發了麻,趕緊雙臂一攤,一派少爺作風,要他伺候:“來,快給我塗上,多塗些。”

岑罪果籲了一口氣,心想,這小阿哥怎如此别扭。但迫于魏瓒的淫威,他敢怒不敢言,任勞任怨地給他抹泥巴,小手摸到魏瓒腿部的時候,魏瓒小聲嘶了一口氣,他剛才就覺得小腿似是被什麼咬了,刺痛難當,但他不願說出自己身上帶着傷,如果岑罪果是敵人派來的,那麼他帶傷的消息于他便是緻命的,便嘴硬地說自己無事。

岑罪果透過薄薄的衣料,靠火光仔細辨認植被生長的方向,尋找着出口。

魏瓒搭着他的肩頸亦步亦趨地跟着走,問道:“你為何對這毒瘴林如此熟悉。”

“因為我常被族人丢進來啊。”,岑罪果歪着腦袋掰着手指:“七次。”

“什麼?”,魏瓒畢竟隻是個半大的少年,心中存有一套正義的言辭,他憤憤不平地拔高了聲音說道:“你族人竟然将一個幾歲大的小崽子扔到這吃人的林子裡?下午還逼你吃了一嘴的土,果然是番邦蠻族,愚頑不化。”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為自己打抱不平,岑罪果心中一暖,問道:“那小阿哥你呢?為何有士兵在追你?”

魏瓒半攏在他肩頸側的手不由一緊,惹得岑罪果縮着脖子掙了掙,魏瓒這才緩了勁兒,随即岔開話題道:“你為何老是叫我小阿哥,土了吧唧的,你這小崽子不過六七歲光景,本少今年可是十五歲了,你該喚我聲……叔。”

岑罪果搖了搖頭:“小果才不是六七歲的小崽子,小果今年都十歲啦。”

魏瓒驚訝地擡手摸了摸他小豆丁一樣瘦弱的身闆子,最後得出個結論:“長得可真矮,跟你給我的那顆土豆子似的。”

岑罪果敢怒不敢言,自己好心跑來帶他出瘴林,他卻一口一個小崽子,一口一個土豆子,便撅着嘴埋頭往前走,不跟他搭話了。

魏瓒見小孩兒不吭聲了,又覺得無趣,便又說:“小果兒,你叫什麼名字呀?”

岑罪果好不容易遇到個肯跟他講話的人,雖然刻薄又挑剔,但好歹是沒嫌棄他,便也沒氣得太久,乖乖地答道:“我叫岑罪果。”

魏瓒說:“最好的那個最嗎?”

岑罪果不識字,不知道最好的最是哪個最,但他的嬢嬢告訴過他:“是罪過的那個罪!”

魏瓒不解:“這名字聽着可不吉利,誰給你取的?”

“嬢嬢取的。”

“加上你的姓,你嬢嬢是覺得你是個曾經的罪過?不是吧……”,魏瓒嘴裡念叨着,也覺得這話傷人,不自覺地收了聲。

過了一會兒又問:“那你爹和你嬢嬢呢?就任由你族人将你扔進這林中?”

“嬢嬢很早以前就走了,爹……爹爹不讓我叫他爹爹。”

原來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才這麼小,也不知道是如何活下來的。魏瓒暗自猜想道,頓時覺得這顆小果兒有些可憐。

見他耷拉着肩膀,便從懷中摸出顆糖球,往小孩兒嘴裡一塞,“唔!”,岑最果嘗到了滿嘴的甜味,不由驚歎道:“真甜,謝謝小阿哥!”,他不由自主地蹭了蹭魏瓒的手,魏瓒感受到手下細膩的觸感,這孩子就好像他那隻死去的雜毛小狗,看着也是如此髒兮兮的,但當手揉上皮毛之後,便是讓人沉淪的柔軟。這一瞬魏瓒甚至想将這小孩兒帶回去,養在身邊。

他伸手呼噜了一把小孩兒的頂發,岑罪果一下子愣住了,傻乎乎地停在原地,将腦袋朝魏瓒手邊偏了偏。從前的那隻小狗也是這般将腦袋頂過來讓魏瓒摸他,他遲疑地伸出手,小孩兒果然将腦袋頂了過來,在他手心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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