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對的。”

柏盛：“那有名字沒記憶呢。”

神父唏噓道：“那情況可能就比較嚴重了。”

柏盛：“多嚴重。”

“大概率是回不去了”，神父認真地看着他道，“其實我已經知道，你原有的記憶不多了，所以我才會跟你講這麼多，現在你想問什麼就大膽的問吧，我感覺我們遲早就會變成同類的。”

正聽到這裡，柏盛心髒猛地一滞，這感覺像是自己身體不舒服，去了趟醫院，雖然知道會得到一個病情診斷書，但沒想到拿到的是病危通知單。

柏盛搖了搖頭問：“所以這裡存在的意義是什麼？當一個靈魂寄存點嗎？”

“又是個好問題”，神父擡頭擡手，揉了揉太陽穴，“這有點難回答啊。”

柏盛呼氣道：“沒事，慢慢來。”

神父：“我想這大概是介于天堂和地獄之間，給通往往生之人的一個中轉站，以及遊魂們的一個栖息地吧。”

神父見柏盛睜大着眼睛，呆滞的消化着這些信息，然後清了清嗓子，用他能想到的話語，對方可能聽得懂的話，補充道：“我不知道你的宗教信仰是什麼，但是對你們東方人來說，應該也會有一個差不多這樣的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那邊的說法，你用你的信仰自行想象。”

柏盛：“東方人？”

神父被他說的一愣：“對啊，難道你不是來自東方的嗎，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大概率回不去了。”

柏盛從他的話語中捕捉到了一點，進入在這裡的人，可能真的是來自世界各地，雖然他之前确實發現了，幾個面貌明顯不同的人，但是他見他們交流沒問題，所以他從沒往深處想去。

柏盛想了想開口道：“既然你不了解我們的來處，那你為什麼能聽得懂中文？”

神父笑起來道：“不，我聽不懂，但這裡的溝通，不會存在語言的障礙。無論你用的是什麼語言，我們都能清晰地知道你在講什麼。”

柏盛低頭思忖道：“這樣嗎，那這裡不就不能玩文字遊戲了嗎？”

神父聽了，恍然大悟道：“文字遊戲，文字遊戲是個好東西，你對此有什麼好的建議嗎？我可以在下次開放世界的時候加進去。”

柏盛随口道：“沒有。”

神父也不在意：“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自己慢慢想。”

柏盛想到什麼，又問道：“要是沒名字，有記憶呢。”

神父：“不太可能會有這種情況。”

柏盛一字一句，仔細說道：“是不可能，還是說可能有這種小概率事件。”

神父：“沒有外力影響的話，這種情況幾乎為零。你覺得一個有記憶人，正常情況，他為什麼獨獨記不起自己的名字呢？”

柏盛：“哈哈哈，确實。”

神父：“你這幾天願意多來陪陪我嗎？”

柏盛：“我得陪我男朋友。”

神父看着他略顯失落。

柏盛繼續道：“如果他能安全，我是可以找時間來陪你說話的。”

神父的表情，一下又明朗了起來：“你是願意留下來了嗎？”

柏盛：“這個我得想想。”

神父：“好的，我等你。”

說完百盛就跟神父道别了，他通過空曠的走廊，快步走到了教堂外。

外面的池澄一直掐着表，他在等着柏盛。

等門一開，他就迫不及待地迎上來，想确認柏盛沒有任何危險，或者他身後有沒有跟來任何危險事物。

很幸運，柏盛很好。

池澄擔心道：“你們聊的怎麼樣？有得到什麼線索嗎？”

柏盛看了看空闊的廣場，又瞥了一眼地上幹涸的血迹，然後對池澄道：“我知道了很多東西，一時半會兒估計講不完，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吃完飯，我們找個安靜地方，我慢慢講給你聽。”

“好”，池澄帶着柏盛往外走，然後想到什麼，補充道，“剛剛有人來過，他們跟我說，門口那攤血的是自殺的人的，那個人就是在問完神父後，突然拿出自己的刀，直接抹脖子沒的。”

池澄說着看向柏盛，希望從他臉上那裡得到确認，确認那隻是個人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