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一瞬寂靜,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這種挑釁。
“毛利小姐還想再加什麼賭注?”亨利皮笑肉不笑地扯開嘴角,“你身上似乎并沒有什麼值得我再加注的東西。還是說……”
他又往琴酒方向投去一眼,盯着對方下巴上的牙印和臉上的抓痕舔了舔唇。
“毛利小姐願意用我剛才說的“尤物”做賭注?”
“你也配?”
黑澤雪輕哼,““奧莉芙号”是我親自設計的,關于它的價值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用它來賭你的全部身家綽綽有餘。”
在場幾人聞言都面露驚訝,亨利語帶懷疑,“毛利小姐年紀輕輕就能擁有這樣一艘巨輪?”
“我說是我的它就是我的,你管那麼多?敢不敢賭一句話。”
亨利思索片刻才斟酌道:“如果毛利小姐真能拿出“奧莉芙号”的相關文件證明,那我也願意用全部身家奉陪。”
亨利話音剛落,金便拿出早在黑澤雪提起“奧莉芙号”時就準備好的文件。亨利也沒料到對方竟真就這麼幹脆,如今再想退出也不行了,隻得請專人清點自己名下所有資産。
這片小角落此刻已然聚集了不少人,園子始終懸着一顆心,緊緊盯着賭桌上的兩道身影。她沒想到一開始的小小賭局最後會鬧得這麼大,這個明顯與毛利蘭性格截然不同的“不速之客”她大概知道一些,也短暫和對方相處過一陣。但就以往的相處經驗來講,這個占了好友身體的人運氣可謂……
非常差。
文件很快便做好,雙方過目後一式兩份,見對方熟練地在簽名後按下手印,亨利眼眸微眯。
“毛利小姐可一點也看不出隻是個高中生。”
黑澤雪反唇譏諷:“亨利先生倒看起來人模人樣的。”
“你——”
“文件已正式生效,亨利先生。”
金冷聲打斷對方,“請亮牌吧。”
亨利掃了眼自剛才起便一唱一和的兩人,頗為自得地翻出底牌。
是張梅花Q。
“金先生,很感謝你邀請我上了這艘郵輪。但現在,這艘郵輪要歸我了。”
他拍了拍對方肩膀,“沖冠一怒為紅顔這種事還是要慎重。”
“把你的髒手拿開!”
黑澤雪将手中底牌直接甩過去。
“誰說你赢了,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隻見她甩出的底牌赫然是張方塊3。
園子一瞬間松了口氣,随之便是疑惑,剛剛她還看過,對方的底牌似乎不是這個?
“這、這不可能!”
亨利滿眼不可置信,“你的底牌不可能是方塊3!”
他急忙撲到賭桌前,指着她的鼻子大聲道:“你出千!”
“亂說話可是要被割舌的。”黑澤雪冷笑,“亨利先生憑什麼說我出千?”
“因為你的底牌明明是黑——”
他陡然噤聲,待反應過來後幾乎出了一身冷汗。
“是你!”
他指着還坐在位置上的米切爾。
“還是你!”又指了指從始至終都分外淡定的金和琴酒兩人。
“是你們!是你們幫着她出千!你們是故意在引我上鈎!”
“與其誣陷别人不如想想待會兒怎麼求饒。”
黑澤雪躍上賭桌,提膝狠狠撞上對方下颚。
“不過你再怎麼求饒也沒用。”
亨利兩百來斤的身體就這麼倒飛出去,圍觀衆人甚至能清楚聽到對方下巴錯位的聲音。黑澤雪也不給他反應機會,快步上前提起對方衣領便将拳頭砸在他臉上。
“想揍你很久了!”
“小蘭!”
“老師!”
一群人紛紛沒料到她出手如此迅速,待上前拉開時,亨利已被打得鼻青臉腫。揮出的拳頭被半路截停,黑澤雪目光不善地望過去,卻見琴酒筆直地擋在她身前,冷淡開口。
“你不能用她的身體殺人。”
她似想起了什麼,面色頓時一沉,卻尤不覺解氣。趁着幾個服務員将半死不活的男人擡走之際,提腳狠狠踹向對方□□,整個船艙頓時回響起亨利的慘叫。
黑澤雪目光在在場衆人身上環視一圈,最終落到一旁的巴隆身上。想到剛才亨利那聲凄厲的慘叫,巴隆下意識夾緊雙腿,卻見對方隻是意味不明地冷哼一聲旋即離開。
……
黑澤雪的傷原本并不重,但指甲多次摳進掌心的舉動導緻傷口看起來着實駭人。
“為什麼要那麼做?”
金小心夾起酒精棉擦拭她掌心的血污,沉默着不肯回答。
“我問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他依舊沉默。
她似再無法忍受,拽着他的衣領将人拉到跟前,全然不顧剛包紮好的傷口再次裂開。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知道。”
被染紅的白色衣領襯得金原本白皙的臉越加慘白,語氣卻異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