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目光怔怔地盯着酒杯,眼裡有水光,破碎感拉滿。
我小心地去扶他,他起身時腳步一個踉跄,摔進了我懷裡。
罪過罪過,我心裡開始上帝阿門地胡亂祈禱,然後聽見了白先生夾雜則哭腔的笑聲:“白辰柒啊白宸柒,你這一輩子過的可真失敗啊!”
我無處安放的手試着找個合适的位置,最後隻能認命地虛搭在他的背上。
我正糾結該怎麼把他送回去時就感到肩頭一陣刺痛。
白先生死死咬着我,我緊皺着眉頭,很快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拳頭下意識攥緊,逐漸感到肩頭一陣濕潤。
我攥緊的拳一下松開了,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拍拍白先生的背,結果拍了半天沒反應,我從相反的方向扯着脖子看他:哦,咬完人就睡着了。
我砸吧砸吧嘴,調整了一下姿勢,把他背了回去。
再上那些冰階還是有些吓人的,好在日出了,金色的光芒照過來,周圍的溫度還是有些低,我感覺肩頭的傷口也沒有那麼刺痛了。
我将白先生小心地放在床上,随後打了盆溫水給他擦了一下臉,随後蓋好被子,傷口還是有些疼,我得簡單處理一下。
我脫掉外套,解開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另外找了一塊毛巾,沾了水給自己擦了一下,一圈深紫色的牙印有兩個地方顔色還要更深一點。
我對着鏡子看了看:“狼牙咬的還挺狠。”
我這兒正整理自己的衣服,就感覺眼鏡傳來一絲震動,我按下一個按鈕,少女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那兒結束了嗎?”
我不說話,以精神力回複:“他喝醉了,我送他回來休息,一會兒就下去了。”
少女便問我:“你不需要再休息一會兒?”
我笑了一聲:“不用了,我這麼年輕,還熬的動,等到那片森林外圍再說吧。”
我這麼回答少女也不再說什麼,隻說:“那你盡快過來吧,太陽升起,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我答應一聲挂斷通訊,然後就打了個哈欠。
我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些,随後就着剛才水盆裡的水給自己撲了幾下,我現在隻覺得還能再戰幾場。
我最後看了眼白先生,嘴唇翕動,說了句“再見”,随後别扭地說了句“哥”。
這話說完我開門就跑,一口氣跑出這裡,我沒注意到的是,房間裡本應該在宿醉的白先生嘴角悄悄勾起了一抹笑意,外面冰天雪地的世界裡,有一顆小草頂破了冬天。
我和少女誰也沒見,自己檢查了一遍東西就悄摸着下山了,我們換了另外一條路,從雪山的西面下,就是這條路不太好走。
少女拉着我小心翼翼地邁步,她繡眉皺起:“你為什麼不選一條好走的路?”
我反駁:“我是為了節省時間才選的這條路,最近了!”
少女不小心滑了一下,被我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氣急:“這個坡都快垂直了走什麼走!”
我看了一眼腳下,立馬嗆回去:“這明明才六十度!”
少女張嘴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我“噓”一聲打斷,我眼中閃着機靈的光芒,笑得不懷好意:“你想嘗試一下自由式滑雪嗎?”
少女看我笑得雞賊,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嘗試着喚木元素,卻被我攔下:“我記得寶石中應該有吧。”
少女咳嗽一聲:“當時隻買了一塊闆。”
我疑惑:“第二塊不是半價嗎?”
她心虛地移開目光:“我當時看見生菜了,于是就追上去了,當時估計這東西怎麼也用不上,于是就……”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所以你理直氣壯地在指責我什麼?”
我把滑雪闆從寶石中拿了出來,“兩隻腳的,我們一人一隻,你怎麼樣?”
少女讪讪笑着說:“我不會……”
不會個屁!
我眼神幽怨,看見在空中完成了一個空翻的少女,她熟練地進行着各種高難度的動作,看的我牙癢癢。
原來那個不會的人是我!
少女扭過頭朝我喊:“柒!快些!”
我避開一塊石頭,嘀咕“喊這麼大聲也不怕别人聽見”,然後提高音量:“來了!”
就這樣,我們比原定的計劃提前了将近兩個小時,順利下山。
我收好滑雪闆,看了一眼寒英山,有緣再會吧,我的朋友。
少女拍我一下:“愣着幹什麼?走了。”
我“嗯”了一聲,看向前面還有一段距離的森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