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周暴亂的水元素一下平穩下來,隻感覺自己像是浮在溫暖的海域之中,陽光、海水……
破碎的經脈被水元素修複着,空氣大口大口地進入我的胸腔,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最先看到的是少女擔憂的臉龐。
我伸出手,然後向前摔去。
“柒!”少女上前幾步将我扶住,我順勢靠在她肩頭,白先生過來從少女手中接過我:“那我先帶他回去,一會兒就過來了。”
葉琪絲點頭,然後問大雪怪與雪女:“你們怎麼樣?”
大雪怪喉間呼噜幾聲:“我沒什麼大礙。”
雪女搖搖頭:“多謝陛下關心。”
“小琪絲,我呢?”滄北冥搖着小白折扇走了過來,笑嘻嘻地問:“我可是出的力氣最多,你為什麼不關心我?”
葉琪絲看他一眼:“你?你把你那一頭長發剪了。”
“這不行!”滄北冥寶貝的護住自己的頭發:“人族最近有一場漫展,我專門留着就是為了方便cos我心愛的角色啊!”
葉琪絲皺眉:“你什麼時候和人族走得那麼近了?”
滄北冥搖搖手指:“非也,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這是為了更好的了解人族。”
葉琪絲聽他講大半天,隻随口說:“那你管好自己,小心那些心術不正的人類!”
滄北冥于是又笑嘻嘻的:“小琪絲,你果然是關心我。”
葉琪絲被他吵得煩,一根藤蔓将他吊到了附近的一棵樹上。
遠處還能聽見滄北冥撕心裂肺的喊聲:“救命啊!殺人誅心啦!”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白先生的那間小屋,我緩慢地眨着眼睛,手指動了動想坐起來。
“先别動。”白先生攔住我,“你的元素還不穩定。”
我咳嗽幾聲:“感覺自己好沒用啊。”
白先生将搖椅搬到床邊:“為什麼這麼說?”
我目光呆滞地靠着牆:“我打不過蒼黃軍的合手,害怕寒冷,就連元素之力的控制還要依靠别人來幫助。我憑什麼說自己是狼族年輕一代的第一刺客呢?”
白先生彎着眼睛看我,然後說:“你和之前不一樣了。”
他說着,給我遞過一杯溫水。
我接過水杯,手心感到一陣溫暖,然後聽白先生說:“人都是要不斷變得成熟的,這個過程中你可能會經曆失望失落,也可能會迷茫彷徨,但你最後還是會走出自己的人生的。”
我喝了口水:“好硬的雞湯。”
白先生無奈地攤手:“畢竟我隻給你講過。”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更多地了解他的過去,于是問:“那你有過失望的時候嗎?”
“當然有”,白先生揉着我的頭發:“很多,不隻是知道白老爺子期待的小七不是我,我第一次談判、獨自去鐘山……很多很多。”
我撐着身子坐起來,白先生順便給我墊了一個軟枕,我抱着雙膝問:“白老頭為什麼會期待我呢?他是不是對我也失望了。”
或許是心有靈犀,眼鏡震了一下,白老頭打來了通訊。
我接起通訊:“白老頭?”
白老頭沉默了一下,試探着問:“小七?”
我“嗯”了一聲,然後問:“怎麼了?”
白老頭還是沉默了一下,然後語氣輕快:“哭了啊。”
我本來沒感覺,但是他這一句問出來之後我鼻尖忽然一酸,一顆淚莫名其妙地掉了出來。
白先生知趣地轉過身去,然後找了個借口:“我先出去看看他們。”
我茫然地看着那顆眼淚在被子上暈染開痕迹,無措地抹了下眼睛。
濕漉漉的感覺……
“沒有,出的汗,最近有些累。”
白老爺子“哦——”了一聲,然後說:“累了就休息一下,是不是又顧着耍帥沒穿棉衣?”
我聽着他絮絮叨叨,然後慢吞吞地“嗯”了聲:“不小心發燒了。”
“你看看,自己出去就不注意身體,現在還燒着呢?”
“沒有”,我撫摸着腰間的寶石:“碰見雪女了,她把雪蓮給我了,我現在不怕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