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歲的時候因為班主任老師準備的生日蛋糕和禮物,她被誤以為偷了自己錢的父親用皮帶抽了一頓,蛋糕糊了一臉,膝蓋被皮帶的鐵扣拉了一個大口子,除了血,甚至能看到白色的軟骨組織。
從此,她的生日就和噩夢有了密切的聯動。
……
顧安側身從大衣的内袋掏出一個紅色鑲金邊的首飾盒推到林烨面前:“送你的禮物,打開看看?”
遲疑片刻,林烨掀開了盒蓋。
淡黃色的絲絨内襯上躺着一顆心形的玫瑰金吊墜,吊墜飽滿逼真鑲着通體的彩鑽,難得的,如此亮眼,卻是不俗。
“上次在王姨家,你說過,‘别說愛了,有些人可能連心都沒有’…”顧侒定定看着她:“我送你一顆好嗎?誠心誠意的那種。”
擡手在吊墜上輕輕摩挲了兩下,林烨扣上了盒蓋。
把這份禮物推到了兩人之間,林烨看着顧侒緩緩說道:
“有心理學家說人類的感情取決于幼年時期從原生家庭裡得到給養,也有人說取決于基因,我的母親倒是一個癡情又執着的人…”
她很寡淡的笑了笑:“但,可惜了,我比較像我爹。”
癡情的人亂了心智,薄情的人卻沒有受到懲罰,耳濡目染之下,林烨不知不覺就變成了那個讓她憎恨的人。
“怎麼個像法?”顧侒沒有放任她的沉默。
林烨誠實回道:“也不全像,他那樣的人我無法描述,但有一點是确定的,從初戀開始,我從來沒有對哪一任男朋友的熱情超過三個月。”
顧侒面色如常問:“對我呢?”
林烨靠在椅背上,細細打量眼前人,半響,低聲回道:“确實喜歡你很久了,但不排除是因為我們沒有真正在一起。”
話說到這個程度,林烨喝口水,一鼓作氣繼續說道:“顧侒,如果你想開始,我随時可以奉陪,但哪一天我要離開,你不要恨我。”
再清楚不過了,顧侒點點頭,起身對她淡淡說道:“不早了,我得走了。”
穿上外套,他大步走到門口,林烨拿着那份她受之不起的禮物跟在他身後。
她以為他會拉門離開,他卻是站定,轉過身來。
他定定看着她,看得她眼發酸心打顫,凄凄然想:這一走,他定是不會再回頭了。
“這個,我不能收”,林烨把禮物遞到他面前。
就着她的手把盒子打開,顧侒把項鍊取出來,上前半步給她戴上了。
不過半步的距離,林烨的心就如被這人徑直捏在了手心,蹦跳不由己,酸脹到幾近疼痛。
“林烨,我不想這樣開始,不想接受一段從一開始就随心所欲的感情,但我喜歡你是真的,也不想就此放棄…”
顧安的手撫上她的臉頰,帶着薄繭的指腹在她臉上摩挲,“但我可以等,也願意賭,等你對我說你想和我永遠在一起,賭你今後不變心…但若真變了,我也不會恨你。”
他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說,卻在長時間的沉默後轉身拉開了門。
冷風灌進來,林烨一瞬回魂拽住他,心神不甯問:“你會等到什麼時候?”
顧侒笑了笑,“等到遇到下一個喜歡的人,你可抓緊點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