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不明的一盞廊燈下，穿着黑色修身大衣的顧侒拎着盒蛋糕站在她的家門口。

呆了不下十秒，林烨下意識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她剛洗完澡，披頭散發穿着一身白色家居服。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這時去補個妝似乎也滑稽。

閉眼，深呼吸兩次，她拉開了門。

一股寒風“呼”地湧了進來，她被吹得一個激靈，卻沒有感覺冷，她的心跳得極快，噗通！噗通！撞得她的胸腔一陣陣地發脹，帶動全身的血液奔騰。

兩個月未見，她發現自己是如此想念這個男人。

門嘎吱一聲關在了身後，顧侒把手裡的蛋糕遞到林烨面前，平平淡淡道一句：“生日快樂！”

“謝謝！你随意坐，我先把蛋糕放冰箱”。

林烨沒問他怎麼知道自己的生日，也沒有對他這種千裡迢迢冒着大雪親送祝福的行為表示詫異，隻是腿有些發軟，抱着蛋糕的手也有點抖罷了。

走進廚房，拉開冰箱，蛋糕放進去，她在敞開的冰箱站了幾秒，靠制冷器呼出的冷氣給自己過熱的腦子降了降溫。

……

回到客廳，顧侒已經移步到餐桌旁。

大衣搭在身旁的餐椅上，灰色的羊絨毛衣，深色的修身西褲，他站在那裡幹淨又英挺。

他沒坐，林烨也不敢坐，隔着餐桌傻傻站他對面。

他環顧一圈，由衷贊一句：“家裡收拾得很好。”

客廳連着開放式書房，黑色的木質書櫃、長條的同質書桌配着兩把複古的圈椅，米白色的布藝沙發、金色邊框的玻璃茶幾，旁邊立着金色現代的落地燈…

沙發對面，本該屬于電視櫃的位置，落地擺放着一幅黑框鑲金邊的油畫。

顧侒确實沒想到穿衣搭配毫無章則的林烨，家卻是另一番光景。

林烨握住椅背上的橫木，接着他的話說道：“家具是從深圳運過來的，你所見的可都是我的血汗錢，第一筆獎金全砸這兒了。”

“第一筆獎金？通迪有幫襯嗎？”顧侒嘴角勾着點笑。

林烨也笑：“别說，還真有，謝謝顧董！謝謝吳總！”

一個話題結束，林烨垂下眼簾安安靜靜候着，這一次，她不想再主動了。

……

吊燈在書桌上投下一圈昏黃的光影，書櫃上一個小小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轉着圈兒，顧侒始終不說話，林烨的心一點一點抽緊。

她擡眼看着他，聲音柔軟得像是央求：“我給你倒杯水，你坐着行嗎？”

“好！”顧侒拉開椅子坐下了。

林烨像是獲得了喘氣的權利，長長舒口氣，重新邁入廚房端出兩杯熱水回來。

她真怕他這麼站着站着轉身就離開了。

兩人從相對而立，變成面對面坐着，橫在桌面的小臂多少拉近了些許兩人間的物理距離。

短暫的沉默後，顧侒溫聲問道：“今天有慶祝嗎？”

“沒”林烨搖搖頭，她不過生日不吃蛋糕看到蛋糕甚至有些生理性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