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懷楓眼裡閃過一絲掙紮,可最後成了釋然,“我觊觎你的位置,它便以此為籌碼,和我達成了一筆交易。”
一直看着言書越的目光轉而挪到她身上,海樓蹙了下眉,撐在地裡的長劍被她又往下按了幾分。
“你不去阻止嗎?”她問秩序。
秩序:“阻止什麼?阻止她說出那個所謂的交易,沒必要,你以為蘇白不曉得這些事嗎?不會的,她的本事可遠比你我想的要大。别忘了,她并不是我選出來。”
而且這個位置,本來就是她的。
蘇白挑眉,繼續問她:“什麼交易?”
該回答問題的人噤聲,眼睛直直的望着她,這裡的風從來就沒停下,不僅吹亂頭發,連同衣裳一起也被吹的獵獵作響。
“它讓你去保護言書越,對嗎?”
見被她曉得,邱懷楓也不藏着,仰了下脖子,一副高傲的姿态,“是,你沒猜錯,秩序讓我去保護她,很簡單的一件事。”
“那你為什麼要動手殺她!”蘇白情緒隐隐有些控制不住,垂在一旁的手拽緊成了拳頭。
明明是保護,最後卻變為了殺戮。
邱懷楓隻是看她的眼睛,嘴角微微揚起,她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混蛋,那可是一條命啊!”
阿然氣不過,拎起她的衣領就是一拳,再想來第二拳,被蘇白攔住。
她問:“是因為曉得了那個不能言說的秘密?所以你才想要殺她?”
“當然,死人能很好的保守住秘密,不過沒想到,你會救她。”
海樓看她們,瞧見了蘇白臉帶寒意、阿然眼裡的憤怒、以及邱懷楓有恃無恐的笑。
“所以,從來都不是你想動手殺言書越。”
這一刻,所有的猜疑全部化成灰飄散,從一開始,她選擇就做錯了。
“嗯哼,你很清楚,如果我動手了,又怎麼會幫她把人救回來,我難道是傻的嗎?”
“那你為什麼要說那些話?”海樓問她。
秩序在她腦子笑,笑得很大聲,“因為那些話确實是真的,你們不是無辜的人,也逃不過被收割的命運,知曉秘密的你們,存活下來本身就是錯誤。”
“我是秩序,可我又從來都不是秩序。”
它又不是獨一份的存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向來如此。
秩序能做到對這些事情視而不見,可不代表這些事本來就該被看不見,會有人來代替它做這些,畢竟,它的任務可不是在這事兒上。
想要讓一個人消失,那就必須得做出合理化的安排,如果當初它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會有後來這些麻煩。
戲台都搭好了,結果根本沒有演員來表演,那就隻能做無用功喏。
一拳砸在邱懷楓腹部,力道大的她跪倒在地,一個勁兒吸氣,發出嘶嘶聲。
微揚着頭,邱懷楓看着蘇白,嘴邊溢出笑聲,“你也會動怒啊,族長,我本來以為殺了她能像你邀功,可怎麼也沒想到您居然會喜歡上一位入夢師。”
“我還疑惑為什麼秩序大人會讓我去保護言書越,原來因為她是您喜歡的人,您說,這算是因果輪回報應嗎?”
到了最後,她笑聲愈發大了起來,笑得她眼淚花都要出來了。
阿然暗罵了一聲,這算哪門的因果,又沒種下因,哪裡會結出果呢。
聽到阿然的罵聲,邱懷楓帶着一副可憐表情朝她看去,“原來阿然小姐并不知道這事啊,看來你也是被蒙在鼓裡的人。”
阿然彎腰拎起邱懷楓的衣領,可肚子上的痛讓她沒辦法站起來,隻能被迫直起腰。
“你什麼意思?”阿然冷聲質問。
越過她的身體朝蘇白看去,邱懷楓笑得一臉不懷好意,“怎麼辦呢族長,要和阿然小姐說嗎?”
靠。
又是一聲咒罵,阿然松開她的領子,看人摔倒在地,轉身朝蘇白走去。
“姐……”
“離開隐夢族的執夢衛會成為入夢師。”
蘇白朝開口的海樓望去,兩人視線碰撞在一起,仰躺在地上的邱懷楓聽到這兒哈哈大笑起來。
阿然猛地一回頭,不可思議的望着她,嗓子眼在發抖。
“你在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