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合上房門,海樓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在街上晃蕩的兩個人一前一後走着,下午日頭很猛,言書越邊走邊把披散的頭發束高。
“不去實地看看,我們在這街上瞎晃悠什麼?”言書越問。
“什麼叫瞎晃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啊,我這是在打探情報。”
海樓伸手給她遞了一串糖葫蘆,外面罩了一層紙作包裝,裹了層糖衣,看的她牙齒有些疼。
“那有套出什麼有用的情報嗎,海小姐?”
酸甜的滋味在口腔炸開,酸味勝過甜味直沖頭頂,這味道弄的言書越在後面龇牙咧嘴,簡直把人都酸透了。
“你喜歡吃這麼酸嗎?”
海樓回頭看到她臉上抽搐的表情,按着她手咬了一口,舌尖率先觸及那味道,她說:“還行,能接受,如果太酸的話,就會有些喇舌頭。”
“喏,看前面。”
言書越應聲望去,那是一家賣摩托車的商鋪,在這個縣城裡,這樣的店面不算大。
“那家賣摩托車的?有什麼問題?”
海樓觑了她一眼,還真是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不聰明的時候傻聰明。
“你不是問我套出什麼有用的情報沒,喏,他就是。”
目光落在那招呼着客人出來的人身上,臉上揚着笑,交錯的手握了好久,一看就是做成了買賣,喜悅的笑。
“他……”
又咬了一口山楂,酸度逐漸累積,牙齒隐隐有些發軟,“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和林家村的人有些矛盾,所以,何不拉來一用呢?”
“你不怕到時候他背地裡搞你一下?”言書越問她。
“不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招手示意她低頭,覆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麼,言書越提了下眉,“你确定?”
“嗯哼。”
手裡糖葫蘆還剩兩顆,她咬了一顆,沒有之前那麼酸呢。
“那走吧。”
兩人朝那店鋪走去,海樓跟在她身後落了半步,邊扭動着脖子,邊四處望了望。
“老闆在嗎?”言書越喚了聲。
“唉,來了。”
老闆是個魁梧的漢子,下巴長了些胡茬,留着闆寸,眼角有道疤,很長,大概十厘米,可他臉上端着笑,襯得那疤一點都不吓人。
咽下嘴裡的飯,用紙擦了擦嘴,聲音帶上了些疑惑,“兩位是要……買車?”
他目光不住的在兩人身上來回望着,沒有想要冒犯的凝視,眼神裡帶上的隻有驚訝。
“兩位不是本地人吧,來這兒是準備做什麼?”老闆擰了眉。
她二人一看就不是生長在這裡的人,身上帶來的氣質太幹淨了,和這裡的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們要去林家村拍風景照的,看那路有些陡想買輛代步車。”
言書越和他說着來此的目的,手裡握着糖葫蘆和她臉上此時的神情是哪兒哪兒都不搭,怪異得很。
“拍風景照?”老闆念叨了一聲,沉着眼左右看了下,“進去說。”回身把人往店面裡帶。
合上蓋子把飯盒往旁邊桌子挪,搬來椅子讓她倆坐,又倒了水放身前。
“兩位真的是來拍風景照的?”老闆眼裡帶着很重的疑惑,時不時往屋外看一眼,似乎是在提防什麼。
“嗯,确實是。”言書越再次肯定着說。
老闆一個勁兒的搖頭,晃了晃手,“不可能是來拍風景照的,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女孩子去林家村究竟是要幹嘛,我勸你們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快些回去。”
這裡也不是什麼旅遊勝地,也沒什麼好看的風景,就算是驢友,可能也不會來這種地方。
言書越翹着二郎腿,笑了笑,“老闆似乎對林家村很了解?”
這人像是想到什麼難言的事,眉頭蹙得老高,甚至還帶上了嫌惡的表情。
“我不了解你們說的林家村,不過還是那句話,奉勸兩位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别在這裡浪費時間。”
“兩位慢走,不送。”
沉了臉的人繼續吃飯,手上動作很快,轉眼就消滅了一半。
拿出手機的人不知在看什麼,平着的嘴角拎了起來,露出高深莫測的笑。
看他盒裡的飯快要消滅完了,海樓喊了聲,“裘章。”
言書越看她一眼,原來剛在在巷子那邊搗鼓手機,是為了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