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章被人喚出姓名,垂眸向下的眼神透出一股狠戾,擲出手裡吃法用的鋼叉,海樓偏頭躲過,随後那鋼叉直直打在牆上又墜了地。
言書越借力起身,喚出的陌雪刀背落在他手彎狠敲一下,順勢往上壓在脖頸處。
裘章沒想到這人速度會如此之快,捂着發疼的手彎望了言書越一眼,目光落在海樓身上。
“裘先生,别抱這麼大的惡意,我們不是壞人。”海樓臉上還帶着笑。
“哼,那可說不準,誰又知道你們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是他小看這兩人呢,隻想到來這裡另有目的,卻沒想到她們本事這麼大,還真是人外人天外天。
海樓晃了晃手指頭,感覺到靠在頸上的威脅消失,裘章瞅了她手裡那刀一眼,松了口氣。
那東西來的毫無征兆,又消失的毫無征兆,怪異的很呐。
“就算想打什麼算盤,那也是好的算盤。我們來這兒,是想請裘先生幫個忙。”海樓語氣溫和。
“幫忙?”裘章狐疑的瞅她一眼,站她身後的言書越特别像尊冷面煞神,“你說笑了,我就一平頭百姓,能幫上什麼忙?”
“你和林家村的人很熟,我們想利用這一點,請你帶路,把我們帶進村子。 ”
裘章嗤笑一聲,“那你可能看錯了,我和他們并不熟,不過你們想進林家村,是去做什麼,可以說來聽聽,說不定我會答應你們幫忙帶路。”
他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好像随口一說,可眼神卻晃悠來晃悠去,顯然對這話起了興趣。
轉着戴在食指的那枚銀圈,海樓換了條腿搭着,“很簡單,我們就是想進村拍點風景照,然後剛好需要一位導遊,有錢賺的事,你沒必要拒絕不是嗎?”
男人不安的在椅子上挪動身子,目光來回在兩人之間流轉,帶着不可置信,“這麼簡單?你們進林家村真的就隻是為了拍照?”
這話,隻有鬼才會相信。
“就這麼簡單。”海樓如是說,“不過,正如你剛才說的,你們之間有矛盾,他們肯定不想見到你,所以可能連帶着我們也會受到波及,到時候你幫忙帶路,得吃點苦。”
如果當場他們争執了起來,那麼事情就可能要做不成了。
“你們為什麼就那麼想去林家村?你們倆一看就是容易被欺負,去那兒可不算好事。”裘章提醒了一句。
兩個在他眼裡看來是半大點兒的孩子去那種山間野林,那可太容易遭人惦記了。
海樓望進他看來的眼睛,捏了下言書越搭在椅背上的手,“當然是為了救人。”
晃動的手指停了動作,言書越垂下眼瞧她,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
安慰的在她手背上拍了兩下,果然不出所料聽到對方在問,“你們要去救誰?”
裘章此時的不安達到了頂點,海樓望來的眼神讓他害怕,就好像被人給看透了那種恐懼,懸着的心一點都不踏實。
“想知道我們去救誰,那就看裘先生怎麼選喏。”
海樓的話把裘章推入一個兩難的境地,選和不選都面臨着有一半對這個決定不滿意的可能性。
這讓他的心抓緊了起來。
算了,賭一把。“我答應幫你們。”裘章說。
“爽快。”海樓把手機裡準備好的照片放大,擱桌上推給他,“我們是去救林聲眠,你認識的。”
他認識?言書越在心裡念着,怪不得她會這麼說,原來是已經知道了他們之間的聯系。
倘若隻是覺得名字讀音很相似,那麼等裘章看到那照片時,情緒就激動了起來。
“你們怎麼會認識眠眠?”兩個陌生的面孔去和他認識同一個人。
他撐着桌子就想站起來,手快的言書越按住他肩膀,沖他搖搖頭。
窗玻璃外,路對面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可很明顯能感覺到往店打探的目光,似乎想瞧見點什麼。
海樓收回手機,照片裡的姑娘十多歲的樣子,笑得很開心,還沒有因為遭受意外而陷入昏迷,“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海樓,她是言書越。”
前一個名字很陌生,後一個則有些熟悉。
裘章反複念叨了好幾遍,最後終于想了起來,蹭的一下站直身,吓得言書越往後撤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