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講吧。”
花卷揣了爪子趴在她腿上,而這人呢,把手藏在小家夥肚子下面,把它當成了個暖手寶。
相互利用的兩個家夥
風來了一陣又一陣,言書越望着坐在自己身邊這個人,眼睛裡倒映的全是她的影子。
“你知不知道十三号其實是入夢師的聚集地?”
“知道,蘇老闆有說過,我還記得。”
海樓又接着說,“想知道十三号的曆史,其實還要提到一個東西,那就是隐夢族。”
“隐夢族?”言書越喃喃兩聲,腦子裡想起來的是之前遇見的那些穿黑色袍子的不知面容的人。
撫摸小貓腦袋的人點頭,“對,隐夢族。你還記得之前我和你提到過的秩序嗎?”
言書越的記憶被喚醒,嘴角溢出一絲笑,語氣裡帶了些别的意味,“我還以為你會賣關子到最後。”
“哎呀,這不是時機沒到嗎。”被嗔怪的人吐了下舌頭,抱起小貓輕輕的晃了下,額頭碰着額頭,“因為有了秩序的存在,才誕生了隐夢族。他們接受秩序的饋贈,可相應的也就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那他們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言書越順着她的話,接了一嘴。
伸手逗弄小貓的人沒看到身旁望來的眼神,等她擡起頭的時候,那人得了空,輕呷了一口水。
“能用合理途徑得到的一切東西,秩序都能給他們。相應的,他們就得聽從秩序的安排,入夢以保護夢陣的安全,他們也被稱為護夢人。”
言書越向海樓投去疑惑的目光,手指敲着下巴,“所以,秩序是種類似上帝的存在?”
海樓被她這個比喻給逗笑,搖了搖頭,“它是真實存在的。”
“真實存在的!”塌着的腰挺直起來,小聲的驚呼出來,“也就是說,就像你和我這樣,真實存在?”
“那倒不是。”海樓說着,搖了搖頭,想了會兒給出個說法,“或許你可以理解成共生。”
眉頭簇成一座小山峰,顯然是沒能理解這話的意思,進一步解釋道:“也就是說兩個靈魂,共用一具身體。”
言書越:“人格分裂?”
海樓:“...額,也可以這麼理解,不過她們分别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對面的人輕嘶一聲,垂下了目光,對這些話還是有點沒能那麼快消化,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又擡起頭。
“所以這樣的人是...”
“她是隐夢族的領導者,被稱為族長。”
沉吟片刻後,言書越又問了個問題,“所以,你認識嗎?”
笑意蕩漾在眼底,海樓搖頭說“不認識”,言書越相信她說的話,點了下頭又問:“那這和十三号有什麼關系?”
玻璃杯裡的水又被喝掉一大半,晃蕩的波紋把氤氲出的霧氣給沖散。
“十三号相當于另一種定義下的‘隐夢族’,一個培養入夢師的組織。雖然比隐夢族起源晚,可正所謂有需求就有市場,需求多了,也就慢慢發展壯大起來。”
盤腿坐久了屁股有些麻,言書越晃悠着身子扭頭望她,“你和蘇白應該也認識很久了,所以她是繼承人?”
“對,十三号是從她母親手裡接過來的。不停接受外界的委托,不停尋找入夢師的加入,不停的把十三号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小貓的爪子在指尖開了花,被擾的不耐煩了,輕輕把主人的手往遠處推。
“母親嗎?”言書越低低呐呐了一句,耳尖的人聽出她話裡的怅然,笑了笑,“怎麼了,是不太相信這居然是從一個女人手裡繼承過來的?”
花卷好像已經睡着了,就趴在腿上,一動也不動,被問的人先是低頭瞧它,後又搖了頭,“不是不相信,每個人都可以很優秀、很出色,隻是我好像被裹挾着走了太久,這樣一件本該很平常的事,卻在心裡敲起了緊密的鼓聲。”
“很平常嗎?”喝下杯子裡最後一點水,海樓手指點了點饅頭的小腦門,撐着茶幾起身,“可是啊,為什麼一件很平常的事會被附上那麼多的枷鎖呢?”
言書越擡頭望她,目光随着她移動,水流嘩啦,鞋跟踢踏,人又重新走到面前。
她蹲着身子,朝前把水遞給我,嘴角揚着笑,“你這樣都堅持好久了。”伸手摸了摸花卷的耳朵,“莫不是被這小家夥給耽誤呢?”
尾巴打在手腕上,隻是閉着眼的小貓從她腿上下來,去追趕主人扔出的小球。
放空的重量讓腿舒緩開來,輕嘶一聲,慢慢把腿伸直,這腿不僅在發麻,而且還很痛。
要了老命唉。
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傳來振動,兩人交織的目光一同落在屏幕上。
是孟客來啊。
倒是個意想不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