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聲後響起密碼正确的開門聲,海樓扭頭往後望去,言書越的目光落在那扇緊閉的房門,望了很久。
“在看什麼?是想念隊友了嗎?”
伸手把挎在肩上的包放地上,饅頭掙紮着從裡面出來,蹭蹭幾步跑去自己的食盆前,不停喵喵叫。
收回視線跟上她的步子,反手把門輕輕合上,花卷也掙紮着從包裡爬出來,邁着有些晃悠的小步子,朝饅頭撞去。
從衛生間裡出來,言書越邊往客廳走邊說:“我隻是有些不放心,從成隊到現在,還沒讓他們單獨出過任務。”
食物一勺一勺倒進盆裡,兩個小家夥吭哧吭哧咬的很用力,吃的也很開心。
海樓撐着膝蓋起身,緩了緩有些暈眩的腦袋,拿起茶幾上的蘋果,倒在沙發裡。
“一次都沒有嗎?”她似乎有些不相信,扭頭瞧了言書越一眼。
蘋果皮在她手裡連成一長條,還以為會一鼓作氣繼續下去,結果中途斷了。
“一次都沒有。”言書越肯定的點頭。
蘋果破成了兩半,說了聲謝謝,咬了一口,沙沙綿綿的口感還不錯。
饅頭一如既往的是隻幹飯小貓,跑過來趴在海樓腿上,在那兒讨蘋果吃。
“也不要太擔心。”用刀削了一小塊,慢慢喂給它,“他們需要這樣的機會,你不是說過不隻是他們在依靠你,你也在依靠他們。多出去曆練曆練,是很有好處的,老話說得好,分則立合則強,你就放寬心啦。”
她其實不怎麼會安慰人,說出來的話有些生硬,聽起來有些惹人發笑。
蘋果的甜味一直在舌尖打轉,甜膩膩的,有些粘牙呢。
“那你呢,過去的日子裡,一直都是在單打獨鬥嗎?”咬完最後一口蘋果,把那半邊果核扔掉,跑來的花卷跳上腿,開始抱着手啃。
舌尖的倒刺弄的人癢酥酥的,左右晃着手試圖逃避它的攻擊,可這點速度在小貓眼裡,完全不夠看。
“那當然沒有啊,我之前也有夥伴,不過,已經很久沒有一起行動了。”
言書越看不到她說這話時眼裡的神情,聲音沒有多大的起伏,就好像是在陳述一件既定的事實。
小貓的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啃了兩三口就又跳了下去,繞了幾圈回到貓窩,窩在那兒打了個哈欠。
安靜了很久以後,言書越蓦地開口問她,“那個人,我認識嗎?”
海樓擡起頭看她,她以一種很平淡的語氣問了這個問題,對上她看來的眼睛,揚起了嘴角。
“我覺得我如果說了這個名字,你會很驚訝。”
提問題的人沉吟片刻後,說出了自己猜測到的答案,“所以,是蘇白嗎?”
聽了她的話,海樓眼裡閃過一絲震驚,呐呐了一句,随後臉上笑意變得更加明顯,“你怎麼能這麼聰明呢,是怎麼猜到她的?”
她似乎并不讨厭談及這個話題或是這個人,臉上帶着的開心的笑,由内而外散發出的笑。
是怎麼猜到她的呢?言書越自己其實沒有一個很肯定的答案,她隻是記起了那次在醫院兩人的碰面,她們倆之間那股熟稔,就像是她和自己隊友之間的那種感覺。
雖然沒有達到愛情,可是已經超越了友情。
“因為你們認識,而且都是很出色的人。”
“很出色的人?”海樓臉上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表情,看的言書越有些疑惑,還沒來得及問,她又開口,“聽起來,你好像很了解她?”
她的語氣帶了點詢問,眼神直直的望着言書越,迫切希望她能快點回答自己提出的這個問題。
言書越搖頭,“我并不了解蘇老闆,隻是覺得她既然能管理好十三号,肯定是為很有能力的人,肯定很出色。”
饅頭已經不在執着自己主人手裡那剩下的蘋果,轉而扭頭去了貓窩,趴在花卷身邊,擱那兒舔毛。
跟着海樓起身,先洗完手的人靠在門框上,看着鏡子裡反射的人影,“你有了解過關于十三号的故事嗎?”
回身望着她,手上接過她遞來的幹毛巾,“沒了解過,是有什麼特别的講究嗎?”
鞋跟踢踏落地,走在前面的人隻是搖頭,後又補充了一句,“倒是沒什麼特别的講究,隻是想和你說說它的曆史,想聽嗎?”
十三号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呢,關于它的曆史竟然能用上厚重兩個字。
“想聽。”言書越點頭。
客廳裡鋪了一張很厚實的地毯,海樓在沙發和茶幾的空隙裡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擡頭望着言書越。
陽台往裡灌進了風,冷意竟有些刺骨,受不了凍的兩個小家夥往人氣紮堆的地方蹭。
花卷慢了它姐姐一步,主人腿上的位置被占了去,隻能轉而去扒拉另一人的褲腿,叫的好可憐。
“連花卷都來邀請你了,還不坐下嗎?”
“等一下。”
爪子一下子撲空,小家夥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人抱起來,把裝了水的杯子推給海樓,盤腿坐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