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之前孟客來給我的那個檔案袋嗎?”
記憶裡的那麼黃褐色重新又出現,垂眸看了下腳下的路,扭頭向她,“嗯,記得啊,是什麼很私密的東西嗎?”
如果是很私密的東西的話,她就不會問了。身邊人懶懶的看了她一眼,忽然一輛疾馳而過的車激起了路中間的小水窪,攬着人往裡靠了靠。
“不是什麼很私密的東西,隻是關于一些人的生平。”她的聲音很淡,淡的好像對這件事根本沒有興趣。
可又怎麼會沒有興趣呢,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不消花去多少時日,就能長成參天大樹。
藏起眼底的了然換上一抹狐疑,在她望向自己的時候,落在她眼底。
“一些人?”又咽了下嗓子,“為什麼要了解他們的生平?”
奇怪,為什麼海樓問出的話會讓她感到有些懷疑呢,就好像她本不該問這樣的問題,就好像她應該知道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兩人停在紅綠燈前,周圍零散着幾人說話的聲音,似乎在為什麼感到開心,笑聲灌了滿耳。
“因為我對有些事還沒有結論,所以想要驗證一下。”
綠燈亮起的一瞬間,那些緩着步子的人立馬邁了出去,走的很快,身姿卻很挺拔。
“什麼東西,能說給我聽聽嗎,或許我能解答一下。”
她似乎就在等着自己的那句話,扭頭望來的時候眼裡藏了些笑,“這個結論隻有我自己能下,不過可以說給你聽,也讓我看看你的想法。”
嗯?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某人的陷阱裡了呢?
“那你說啊,我到要聽聽究竟是個什麼事?”
言書越搖頭,在海樓的疑惑裡又提起另一件事,“你說你生來便做這一行,那還記得入了多少個夢陣嗎?”
這話瞬間讓海樓苦了臉,饅頭在包裡有些不安生,時不時用爪子撓撓這裡,時不時抓抓那裡,聲音磨耳朵的很。
“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既然知道我生來就做這一行,那肯定是入了很多很多很多的夢陣啊。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疑惑?”
扯着嘴角笑了下,在她有些哀怨的小眼神裡,說出了理由。
“因為我覺得你是在騙我們。”
這次換成海樓笑了,聲音裡蕩漾着開心,嘴唇彎的很明顯,“你是從哪裡看出來,我是在騙你們的?”
晃了下眼神,言書越撇開眼,躲掉海樓望來的直勾勾的眼神,“其實你的表情真的很會騙人,每次說話,你都帶着一副言之鑿鑿的表情,讓人很不敢輕易反駁你的話。”
“可有一點,我們其實都忽略了,那就是你自己。”
“我自己?”海樓驚呼了一聲,對她說的這話是實打實的感到震驚。
“對,就是你自己。”言書越點頭,沿着路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又轉頭望她,“你難道就沒想過有人會對你的話進行驗證嗎?”
海樓默聲,明白了她想表達的意思。
“說出口的話,總歸還是會有人去懷疑,去想了解到底是真是假。你說你生來就做了這一行,其實力和知名度肯定在我之上,可我認識的幾位大前輩他們都說不認識你,所以,你是在撒謊。”
如果真的是生來就做這一行,那麼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不會逃脫成為茶餘飯後談資的命運。
或是贊美,或是嘲弄,無論哪一種,都少不了。
隐藏的真相被人不顧顔面的揭開,可海樓臉上沒有驚慌,也沒有無措,她在笑,眼裡透着對自己說出的這些話的滿意。
“我以為,你不會在意這樣的小事。”她的話等于是承認言書越提出的質疑。
言書越搖頭,否定了她的否定,“這不是小事。”她看着海樓,臉上表情正經的讓人停了步子,“雖然你說話真假參半,卻也引起了我的探索欲,進而讓我覺得你有件事不像是在騙人。”
海樓抿着唇,望着她看了好久,說出了那件讓她深信不疑的事,“是關于命數糾纏的事嗎?”
勾起的嘴角,最終也惹得眉眼彎了彎,“對啊,這是一件讓我很值得在意的事。”
“為什麼?”幾乎是在她話剛落的時候,海樓就問了出來,話語裡有些急切。
扭頭望她,言書越決定賣個關子,“你猜。”
忍住差點管不住的嘴,微微一笑,在她腳尖輕輕踩了一下,轉身就走,“我其實也不是很想知道。”
不想知道嗎?不想知道的話,為什麼說的那麼咬牙切齒呢。
被踩了一腳的人哈哈大笑起來,趕忙追上去,走在她身邊。
“因為你否認了。”眼尾往上挑,話說的很信誓旦旦,“你的否認在我看來就是确認,所以你說的命數糾纏這事,很有可能是真的。而且...”
說話留一半的人收到了抛來的眼刀,又笑了笑,邁快了步子追上去。
“而且,我不是也經曆過了嗎?”
走在前面的人步子停了下來,回頭向笑着朝她走來的人望去,她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可就是這樣,心裡的猜疑終究還是化為了實物,落了下去。
“所以我猜對了,是嗎?”
原來,她是在詐自己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