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繞轉轉,生地慢慢進入了四月,轉眼都已過半,這個季節的天還是和之前一樣,冷的人絲毫不敢松懈。
言書越坐在沙發上,左右轉着腦袋,一人兩貓把客廳搞得雞飛狗跳,這樣一副慘狀讓人忍不住扶額長歎一聲。
“你就打算用這個把饅頭和花卷裝進去,然後帶去寵物醫院?”
提拎着那兩個等會兒要裝貓的布包甩了下,眼看着她就要把饅頭抓到手了,結果一個後蹬腿,直接從包圍圈裡跑出去。
小貓咪還是一如既往的讨厭去醫院。
“不然呢,我本來是直接打算就這麼溜着去,不過害怕吓到人。”她累了,躺倒在沙發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把這個重任扔給了言書越,“幫我個忙,把它們裝進去,我會十分感謝你的。”
饅頭躲在窗簾後面,剩下個尾巴在外面晃蕩,花卷呢,藏在她腰與沙發的的空隙裡,躲得嚴嚴實實。
撐着膝蓋起身,花卷腦袋還埋在沙發縫隙裡,海樓把它抓起來放腿上,小貓掙紮着跳下去。
行,她就是那個會吃人的熊外婆,吓人的不得了。
電視櫃下中間的抽屜裡放着貓零食,言書越膝蓋跪在地上,毛乎乎的墊子刺得腳脖子癢。
“饅頭。”
伴随着喊聲的還有指頭敲擊罐頭的聲音,小貓尾巴甩了一下,從窗簾底下探出頭來朝她望去。
敲擊聲還在,饅頭喵喵叫着向她跑來,趴在她腿上,示好的舔着她的手指,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個未開封的罐頭。
接過海樓扔來的簡易貓包,晃了晃,“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去醫院。”又晃了晃貓罐頭,“一個罐頭。”
小貓試圖理解大人的話,掃了掃尾巴坐在她面前,小腳墊吧墊吧壓在尾巴上,擡起腦袋,黃藍異瞳看着言書越,喵了一聲。
言書越擰了下眉,她好像理解了饅頭想說什麼,疑惑也就在這時産生了,晃了晃手指,“最多兩個,不能再多了。”
饅頭不滿的皺了下眉,爪子按在她腿上,叫聲有些委屈。
“好吧好吧,三個罐頭。”被迫妥協的人低了嗓子。
小貓跳進撐開的包,探着個腦袋沖海樓喵喵叫,似乎是在催促她。
海樓笑了,手肘撐在腿上,抓了下鼻子,“你真的能明白它們的意思嗎?”
“能啊。”
花卷見饅頭老實的鑽進了包裡,也跟着姐姐一起,跳了進去,一個包。
聽着這個人嘶了一聲,從地上起來,言書越看着腦袋挨着腦袋在疊羅漢的兩隻小家夥。
“怎麼了?”伸手捏了捏饅頭的耳朵,望了海樓一眼。
可能是上了年紀,耳尖上的白色慢慢變成了粉紅,就連眉毛上靠近耳朵的地方也露出了粉色。
“它倆待在一個包裡,會不會不太舒服?”
知道她到底想表達什麼,言書越挼了挼花卷的腦袋,想把它抱着放進另一個包,小家夥拼命扭動身子,饅頭被擾的煩了,一巴掌拍在花卷腦門上,它瞬間安靜下來。
言書越安慰了幾句,抱着花卷放進另一個包裡,然後挎在肩上,看海樓還站在那兒,往門的方向偏了偏頭,“還不走嗎?”
“嗯,這就來。”
饅頭比花卷輕一點,可拎在肩上還是有點勒。
很快到了一樓,推開單元樓的門,饅頭從包裡支出個腦袋,四處望着周圍環境,花卷安穩的趴在包裡,似乎外面的一切都不能引起它的好奇心。
要去的那家寵物醫院裡住的地方很近,她們打算走路過去。
路邊小草濕答答的,掉了一顆小水珠落在地上,後又晃悠着身子。
海樓問:“你的隊友呢?我好像有好幾天沒見過他們了。”
褲腿兒終究還是沒有躲開下墜的水滴,海樓瞥了眼,扭頭看她。
“出任務去了,可能還得幾天才回來。”
帶子滑了段距離,往上提了一下,繞過翹起來的地磚,踩上結實的地面。
太陽才出來沒好久,地上還是濕濕的,多雨的季節似乎就是這樣,潮濕的已經讓人習慣了。
瞥了眼從一旁匆匆路過的外賣小哥不停作響的手機,聽着海樓對她的揶揄。
“越隊這是生病了,不和自己的隊友一起出任務呢?”
言書越落了她半步,給對面走來的人讓路,後又提步跟上。
“他們總歸還是要習慣沒有我一起行動的日子。”
海樓沉了下眉,這話說的話裡有話啊。
出了小區往左,路兩邊栽種的樹剛剛塗了白,零星幾處還散落有石灰水。
“你是不打算再和他們一起行動了嗎?”海樓心裡隐隐起了擔憂。
被問的人扭頭瞅了她一眼,嘴角揚起笑,空了的左手揣兜裡,搖了搖頭,“沒有啊,隻是最近可能有别的事要去做,任務什麼的,他們得接啊,不然哪裡來錢用呢,還要養孩子呢。”安順眼下才十歲,還有好長一段路需要他們陪着走呢。
并肩走的人沉吟着,又走出好久不她才開口,“去幹嘛?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