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書越指着桌上海樓買來的食物,“桌上有早餐。”
蔡佑山揉了下眼睛才看清桌上的東西,“哦,那個我先刷個牙。”
言書越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就坐沙發上回消息。
【許歸沉】:之前的一個委托人說是在機場看見了你了。
【許歸沉】:你現在在生地?
收到消息的時間顯示是淩晨兩點二十,比她昨晚睡覺的時間還晚了三十分鐘。
平常這個時候老師不是已經休息了嗎?難道是出什麼事?
【言書越】:嗯,接了個委托在生地這邊,還沒來得及和您講。
消息過去還沒到一分鐘,那邊就有了回信。
【許歸沉】:情況嚴重嗎?
言書越猶豫着還是去陽台撥通對方的電話,那邊很快就接聽起來。
“老師,早上好。”言書越望着樓下穿行的汽車,道了句早安。
許歸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有些輕微的電流聲刺着耳朵,不過不影響。
“嗯,早上好。”她輕聲回着。
手搭在護欄上,感受到的涼意讓她激靈了一下,問她,“老師還記得我之前和你提過的春北路十三号嗎?”
等了一會兒那邊才傳來回聲。
“記得,所以這次的行動是她安排的?”
許歸沉話裡的這個她意味很明顯,說的就是蘇白。
言書越想了想,把和蘇白合作的事說了出來。
“嗯,我們和她現在是合作關系,給了□□的酬金分成,另外還負責幫我們維修兵器。”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好久,末了問她。
“你們四,她六?”
哪怕電話那邊的人看不見,言書越還是搖了搖頭,“我們六,她四。”
這次迎來了更久的沉默。
“所以蘇白是瘋了嗎,這麼做圖什麼?”
酬金分成不占優勢就算了,還要附帶維修兵器,收入堪堪和支出持平,這完全就是不占利的買賣。
言書越搖頭,“不知道,不過感覺她挺開心的。”
應該沒看錯,那天簽下自己名字時,很明顯的感覺到她松了一口氣,面上凝重的表情也緩了下來。
開心?許歸沉覺得這個世界可能魔怔了,不賺錢的買賣還能讓人開心。
不過她還有另外一些事要告訴言書越。
聽着電話那邊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在翻閱紙張。
“老師?”言書越疑惑的喚着對方。
許歸沉把電話換到另一隻手,翻着桌上打開的文件,聲音緩緩說着。
“最近很多入夢師都去了生地,你們行動時一定要多注意安全。”
言書越看着停在樓下的一輛黑色轎車,晃了眼又看向别處。
“嗯,知道的。”咬了下嘴皮,又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老師您昨晚似乎睡的有些晚。”
聽着電話裡傳來的輕笑,言書越擡手捏了下眉心。
“隻是聽說你在生地有些擔心,想和你問問情況,不過那個時候你應該睡了。”
言書越在心裡歎了聲,看着自己冷的有些發紅的指尖。
“老師,我已經成年好久呢。”也不是以前那個頻繁需要長輩教導的孩子。
許歸沉笑了笑,“嗯,阿徵已經是個大人了,不過老師還是有些擔心。”
電話那邊傳來的車轱辘聲,言書越靜心聽着。
“如果在夢陣裡遇上别的入夢師,能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逃,盡量别和他們糾纏。”
她說得很是語重心長,這話言書越都不知道聽過幾遍了。
她問為什麼。
這次,許歸沉給了她答案。
她說,“這世界上多得是腌臜手段,如果你們碰上些有良心的,打打也就過去了,要是碰上使陰招的,可就難辦喏。”
言書越起了好奇心,繼續問,“有多難辦?”
沉浸在和許歸沉的電話裡,絲毫沒注意對面陽台出來的人。
海樓看了她一眼,給養的花澆了水就又會客廳。
小貓吃着貓糧嘎嘣脆,看的海樓牙齒疼,她蹲下,手在饅頭腦袋上點了兩下。
“你說你,大半夜的跑出去幹嘛,出去也就算了,還不知道回來,要當個小野貓嗎。”
饅頭不滿的沖她喵喵叫,一巴掌拍開她的手繼續吃貓糧。
海樓切了一聲,抱起一旁的花卷窩進沙發。
“嗚,還是花卷最愛我,願意一直陪我,親親。”
小貓伸出手,攔住人類這張大臉的靠近,拼命往後躲着腦袋。
咚咚咚,有序的敲門聲吸引海樓注意,她扭頭看去,擰上了眉。
把花卷放沙發上,起身去到門邊,透過貓眼看着站在門口的人,扯了下嘴角。
這人還真是有些不依不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