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瑛一邊收拾着桌子,一邊問道:“陶枝,夠吃了嗎?要是不夠,我再去給你買。”
“夠了夠了。”陶枝連忙說,“我差不多飽了,真的太謝謝你們了。”
“你喜歡吃就好,我們還怕不合你口味呢。”
“很好吃。我感覺還有點難受,想睡會兒,先休息了。”
“睡吧,我們幫你守着吊瓶,沒藥了就叫醫生來換。”
“謝謝。”陶枝重新躺回了床上。
病床被搖起來了45度,即便是剛剛吃飽,躺在上頭也不會難受。
陶枝閉眼時,腦海裡就隻有一個念頭:陳瑛和谷雨又給她買吃的,又悉心照料她,人真好,怪不得能走到一起,祝她們百年好合。
等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十七。
病房裡除了她還有三個人,陳瑛、谷雨、令灼。
陳瑛和谷雨坐在角落的排排椅上靜音打遊戲,令灼則坐在床邊,手撐着下巴打盹。
或許是藥水起了作用,又休息了這麼久,陶枝的腦袋不怎麼暈了,神志也清醒了,不再像上午那般渾渾噩噩。
因為發燒的緣故,上午發生的事情陶枝基本上記不清了,但有一件事她卻記得清清楚楚,那就是令灼對她冷嘲熱諷。
她本來就生令灼的氣,現在更生氣了。
令灼這時也睜開了眼睛,看到陶枝醒了,立馬關心地問道:“陶枝,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聞此,陳瑛和谷雨也把目光投了過來,“陶枝你醒了啊?感覺怎麼樣啊?”
陶枝故意略過令灼,隔空回應谷雨她們:“我感覺好多了,謝謝你們的照顧。”
可憐的令灼還以為陶枝的“你們”二字包含了她,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醫生說了,這液得輸三天,你明天和後天都還要來一趟。”
陶枝不冷不熱地“哦”了一聲,别過頭,看到手上插的吊針已經沒有了,估計是醫生趁她睡覺的時候取掉了。她于是從床上起來,打算穿鞋時,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鞋子。
她撓了撓頭,納悶地問:“我鞋子呢?”
令灼連忙解釋:“早上太着急了,沒來得及給你穿鞋子。”
陶枝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給我穿鞋子?”
“嗯,你體溫太高了,我怕耽誤救治時間,就沒有給你穿鞋。”
“是你送我到醫務室的?”
“嗯。要不你在床上坐會兒,我馬上回寝室,把你的鞋子拿來。”令灼說完,不等陶枝同意,立馬就站了起來,離開了病房,以最快的速度往寝室趕去。
陶枝呆坐在病床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是令灼送她到醫務室的?可她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她再次揉了揉太陽穴,可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隻好向谷雨和陳瑛她們尋求答案:“谷雨,陳瑛,真的是令灼把我送到醫務室的嗎?”
陳瑛她們正在打團戰,眼睛沒精力離開手機屏幕,頭也不擡地回答說:“對啊,那個時候我們不在寝室,是令灼一個人把你送到了醫務室。”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陶枝咬着嘴唇,開始思索。
罷了,令灼雖然對她冷嘲熱諷,罵她活該,但總歸把她送到了醫務室,也不算太壞,這兩件事就暫且抵消吧。
陳瑛和谷雨團戰勝利,将敵方團滅,帶領着超級兵推掉了敵方水晶,成功獲得了遊戲的勝利。
陳瑛收起手機,對陶枝說:“輔導員在群裡通知了,今天晚上六點半去二教207開會,估計是講解軍訓的事宜,你那時沒有醒,我們也不知道你這液得輸到什麼時候,索性就在□□上跟輔導員講了你現在的情況,還把你輸液的照片發給了她。輔導員同意你今晚不用去開會了。”
“不僅如此,”谷雨補充道,“輔導員還說,既然你明天後天都要輸液,明天後天也不用參加軍訓了,等身體好了再說。”
陶枝愁悶的臉上終于有了喜色,“意思是我不用參加軍訓了?”
陳瑛說:“軍訓肯定是要參加的,等你輸完液後就可以歸隊了。”
晴空又下起了雨,陶枝委屈巴巴地撇起嘴,“可是我輸完液,沒準身體還沒恢複呢,這樣也要繼續軍訓嗎?”
陳瑛安慰她:“你想想啊,你今年不參加,明年也要參加的。今年參加還能賺兩天呢。而且輔導員說會幫你争取一個通訊兵的名額,到時你穿梭在連隊間,寫寫文章就行,不用像其他人一樣在太陽底下曬着。”
陶枝川劇變臉,臉上又有了笑意。長舒一口氣,躺回了床上,美滋滋地說道:“太好了,我就怕曬黑呢,輔導員真是太體貼了,我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