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裡,一個身材纖瘦但勻稱的女人正在沏着花茶,寬松舒适的衣袖下是一隻纖細的手腕,水墨刺繡裙擺輕盈地蕩起,女人優雅的氣質和這裡的環境相得益彰。
然而這幅歲月靜好的畫卷還是被某些人無情破壞了。
沈舒寒“唰”地一聲拉開雅間的門,沒等女人反應過來就“呼”地一下坐在了她的對面,擡手就把面前的那杯茶水喝了。
對面的景初根本來不及阻止,有些哭笑不得:
“舒寒,你喝的那一杯,是我洗杯用的,還沒來得及倒掉。”
“噗——小景你不早說!”
沈舒寒作勢就要暈過去。
“哈哈哈哈哈...”
景初看着她别扭抓狂的樣子,直笑得前仰後合,順手又幫她添了一杯新茶:
“别氣别氣,這回可以喝了,還是你最愛的山茶花。”
沈舒寒盯着杯中的茶水,幽幽開口:
“小景,譚傑森把宛然帶過來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景初給自己也倒了杯茶,淡定說道:
“我知道啊。”
沈舒寒擡頭看她:
“那你怎麼不提前和我說?”
景初聳了聳肩:
“提不提前有區别嗎?舒寒,我隻是業主方代表,宛然是管理集團挑選出來的人,我無權妨礙管理方選人,這點你應該清楚。”
見沈舒寒鼓着腮幫子,景初又補上一句:
“更何況,宛然什麼時候配做你的對手了?”
聽到這句話,沈舒寒終于消了氣,她伸出雙手抓着景初的手,眼神瞬間流露出懇切:
“小景,你最近...可有她的消息?”
景初聞言歎了口氣,默默抽回自己的手:
“舒寒,10年了,假如雨薇真的回到墨城了,我不可能查不到她任何動向。”
“不,小景,你不了解她。”
沈舒寒表情痛苦地搖着頭:
“她一定恨死我了,甯願換個身份也不想再見到我。”
“有沒有可能她早就放下了——”
“不會的!”
沈舒寒幾乎是喊了出來,顫抖着冰冷的手哽咽着說道,
“如果她放下了,又怎麼會在我生日那天給我發來那封郵件?!說什麼祝我幸福...她可知道...離開她以後我從未感到過真真正正的幸福...”
景初剛想開口安慰,就見沈舒寒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段霖。
沈舒寒看了一眼就直接挂斷了。
“那段霖呢?你和他提過雨薇的事情嗎?”
沈舒寒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椅子上:
“沒有,這是我和小雨之間的私事,他沒有必要知道。”
“你覺得這樣對段霖公平嗎?”
沈舒寒咬了咬唇,語氣堅決地說:
“我答應嫁給他,已經是最大的讓步,每個人都有保有秘密的權利,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景初心疼地看着她,搖了搖頭:
“舒寒,我希望你快樂,就像我們大學時候那樣。”
沈舒寒則是再度握緊了她的手:
“小景,幫我找到她,我就能找回快樂。”
這時,服務員端着一盤盤精緻的中式菜肴前來上菜,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也把景初從為難的境地裡拉了出來。
“我知道了,我會繼續幫你查,先吃飯,好不好?”
“好,謝謝你,小景。”
下午5點,沈舒寒才回到宴會廳,整個人有些不在狀态。
“沈總監,你還好嗎?怎麼看起來有點憔悴?”
厲天書好心地詢問。
“我沒事,隻是下午吹了點兒冷風。”
“可現在是7月......”
厲天書還想說些什麼,被江檀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沈總監,今天下午又到了200箱月餅,我和天書已經把它們都運回來了,喏,都在這裡,每一盒也都查驗過了,沒有破損,都是完好的,除此之外下午陸續有各個部門的人來拿月餅,都做好了登記,禮券在這裡,數目都是一一對應的。”
“嗯,好的,辛苦你們了,今天就先這樣,鎖門下班吧。”
“好的,那沈總監明天見。”
“明天見。”
回到家,沈舒寒後知後覺地點開短信,是段霖發來的:
(OS)“舒寒,還在忙嗎?今晚公司項目組開溝通會,就不陪你吃晚飯了,乖。”
沈舒寒本想回複點什麼,又忽然覺得沒有了必要,将剛打好的文字又盡數删了去。
“江江,你今晚這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你飯都要吃進鼻子裡去了!”
楊以玲朝江檀揮了揮手,試圖拉回她胡亂遊走的思緒。
江檀索性放下了筷子,認真地盯着楊以玲說道:
“玲玲,你說對于一個34歲事業家庭雙豐收的女人來說,還有什麼事情是能讓她感到失落和悲傷的?”
楊以玲朝她翻了個白眼:
“你說的是沈總監吧?話說她知道這裡有個人這麼關心她嗎?”
“哎呀你先幫我分析分析嘛。”
楊以玲煞有介事地分析起來:
“依我看,女人大多逃不過一個‘情’字,如果不是和她老公吵架了的話...怕不是其中有一方出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