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傑西卡知道脆皮的理查德·格雷森又死了一個，怕不是分分鐘變身霸道神明，抓着大家預訂靈魂。

想到那可怕的未來，史蒂芬尼申請發起家庭會議。

“我們需要群策群力讨論一下傑西卡最近變得……呃……”金發少女在“焦慮”“黑化”“病嬌”之間猶豫，最後改了一個合适的詞，“……深謀遠慮……的原因，我是說，一個學齡前兒童一般不會去思考生離死别的問題并付諸行動，對吧？”

“前提是她沒有小小年紀就黑發人送黑發人，”傑森始終堅信一切都是脆皮理查德、達米安和史蒂芬尼的錯。

“都說了同位體行為不可以上升本人，”迪克持反對意見。

“但你的同位體吓到了她，”傑森表示女兒一共才接觸幾個平行宇宙，結果每個宇宙的理查德·格雷森都英年早逝，這百分百的夭折率多吓小孩。

史蒂芬尼贊同地點頭。

達米安也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地獄蝙蝠裝甲差點兒要了父親的命，當時如果不是他恰好掉到我們附近……”

“Good，我不是刺激到她的第四個人，”史蒂芬尼大喜，“所以先是迪克吓到了她，緊接着是達米安、迪克和布魯斯，我排第五！！！”

“排第五是很光榮的事嗎？”傑森非常無語。

史蒂芬尼振振有詞，“不光榮，但這是我負次要責任的有力論據！”

“不，你是第六個，該排第五的是傑森，”提姆轉頭看向怒目而視的二哥，痛心疾首道，“你難道忘掉之前往頭盔裡加炸藥吓到傑西卡的事了？”

傑森開始心虛，他突然想起自己差點兒被掩體的超能力暴走活埋也是女兒“黑化”的重要原因之一。

芭芭拉沒忍住歎了口氣，“所以，除了阿福、提姆和卡珊，你們都要責任。”

“等等，”迪克覺得被同位體“坑”的自己太無辜了，應該還可以搶救一下，決定把會議主題拉到另一個方向，“我覺得她的問題主要不在開始思考生離死别上面，而在于選擇性聽話和自顧自單方面決定，她以前明明不這樣的，我還記得她超乖巧的樣子。”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時撞見大侄女聽話上交聊天記錄時的震撼。

“你是想說她以前好忽悠吧，”達米安吐槽，家裡人都喜歡騙小孩，天真的傑西卡甚至現在還認為聖誕老人真實存在，從未有過懷疑。

“選擇性聽話、自顧自單方面決定，”卡珊德拉覺得自己看到了眼熟的描述，“蝙蝠俠。”

“F**k Batman，我就說好好的孩子怎麼歪了，”傑森激情開麥。

布魯斯坐不住了，“她以前也喜歡選擇性聽話、自顧自單方面決定。”

他可沒忘記傑西卡跟企鵝人稱兄道弟、把黑面具凍成冰棍、将殺手鳄打到半死、殺穿幫｜派高層保镖團等等豐功偉績，傑森拎着她耳提面命多少次都沒用，直到被送到韋恩莊園全天候有人盯着才開始收斂。

“以前那是因為被科波特他們騙了，”傑森堅決不認可布魯斯的說法，并選擇性遺忘了曾經做過的女兒被關進阿卡姆的噩夢，“孩子還小，她懂什麼呀，不過是照貓畫虎罷了！”

布魯斯·貓·韋恩繼續抗議，大蝙蝠和蝙蝠崽們互相甩鍋，吵得蝙蝠洞裡鳥毛亂飛。

最後，家庭會議變身吵鬧集市，臨了大家也沒提出什麼建設性意見或建議。

——除了阿爾弗雷德，親手養大了一群蝙蝠的偉大管家俠，在會議的最後提議，由某位家長出面，跟孩子來一場推心置腹的談話。

衆人深以為然，經過一緻投票決定，選傑森為家長代表，上樓跟小朋友好好聊一聊。

傑森無語：“……？希望你們還記得，上次我跟她聊一聊的結果就是簽訂了契約。”

其他人：“所以咯，反正你的靈魂已經給她了，再也不怕失手白送。”

“等等，我們上次投票不是選的布魯斯去嗎？他還沒去聊過呢，”傑森試圖掙紮。

傑森掙紮大成功。

布魯斯被孩子們打包塞進了書房。

傑西卡停筆，擡頭看向衣服淩亂的布魯斯，“你們又打架了？”

“沒有，”布魯斯欲言又止，不動聲色換了個站姿，剛剛不知道哪個不孝子or女踹了他一腳，力道之大讓他的小腿現在都隐隐作痛，可見其不想讓老父親逃避談話的決心。

傑西卡老成地歎了口氣，走過來握住布魯斯的手，語重心長地說：“牙齒和舌頭都有打架的時候，更别說家裡一向武德充沛，不要逃避現實，要勇敢承認啊，布魯斯。”

布魯斯：“不是……”

“還否認，”傑西卡搖了搖頭，明明開裂的褲腳、泛紅的手臂、不自然的站姿早已證明一切，他卻依舊不肯承認，大人總喜歡在奇怪的地方掩耳盜鈴，不過好在她是一個體貼的小孩，“算了，你說不是就不是吧，要和我聊聊嗎？”

布魯斯遲疑地點頭，但他總覺得大孫女口中的“聊聊”可能跟他設想的不會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