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她又不知道那個兩頭尖、中間粗的東西是紡錘，天呐，你們這些聰明人天天告誡她遠離紡錘，卻不想想辦法告訴她紡錘是什麼。”

迪克陰陽怪氣地說，此刻距離他把女孩送去客房已經半個多小時，期間通過耳機參加了蝙蝠洞的兒童教育家庭會議。

“她很特殊，跟達米安有點兒類似，受傷、流血之類會讓其他小孩害怕的事對她來說不值一提，”布魯斯試探着開口，“送傑西卡來莊園，合适的時候再安排她和達米安一起去大都會上小學，怎麼樣。”

好好一個疑問句愣是被布魯斯說成陳述句，傑森冷笑一聲，正要開口反駁，被提姆的三連問怼了回去。

“她居住的社區安全等級夠高嗎？現在她有合适的同齡玩伴嗎？你可以保證7*24小時至少有一個成年人陪伴她嗎？”

女孩的父親噎住了，他們現在住在一個轉角容易遇到｜幫｜派｜分子的混亂街區，她的玩伴是開蛋糕店的珍妮和直播帶貨的安妮，而大部分時候，小朋友要麼自己一個人家裡蹲，沉迷于玩手機電腦和居家辦公，要麼出門閑逛，随機暴打每一個欺負未成年的壞蛋。

傑森思索幾秒，發出靈魂質問，“送到莊園就能解決問題？”

“主宅被襲擊過多少次了？”

“莊園裡有阿福。”

“這裡勉強能算得上跟傑西卡同齡的隻有一個惡魔崽子。”

“莊園裡有阿福。”

“每一個人都有雙重身份，哪兒來時間陪孩子？”

“莊園裡有阿福。”

“F**K！”

天殺的蝙蝠俠逮着一張好牌用到底？

“Language！還有，莊園裡有阿福。”

這張牌确實好用！

傑森敗退，勉強同意跟早上跟女兒商量一下上日托班的事。

……

第二天，早起練劍的達米安在樹林裡遇到了跟松樹說話的傑西卡。

“你在幹什麼？”達米安疑惑地提問。

傑西卡爬上去折了幾根樹枝，“跟松樹先生商量取一些枝葉回去熏香腸，他剛剛已經同意了。”

“嘁，”達米安對她的行為嗤之以鼻，“強者有權做任何事，何必跟他商量。”

他知道女孩，也知道母親和外祖父對她的評價，“無聊，把松枝放下，我要跟你切磋一下。”

傑西卡歪頭打量一陣，評估男孩的耐打程度後，點頭同意了。

沒人喊開始，在女孩放下松枝的一瞬間，達米安動了，他抽出長刀直刺傑西卡的心髒，在她轉身閃避時迅速變刺為砍，攻向喉嚨和頸動脈，招招直奔要害。

傑西卡下腰躲開刀刃，雙手撐地而立，兩隻腳正好夾住達米安的手腕，他被迫松開刀，大臂用力把她掀翻，撲過去試圖勒住女孩的脖子。

傑西卡則像魚一樣滑走，迅速起身壓到達米安的背上，裸絞瞬間成型，男孩抽出匕首憑感覺往後刺去，女孩躲了一下，沒有放松手臂，反而更加用力，直到幾秒後他暈了過去。

——勝負已分，傑西卡扛着達米安和松枝，小跑回到主宅，在雪地裡留下一串歡快的腳印。

“我帶了做香腸的材料回來，”女孩眼神亮晶晶地看向站門口迎接的布魯斯。

布魯斯眼神複雜地看了看她肩上的成果，艱難地說，“甜心，我們……呃……不吃用人做的香腸，還有，他是我的小兒子，襲擊你是因為……嗯……一些複雜的原因。”

傑西卡滿臉震驚地看向布魯斯，迅速躲到聽到動靜過來查看的傑森身後，“我就說我們該把他留下自己養，阿爸，他的爸爸吃人！”

“等等，我剛剛說的是不吃，不！！！”布魯斯慌忙解釋。

“他在狡辯，”傑西卡堅定地反駁，第一次真切意識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含義，甚至開始懷疑他之前請自己吃夜宵是不是想騙她放松警惕，“如果不是你愛吃小孩，怎麼會在看見他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用他做香腸。”

“你剛剛說的‘做香腸的材料’，總不能是指用松枝吧？”布魯斯崩潰地反問。

“事實上，就是指松枝，”阿爾弗雷德瞪了一眼不成器的老爺，“我告訴過您，用松枝熏過的香腸才好吃。”

傑森毫不客氣地發出大聲嘲笑，“原諒他吧，sweetie，他雖然一個廚房白癡和腦補怪，但真的不吃小孩……哈哈哈……”

迪克和提姆也飛速下樓嘲笑老父親，“是的，是的，他隻是笨了一點點……哈哈哈哈哈……”

韋恩莊園陷入一片快樂的海洋。

把松枝給阿爾弗雷德，再把達米安放到沙發上，傑西卡期期艾艾走到布魯斯跟前，“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沒關系，是我的理解有問題，”布魯斯大方原諒了女孩，又狠狠送三個兒子幾個眼刀，“所以，翻篇？”

“嗯嗯，翻篇，”傑西卡抱抱布魯斯，然後拍了拍三個大孝子的腿，“我們不應該嘲笑别人的不足。”

“好好好，”迪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花，“我們不嘲笑他……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寶貝，我隻是想起了别的開心事，情難自禁……哈哈哈……”

“我們也是，”另外兩人連忙附和，“隻是想起了别的開心事……哈哈哈……”

布魯斯和傑西卡：……

傑西卡的眼裡瞬間填滿慈愛(?)，牽住布魯斯的手，把他帶去小餐廳，遠離了三人嚣張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