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目送司焰進屋,他本來想默默等在屋外,可沒多久腳步聲又折了回來。
“你怎麼不進來?”司焰握住半開的門,朝着旁邊打開,把空間放到最大。
“我就在這裡等。”白桃拒絕他的邀請,第六感告訴他,随便進入陌生人的房間一定不會有好事。
司焰半邊身子倚靠在門框,他雙手抱胸,饒有興趣地說:“你确定?”
白桃迫不及待地點頭,說:“我确定。”
上次紮裡夫用‘抓老鼠’的借口,把他騙進房間,雖然沒有做很過分的事情,但是并不保證其他人不會,如果司焰還是要求他進去,他一定要再次拒絕。
“好吧。”司焰聳聳肩,無所謂地走進房間。
這與白桃想的不太一樣,如果是紮裡夫,一定會不斷地詢問他,用盡各種可憐的表情和語氣,直到白桃點頭答應,而司焰卻......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他呆呆地看着司焰走進房間,并且沒等白桃提醒他忘記關門這件事,司焰已經旁若無人地開始脫衣服。
精瘦白皙的腰印入白桃的眼中,他像是被燙了一樣急忙移開視線,而屋内依舊傳來衣物摩擦聲,白桃耳根發紅,不敢再看。
随後驚呼聲響起,伴随着一道破碎聲,白桃頓了一下,說:“你沒事兒吧?”
裡面沒有響應,白桃微微探出頭看向屋内,司焰早就走到了裡屋,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白桃再次開口詢問,可是依舊沒得到回應。
他想了一會兒,還是走進屋内,小心翼翼地前行,然後一雙大手從身後抱住了他。
白桃吓得尖叫,随後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耳邊,“别往前走。”
是司焰的聲音,白桃眼帶淚花地往後看去,确實是司焰,而且還是沒來得及換上衣服的司焰。
白桃連忙掙脫開,司焰也不強求,松開了控制他的雙手,再次好心提醒:“我脫衣服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酒杯,現在一地都是飛濺的玻璃碎片,如果你不想受傷的話,最好是不要往前走了。”
這些話單拎出來白桃是能聽懂的,可是合在一起他就不是很懂了,白桃疑惑地眨巴着眼睛,說:“你脫衣服怎麼能把酒杯碰倒呢?”
司焰眉頭上挑,說:“因為我喜歡一邊走路一邊脫衣服,更何況這也不算是什麼怪癖吧?我相信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
白桃看向擺放着酒杯的桌子,以及房間另一端的衣櫃,兩者之間隔了好幾米。
白桃:?
司焰無奈地歎了口氣,臉色有些難堪,說:“好吧,聰明的小美人,果然還是沒能騙得了你,其實是我脫襯衫的時候不小心扯掉了扣子,然後它飛出去打爆了酒杯。”
白桃:???
這也太荒誕了,白桃這麼想也這麼說出來了。
“可是人生很多時候就是這麼荒誕,這是事實。”司焰把脫下的襯衣撿起來,示意白桃看襯衫的紐扣。
白桃瞟了一眼,确實少了一顆扣子,然後他突然意識到,他們說了這麼久的話,司焰還光着上半身。
他垂下眼眸,面紅耳赤地說:“你快把衣服穿上。”
“我身上也是紅酒,我想先去洗個澡,在我從浴室出來之前,你能幫我把房間打掃幹淨嗎?”司焰越過白桃,從衣櫃裡拿出一條浴巾。
沒等白桃回應,他又貼心地說:“小心玻璃碎片。”
浴室很快響起水聲。
白桃小心清掃地面的碎片,可還是在不經意間被劃傷了手指,他痛呼一聲,眼睜睜看着圓潤白皙的指尖流出紅色的血液,白桃嘴一癟,昨晚被鬼魂吓到,今天又不小心被劃傷手指,他委屈得要命,又差點哭出來。
突然一道光閃過他的眼睛,白桃擡眼看去,司焰拿浴巾的時候并沒有關好衣櫃,陽光灑進來正好照在那道角落,反射出的光晃得白桃眼睛生疼。
他朝着旁邊走了幾步,沒有刺眼的陽光,白桃依稀看見櫃子裡的是一個鑲嵌着寶石的黃金杯盞。
“你在做什麼?”
白桃吓了一跳,他眼淚汪汪地回頭看去,司焰下半身披着浴巾,上半身光着,渾身都是水汽,他面無表情地看着白桃,那雙碧色的眼瞳又變成了他們剛見面時候的冰冷。
“疼......”不知道是委屈多一點,還是害怕多一點,白桃就這麼哭了出來。
司焰頓了一下,低頭看見他受傷的手指,白桃皮膚又白又嫩,一點鮮紅紮眼點綴在肌膚上,紮眼得緊,他低聲說:“等着。”
他從櫃子裡拿出醫用箱,熟練地翻出醫用噴霧和創可貼,司焰将人擄到床上,單膝跪地,握住白桃纖細的手腕,說:“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