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勒将白桃放在床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他輕聲安撫：“别怕。”

他垂下的黃金瞳裡除了淡漠，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又嫌不夠地補充：“我在。”

白桃沉默了，原本驚恐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他的小腦袋瓜慢慢轉動，思考着阿不勒的意思。

阿不勒的意思是，他會保護他。

“你受傷了。”阿不勒的眼神掃過白桃，最後在床榻上凹陷的角落停留。

白桃頓了一下，剛想回複阿不勒沒有，可是直到他順着阿不勒的視線看去，白桃瞬間臉色爆紅，小心翼翼掩蓋着，“其實也沒有......”

阿不勒的眼神依舊停留，他說：“屋裡有消除淤青的藥膏，我可以幫你擦藥，又或者......我也可以說睡前故事哄你入睡。”

白桃想要拒絕，可是聽到睡前故事，他就再也沒能開口。

這是他住在阿不勒房間的第三晚，屋内燈光閃亮，跟昨晚隻點了蠟燭大相徑庭，可是阿不勒又嫌不夠，又打開了一盞台燈。

白桃：？？？

“太暗了。”阿不勒說。

今天阿不勒為白桃準備了可愛的小貓睡衣，他擦幹頭發從浴室走出來，可一想到接下來的事情，白桃就覺得十分羞恥，他戴上寬大的兜帽，粉色的小貓耳朵毛茸茸的，像是下一刻就會抖動，阿不勒忍不住上前揉了一下。

白桃躺在床上，背對着阿不勒，說：“所以那群人後來怎麼樣了？”

睡裙慢慢向上揭開，一股涼意升上他的背脊，白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阿不勒目不轉睛地看着棉被裡雪白的身體，身量嬌小，肌理雪白，透着一層淡淡的粉，還有一股桃子般清甜的芬芳。

真是人如其名。

阿不勒感歎着，他看見身下的溫香軟玉，忍不住喉頭滑動，說：“這是一場早就有了結果的遊戲，有人發現了這個秘密，在一次用餐時間，他故意挑動人群的憤怒，于是金蘋果不得不交付給另外一個人，也就是海倫當時的男友帕裡斯。”

“可是，他都是海倫的男友了，他們就不怕他有私心嗎？”白桃趴在床上，裡面什麼也沒穿，睡衣被拉到腰間，露出的背脊冰冰涼涼。

他感覺到有幾分舒服，懶洋洋地說：“他一定會把金蘋果給海倫。”

阿不勒輕笑一聲，微涼的氣息吐在白桃的耳邊，說：“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讓帕裡斯擁有金蘋果。”

白桃微眯的眼睛慢慢睜大，他回頭看向阿不勒，藍色的眼眸裡全是迷惑。

阿不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說：“人類的惡是無限的，如果不能用擁有，那麼即使是毀掉也總好過讓别人得到。”

什麼意思？是金蘋果嗎？

白桃聽不懂，他的小腦袋瓜轉了又轉也沒想明白，于是他眨巴着眼睛，貓兒一樣望着阿不勒，說：“帕裡斯又是什麼人？我猜他一定很好看，不然海倫為什麼會喜歡他。”

阿不勒輕輕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眼神落在他身上的兩個紅印上，“年齡相仿又郎才女貌，這樣的兩個人總是容易滋生出愛情，與海倫相比，帕裡斯同樣優秀，所有的女性都是他的追求者。”

“哇！他們真是好般配的一對兒，海倫是最美麗的人，那帕裡斯就是最英俊的人，這真是令人羨慕的愛情！”白桃面帶粉色，眼尾彎彎，嘴唇上揚，要是他有一個尾巴，現在一定在不停搖晃。

阿不勒手指順着背脊骨向下，白桃驚訝地叫了一聲，阿不勒按住了他，看起來似乎不費一絲力氣，可白桃卻無法動彈。

“别動。”阿不勒的聲音有些沙啞。

白桃羞恥得淚花聚集在眼眶裡，可是他多次讨饒似地看向阿不勒，後者都無動于衷，黃金瞳裡盛滿白桃看不懂的情緒，幾乎将他整個人吞沒。

他又羞又惱，再也忍受不了，把頭埋進枕頭裡，發出幾聲難堪的嗯吟，等到結束後，白桃已經是大汗淋漓，軟得跟沒有骨頭一樣癱倒在床上。

怎麼能這樣......

阿不勒摩挲着手指上藥膏的濕潤，細膩柔軟的皮肉觸感還回蕩在指尖，而小貓淚眼朦胧，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他把人欺負狠了。

阿不勒這麼想着，于是作為補償，他說：“你還想聽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白桃羞恥到了極點，他就不該答應阿不勒，可是成為高級NPC的誘惑力又是這麼大，想到自己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他毫不客氣地說：“是誰殺了海倫？”

阿不勒的眼眸蒙上了一層霧，思緒早已飛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他說：“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