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裡夫居然會放棄金蘋果的擁有權,這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結果,可是仔細想來這又很合理,他惡劣又無恥的行徑被他們識破,他再也沒有臉面擁有這個金蘋果,隻能轉贈給别人。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金蘋果的新主人身上,司焰面不改色地說:“當然,我會用最嚴格的标準選出這座酒店裡最美的人,絕對不會玩弄大家的感情。”
最後一句話說得頗有深意,而被内涵的對象紮裡夫輕笑一聲,他高舉酒杯,說:“為你喝彩。”
午餐又是在這種極為怪異的氛圍中結束,從沒想過自己會卷入金蘋果糾紛中的白桃頂着巨大的壓力離開,那些有意無意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幾乎要吞沒了他。
“你怎麼把金蘋果送給别人了?”直到周圍沒有人後,白桃才問出這個問題。
紮裡夫看着笨蛋老婆,無奈說:“老婆,剛才那種情況我再不交出金蘋果,我們得被那群人撕碎,不如把金蘋果交給别人處置,替我們分擔壓力。”
他頓了頓,又說:“而且阿不勒出現的時間很巧妙,他好像是帶着某種任務來,又好像是在刻意引導接下來的劇情。”
白桃沉默了,其實他也有所察覺,阿不勒總是神出鬼沒,突然出現替他們解圍,又在白桃想要向他道謝後不見蹤影,或許......阿不勒一直都主導着這一場鬧劇。
當然這些都隻是白桃的懷疑,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從阿不勒的口中,得知十年前兇殺案的真相。
太陽西沉,帶走最後一絲炙熱和暖光。
白桃為客人倒好紅酒,點好氛圍香薰後轉身離開。
走廊上空無一人,原本壁廊上本該早早點燃的油燈,今天不知道怎麼的沒有點燃。
漆黑的廊道深不見底,白桃有些怕黑,可是快到了每晚與阿不勒約定的時間,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前行。
反正走廊是直的,忍一會兒就到了。
白桃這麼想着,可是大概走了有十分鐘,走廊還是深不見底,白桃突然就慌了,平時兩分鐘走完的走廊,今天為什麼走了十分鐘還不到?
一股恐懼感蔓延白桃身體的每個角落,他手腳發涼,額頭滿是冷汗,他停在原地,輕輕咬住微微顫抖的嘴唇。
很快,他的猜想得到了印證,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微弱的亮光,白桃隐隐約約看見,他的面前站着一個漆黑身影,骨架纖細,身材嬌小,好像是個女孩子,可是似乎又比正常女性矮了一截。
“你是誰?”白桃小聲說,害怕得連聲音都在顫抖。
對方沒有回應白桃,于是白桃又拔高一點聲音,說:“對不起,可是你真的吓到我了,你能離開嗎?”
白桃還是沒有得到回答。
為什麼不去看一眼呢?
這個危險的想法出現在白桃的腦子裡,他膽子小本來是不會做的,可鬼使神差的,在沉默許久後,白桃還是艱難地擡腳靠近那道身影。
也就是靠近的那段距離,白桃看清了面前的黑影,也終于知曉為什麼對方看起來矮了一截的原因。
它根本沒有脖子以上的部位,這也是它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的原因。
它的頭被人砍掉了,甚至連切面都是凹凸不平,難以想象它生前挨了多少刀。
“啊啊啊——”
白桃驚聲尖叫。
而下一秒,他落入一道微微帶着涼意的懷抱,‘砰砰砰’的心跳聲貼在他的耳朵上,莫名令他因為恐懼而崩潰的情緒逐漸鎮定下來。
白桃慢慢睜開眼睛,與一雙黃金瞳對上,霎時間,所有委屈湧上心頭,他的眼眸控制不住地流出淚水。
“吓死我了......”
那個女鬼真的吓到他了,白桃蜷縮在阿不勒的懷裡,戰戰兢兢地往後看去,原本站在那裡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白桃哭得止不住淚,他最害怕鬼了,陰冷的、恐怖的、血腥的......任憑他見過多少次,也還是會感到害怕。
“阿不勒,酒店裡真的有鬼,我沒有看錯。”包括今天早上,他換衣服的時候,有隻鬼捏了他的屁股,這座酒店絕對不正常。
阿不勒金色的眼眸掃過他,像是在确定白桃身上沒有奇怪的氣味和痕迹,“别怕。”
“你聽我說,我剛才看到一個奇怪的身影,它沒有頭!”白桃驚魂未定,随後他突然意識到,他們已經在阿不勒的房間。
阿不勒沒有正面回答,他隻是說:“今天晚了些,明天可以早一點。”
白桃下意識用眼神掃過屋内的古典鐘,嗯,确實晚了一分鐘,可是這都不重要,“阿不勒,我真的看到了鬼!這座酒店不正常!你......”
剩下的話卡在喉嚨裡,阿不勒是酒店的主人,他怎麼會不知道酒店裡有什麼?一定是他默許,所以那隻沒有頭的鬼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