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兩個姑娘都躲在自己身後了,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他看着陳玉竹說:“陳玉竹,你真的要與我們鬧到如此地步。”
陳玉竹露出得意的笑容:“哦,怎麼,徐公子有什麼高見?”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徐易之隐晦的說,“你做事總還是要為日後考慮。”
陳玉竹露出憤怒陰狠的表情:“為何是我留一線?為什麼要我來考慮?現在是你們有求于我,應該是你們好好考慮考慮,如何才能從我手下活命。”
這人已經完全從昆吾門的溫柔師兄的角色脫離出來,不知道是隐忍已久,還是原本他就是這個偏執的性格。
話不投機半句多,陳玉竹打個手勢,護衛們就上前搶人,徐易之勉強應對幾人,但根本護不住林夜,他心中叫苦不疊,早知道自己也帶着七八上十個護衛同進同出,神子宮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
不然應該叫上漆骨,那家夥看起來就有幾下子。
林夜原本自己能躲過,但陸語琴實在是太過虛弱,她們兩人眨眼間便被護衛制服,抓在手裡。
陳玉竹得意的走近,盯着林夜美若天仙的臉蛋,露出淫邪的笑容:“林姑娘,還不是落在我手裡了?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他擡手正要摸上林夜的臉蛋,忽然被大力踹開。
隻見一個人影揮舞着木棍殺了進來,那人動作敏捷行雲流水,長棍被他揮得密不透風,宛如猛虎出籠,萬千重影壓下來,瞬間把護衛打的七零八落。
“什麼人!敢跟我城主府作對!?”陳玉竹自打來這,還沒這麼丢臉過,強撐着大喊。
那人根本不搭理他,隻是動作不停,朝着人關節要害出手,動作迅猛準确,将七八個護衛打翻在地,一個旋身,棍子直指陳玉竹的鼻尖。
“如淵!?”林夜驚呼。
如淵身着短打布衣,還是一副普通農戶的打扮,手中的長棍也是外面随手撿的,他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眸盯着陳玉竹,嘴上卻對着林夜說:“姑娘,你沒事吧?”
看來他還沒有恢複記憶。
“我們沒事。”林夜扶起陸語琴。
徐易之驚訝的看着如淵,當所有人都失去靈力的時候,誰練功最努力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這家夥真不愧是天生劍體,一招一式行雲流水,招招制敵,簡直不要太厲害。
“如淵?”陳玉竹眯了眯眼,他似乎記得有這麼個人……啊,對了,是無定宮的如淵。
“你還以為這是在外面嗎?居然敢和我作對,你知道我現在是誰嗎?”他對着如淵說。
如淵棍子一橫,陳玉竹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已經輸了氣勢。
隻見這位原本的劍修身長玉立,樸素布衣并不消減他的俊朗帥氣,反而平添幾分古樸歸真的武者氣勢,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肅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欺淩弱女,非君子所為。”
他沒有廢話,隻是橫着長棍,将林夜等人護在身後,緩緩的退出院子。
“少爺,要不要追上去?”從地上爬起來的護衛,灰頭土臉的問。
陳玉竹看着如淵,心知這人武力超群,硬碰硬并不是辦法。
好在,他現在才是這座城的上位者,陳玉竹勾起一邊嘴角,冷笑着說:“去查查他的來曆。”
陸語琴身體虛弱走不快,徐易之直接将她背在背上,三人在如淵的護衛下遠離陸家的院子之後,向如淵道謝。
如淵此時臉上沒有方才的冷肅,他笑了笑,居然有些憨厚,徐易之慘不忍睹的閉上眼。
“都是小事。”他看着林夜說,“姑娘,這樣太危險了,自己一人,要小心些。”
什麼叫自己一人,徐易之和陸語琴面面相觑,怎麼我們兩不是人嗎?
“謝謝你。”林夜再次誠懇的說,“沒有你我們肯定難以脫身。”
“沒事沒事。”如淵喃喃的說,“隻是不知道姑娘叫什麼名字……我絕無其他企圖!隻是如果下次姑娘再遇到危險,可來尋我,我就住在……”
“你住在林屠夫家隔壁,我記得。”林夜說。
“啊,對對……”如淵沒想到林夜還記得他,臉上的表情更是歡喜了。
這位姑娘是自己生平見過最貌美的人,而且她不但好看,對人說話特别溫柔,還那麼有正義感。
更别說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比夜裡的星星還好看幾分。
徐易之在身後咳了幾聲,如淵才注意到還有兩人。
“姑娘你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了。”如淵說,臉上露出笑容,朝着林夜羞澀的揮揮手,朝着家的方向轉身走了。
徐易之看着他的背影啧啧啧。
“沒想到沒想到,他居然也有這幅樣子,真想讓他自己看看……”讓從前的他看看。
林夜卻面露擔憂,如淵現在的樣子很好,但就是因為太好了,她反而覺得不好,不管是他沉迷于現在擁有的一切,逐漸迷失在落仙城中,還是最終清醒過來,發現這一切都是虛妄,對他來說,都不是個好結局。
“我們先送陸師姐回客棧吧,讓她洗漱休息一下。”林夜說,“你最好去神子宮借一些護衛,省的陳玉竹那厮來找麻煩。”
徐易之露出有些苦惱的表情:“神子宮的護衛隻聽亭瞳的吩咐……且他們也不能随意出神子宮。”
“那你就讓他想想辦法。”林夜這麼說。
當徐易之惴惴不安的回到神子宮,轉述林夜的話時,慣常沒有表情的亭瞳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的笑容很淺,感覺有寵溺的感覺一閃而逝,仿佛是錯覺。
“那我就想想辦法吧。”他說,“這樣任性可怎麼辦呢?”
徐易之好似看透了什麼,在内心冷笑,哼,明明很享受,還在這嘴硬。
你就裝吧,林夜的行情好着呢,裝久了,你連人家的後腦勺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