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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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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冠男子僅僅用了一句話,便硬控姜真,将所有注意力轉移,甚至顧不得一旁的男□□惑。

“左丘?于至。”姜真複述了一遍,笑眯眯地在左丘這兩個字上聲調拔高拉長。

雖然左丘早年在蒲昌郡是大族,族中子弟出仕做官不在少數,但在薊州這個姓可就相當稀少了,能為人所知的僅有薊州軍師左丘始。若說眼前這個美玉般清雅粲然的男子姓左丘純屬巧合,那是鬼都不信的。

姜真起了興緻,把弱冠男子上上下下掃視打量了一遍,與仲父當真有幾分相像,都是□□尺高,身形颀長,舉手投足風雅溫潤,眉眼似乎總有星星點點的笑意,可細瞧下,眼底清醒深刻,有運籌帷幄的從容。但左丘于至畢竟年輕,不及左丘始内斂風華,但更有朝氣些。

“你可識得左丘始?”

“家父左丘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狹小逼仄的暗室陷入寂靜一息,直到姜真毫不見生的笑聲打破。

她甚至還自來熟地拍了拍左丘于至的肩,“你是仲父的兒子,嗯,那便是我兄長了,于至兄,不是說你在外遊曆嗎,怎麼被關在這鬼地方?”

姜真還是做過功課的,她别的行不行不知道,但素日行事不着調,以至于和誰都能說上幾句,消息十分靈通。因此她知道些左丘家的家事,譬如左丘始隻娶一妻,膝下兩子,因為兄長無子女,所以幼子過繼,而長子提早行了冠禮,送出去遊曆大好河山了。

左丘于至雖然戴青色蓮花發冠,面相卻稍顯年輕,不像是及冠的人,正好和這段往事佐證了。

姜真頗覺疑惑,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左丘于至雖然不及軍師左丘始算無遺策,但也是自幼聲名在外,聰穎絕倫,得世人誇贊,否則也不會在未及冠的年紀,就被老師教導可去遊曆名川山河。所以,這樣一個聰明人,怎麼會落到如此慘淡的境地?

至少在自認為夠不上頂尖聰明人隊列的姜真看來,這個暗室是漏洞百出,更别提兩個假道士了,眨眼間便能想出數種可以懲戒的法子。

除非……左丘于至也和自己一樣發覺不對,特意潛進來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聽見左丘于至微不可察的喟歎一聲,“我在歸薊的途中偶聞女子在驢車中恸哭,上前打探,方見一車的女子都是被爹娘親眷獻給十方教所謂的尊主。不知薊州何時興起此種淫邪教派,便故意扮癡蠢無知的旅人遭其誘騙,以此混進,洞悉其行事。”

這才對嘛。

姜真一手摩挲下巴,一手撐在胸前,連連點頭。她就知道,按左丘于至這種聰明人行徑,不是那麼容易被騙的,真不愧是仲父的兒子!

“那你探出什麼了?”姜真難得正色,看向他問道。

誇歸誇,正事還是得問。

提起這個,左丘于至便緊皺眉頭,明亮清醒的眼睛恍要迸發滔天怒火,一手攥拳重重朝空氣捶打,憤恨道:“無惡不作,诓騙百姓,毫無天理人倫。十方教打着‘教化十方,施福于衆’的名義,行的全是傷天害理的惡事,誘騙百姓将女兒、妻子獻給教内尊主可積攢功德,來日升仙,實則供教衆□□享樂,又用畫了朱砂的符紙燒了給走投無路的百姓治病,不知誤了多少性命,甚至還用能勾人上瘾的秘藥控制富庶的壯年男子,先騙取家資,再反複毆打恐吓馴化成打手,助他們為非作歹、殘害百姓!”

左丘于至這些時日親眼見證十方教教衆為非作歹,心底早已湧起無邊怒火,隻是為了探清其勢力分布才不得不隐忍,因而與姜真說起時,文雅如玉的謙謙君子也咬牙切齒起來,顧不得半分儀态。

姜真臉上的神情漸漸凝固,似乎在回憶着什麼,她眯眼,繃着臉,“豈止呢?”

她所處的村子就曾因十方教的人蠱惑了宋侯,要用幼兒的心煉丹,以至于方圓百裡不聞嬰孩哭聲。她與村裡人關系并不算好,可不意味着能笑看那些無辜嬰孩被搶走,嬰孩撕心裂肺的哭聲捶打在人的心上,縱是無情亦會動容。十方教一慣的把戲便是到一處地方先給百姓送糧,再用鬼神之說給百姓洗腦,接着……

便是肆意的殘害,慘絕人寰。

所以姜真在上一回帶着少年們為百姓耕種,卻意外瞥見十方教的标志時,才尋了借口鬼鬼祟祟摸到了十方教的廟。

說來可笑,做着這些行徑的十方教,用的标志甚至是上頭一個四方玉玺的形狀,下頭是數個人,仿佛要将被皇權壓榨的庶民拯救,但他們的壓迫又何曾輸了皇權呢?

姜真藏于袖中的手忍不住握緊,耳朵似乎聽不見周遭的聲音,隻有逐漸尖銳的嘶鳴聲,她面無表情擡眸,清醒到語氣冷漠,“這裡關的,不止你們吧?”

左丘于至見到姜真的神情,哪還有不明白的,恐怕姜真能找到這裡,也絕非偶然。

他沉重地歎息一聲,艱難點頭,往日能言善辯的人,此刻隻覺得喉間幾個字重于千鈞,難以開口。

“她們……被關在主殿之下的暗室。”

即便再難開口,也不得不說清楚,左丘于至頓了頓,再開口時流利了不少,“除了當地騙來的女子,還有不少是輾轉運來的,想要途徑薊州送往晉國。”

晉國近來可謂是聲勢浩大,先以挾持周室國君壯大勢力,等羽翼已豐後,廢除周王,因周王派心腹送血書往各諸侯處求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周王和王族子弟,屠戮了其心腹死忠無數。不僅是薊州的軍隊死傷過半,那些忠心的諸侯勢力幾乎都有損耗。

可想而知,晉國境内如今該是怎樣的場景,十方教這時候四處搜羅年輕貌美的女子怕是為了趁機發展勢力。

姜真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這時候的她臉上不見半分往日的随意嬉鬧,發号施令的樣子直叫人發自心底信賴。

“帶路。”她淡聲道。

左丘于至朝旁邊讓出一步,左手擡起請姜真前行,頭一低,恭敬有禮,“請!”

君子于暗室困境,亦不失禮節。

左丘于至原本懸于腰間喻君子美德的玉佩早已被假道士搶走,可他自身修習的君子儀度不墜,當是蕭蕭肅肅,謙謙爾雅,行走坐卧自有儀态。

姜真跟在他身後,而姚粟來把胖瘦兩道士綁得嚴嚴實實後,握起沙包似的拳頭,邦邦朝兩人的臉上給了幾拳,砸得兩人徹底不省人事。姚粟來又把暗室裡的其他人都趕了出來,隻留胖瘦道士兩人在裡頭,拿起他們腰間的鑰匙便将暗門鎖好。事情雖多,但姚粟來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妥帖做好,追上姜真。

主子可以說走就走,狼藉總要有人收拾不是?

被姚粟來趕出來的那些人,親眼見證他那雙拳頭的厲害,都跟見了煞星一樣,怕得不行,唯獨那個貌美的少年竟然想一塊跟到姜真身後。

姚粟來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不論男女都入不了這個莽夫的眼,他隻知道忠心,既然姜真沒說這群人裡有人可以跟上,那就不許跟上!

“去去,哪來的回哪去,不許纏上我們少主!”姚粟來黑着臉驅趕。

但貌美少年哪那麼容易吓退,他從見到姜真,聽見姜真是薊州少主以後,眼裡的光就沒熄過,恨不能搖着尾巴緊随,面對小山似的壯漢也不退縮,雙手抱拳懇求,“您行行好吧,我就去向少主問聲安。”

姚粟來門神般整肅的人,哪裡會讓半步,眼見跟上無望,貌美少年還想沖開姚粟來強行越過去。姚粟來天生性子急躁,耐心早已耗盡,見他還要蹦跶,煩躁之下鐵臂一撞,愣是把貌美少年撞倒在地,害得他白淨漂亮、如有敷粉的面容被撞出傷痕,尤其是鼻子,紅腫之下甚至還流了鼻血,好好一個美少年成了狼狽模樣。

姚粟來自覺沒用多少力氣,哪知道對方這麼沒用,輕輕一碰就和豆腐似的快碎了。

他嘟囔一聲,滿臉的絡腮胡子顫動,“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着老姚頭上。”

“喂!”姚粟來蒲扇大的手掌一指,呵斥警告道:“别再跟着了,否則我失手打死你,到地府裡做了鬼都喊不得冤。”

說完,姚粟來就大步流星去姜真的方向。

隻留下唇紅齒白的貌美少年捂住滿鼻子的血,坐在地上,靠着台階,仰頭對蒼天,無語凝噎。

而另一邊,姜真跟左丘于至已經走到主殿,在那尊足有一丈二尺高的莊嚴肅然的神像前,推開香火盈樽的供桌,底下赫然是個嵌了拉環的暗道。

姚粟來此刻已經站到姜真身後,見狀主動請纓,“少主,這地方邪性得很,讓屬下先進去探探道。”

姚粟來武藝高強,由他先行探路的确更為妥當,姜真點頭應允。

在姚粟來進去後幾息,敞開的暗道入口忽然傳來幽遠微弱的人聲,依稀能辨清幾個字,“天殺的”、“禽獸”、“狗賊”……

本來威懾力十足的謾罵聲,堪堪傳到姜真耳畔,便被風吹散,小得聽不清。

姜真和左丘于至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走了進去,方一踏入,濃郁的血氣與奇怪的腥臭味便撲鼻而來,裸露的肌膚觸及地道的陰冷氣息,雞皮疙瘩冒出頭,叫人無端恐懼。

才不過走了一段路,姜真便覺得腳底冰冷,可見長期被困在地道裡,又會是何等寒涼難捱。

但地道的陰冷,都隻能算小節了。

在姜真繼續向前四五步時,眼前驟然開闊,可景象卻足以叫她瞬息憤怒,黑污的洞穴,零零散散鋪着稻草,或躺或綁,足足有二十多個妙齡少女被丢在那,發絲散亂,目光渙散,面無血色,倒不像是人,而像是被圈養起來的……牲畜。

面對侵入者姜真幾人,她們的眼神呆滞,有的仿佛毫無所覺,有的則是掀開眼皮掃了一眼,繼續躺着、趴着,全然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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