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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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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真下意識想把外裳脫下,給她們披上,可一件外裳如何能為那麼多人蓋上,她解衣的手倏然停住,因鼻尖酸澀用湧起的淚滑落在地,将驚怒悲傷取而代之的是堅定。這不是披上衣裳就能解決的事,錯的不是那些無辜的女子,不是她們需要披上衣裳,而是施暴者該被千刀萬剮!

她在袖子裡的手逐漸緊握,指甲嵌得掌心皮肉發白,眼神愈發銳利,有如刀劍。

左丘于至正是察覺到是怎樣一回事,才不顧危險地潛入,就是想把十方教探清底細一網打盡,但在這一刻,眼前的景象仍舊震驚到他,他默默低頭,想閉上雙目。但世間的慘像不會因某個人閉上雙目就不複存在,他的身軀因此而劇烈顫抖,最終還是睜着,眼裡的悲憤恻然恨不能化為實質的刀刃。

“殺千刀的畜生,入了陰曹地府都得下油鍋受火刑!真、真是……”

姚粟來還在那喋喋不休地咒罵。

他是沙場上為了立軍功殺人不眨眼,但下了戰場也是有血有肉的漢子,從不欺男霸女,當然,主要是前主公姜遠軍紀嚴整,要是敢喝酒鬧事欺壓百姓,受軍棍不說,還得剝職貶成小兵。

何況,這場面一見,便知背後有多少龌龊。

姜真按住姚粟來的肩膀,目光冷淡,面容嚴肅,“夠了。”

在說話間,幽靜寒涼的地道傳來弱弱的詢問聲,“你們……是好人嗎?”

姜真順着聲音望去,才發現最邊角石壁下還蜷縮着幾個少女,她們互相間緊緊依偎,恨不能融入石壁中,而她們的衣裳雖髒污,但勝在完整可蔽體。

她們的容色較周圍明顯更勝一籌,應當是被留下準備送去進獻給晉國大貴族們的禮物。

比起粗犷的姚粟來和看起來已經是成年男子的左丘于至,瘦小、面容柔和、沒有什麼男性特征的姜真顯然要更叫少女們心安。

姜真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她往前站,盡量露出最柔和的笑容,彎起的嘴角輕輕顫動,分明是極緻的笑容卻尋不到絲毫欣喜,“嗯,我帶你們回家。”

回家!

這二字勝過千言萬語。

少女們的眼睛一亮,浮起曙光,旋即想起自己是如何來此,眼中的光亮又熄滅了。她們不正是被十方教蠱惑的家人親手把自己送出的嗎?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姜真似乎洞悉了她們的念頭,并沒有刻意放大聲音,卻字字有力,刻入人心,“不想回家的,薊州亦會妥善安置,不叫你們繼續受苦,颠沛流離。”

她語氣一頓,想起了什麼,繼續道:“我以薊州少主的身份在此立下諾言。”

這一刻,即便她的身形瘦小,看着年紀尚小,但身上隐約有了當權者的氣勢威嚴,目光如炬,擲地有聲,勝過無數不知所謂的官吏貴族。

也叫那些女子們眼裡添了半信半疑的希冀。

“少主救命之恩,沒齒難忘!”這是最先開口問姜真的那個着青灰色曲裾深衣的女子猶豫了一會兒,雙手舉過頭頂,低頭拜倒時所言。她亦是擋在幾名女子身前的人,即便周身輕顫,姣美的面容慘白,也不曾退縮。

青灰色曲裾深衣的女子身後的幾個少女,咬着唇互相對視,也都紛紛跟着說道。

“少主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

姜真走上前,在青灰色曲裾深衣女子的面前停住,她緩緩蹲下,與其目光平視,極為認真道:“薊州會給你,給你們,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她的眼神懇切鄭重,不僅僅是單薄的怒氣悲憤,更像能穿透人心。

青灰色曲裾深衣的女子眼裡噙淚,“我……”

女子一直都堅毅謹慎的神情有了松動,她幾乎才開口,就醞滿哭腔,強撐着把眼淚咽下,“我們……

“隻求一個公道!”

“好!”姜真隻說了一個字,卻應得铿锵有力。

姜真環視周遭,目光觸及每一個女子,不論是麻木的眼神,還是累累的傷痕,都被映入眼簾,她重重咬着牙,複又吐氣,最後站了起來,一字一句道:“我一定會為你們讨一個公道,那群畜生,絕不會好過!”

但一些躺在地上,目光呆滞的女子幾乎沒有觸動,長久的虐待,早就被折磨得失去神智,唯有石壁上密集的劃痕,那些代表時日的數之不盡的太陽月亮的符号,那些驚恐時無規則的劃痕,那些記憶裡的家附近的樹、小溪等等,在述說她們曾經的掙紮和苦難。

如果,她能早點來就好了。

姜真忍不住這麼想。

或許,她們能少受一些折磨。

她仰頭,把眼裡的眼淚逼回去,深深重重地吸氣,低頭平視時除了殘餘血絲的眼眶,已看不出脆弱情緒。

姜真恢複了冷靜,她走到左丘于至面前,“算算時辰,接應的人應當到了,随我先出去吧。”

路過姚粟來身邊時,姜真順手一拍背,眼神示意他一道出去。

走過陰暗的地道,再出來時,隻覺得天光大亮,即便眼睛被亮得刺痛,仍下意識覺得舒服些。

也是,有誰不愛在光亮底下活着,而是失去自由被禁锢?

姜真繼續朝前走,大殿外的日光徐徐打在她身上,猶如聖光皎潔,肅穆端莊。

大殿之外,是約莫四五十人的嚴整隊列,各個面無表情,披堅執銳,他們手中長劍折射出冰冷的光芒,他們的衣裳悉數是相同的黑衣,袖邊衣擺用金線繡着莊嚴公正的獬豸。

一見到姜真,原本如死了一般寂靜的隊列,如潮水似的整齊低頭拱手行禮,聲若洪鐘,音色冰冷,“拜見主公!”

他們喊得是主公,而非少主。

因為烏金衛是薊州主公的心腹死忠,是耳,是眼,是手腳。

他們全都訓練有素,大多是貧苦出身,或是爹娘死于戰亂的孤兒,姜遠都請了先生識字,他們也都對姜遠忠心耿耿,自然,如今對姜真同樣忠心。有烏金衛在,說明姜真已經開始掌握姜遠作為薊州主公遺留下來的勢力。這也是軍師左丘始對她的認可。

“起來。”姜真道。

她知道十方教這樣的邪教一定存有龌龊,但亦料不到地道裡那些女子的慘狀,她擡手吩咐了幾個烏金衛去取二十多套女子衣裙,不拘衣料如何。剩下的人,一半留下,一半則順着十方教的記号去追蹤那些離開石江亭去教内集會的人了。

看着原本填滿烏金衛的院子瞬間寬敞起來,叫人心裡多少有些惆怅。

但惆怅不是強者所常有的情緒,他們往往更擅長解決問題,是火海是溝壑,無非是熄滅與填平罷了。

左丘于至候在姜真身後,看她發号施令結束,東南吹來的風拂起她額角零落的碎發,梳頭的侍從已經很盡心,技巧也足夠高超,奈何姜真正在長身體,又是從三餐不繼驟然到錦衣玉食,原本營養不良而稀疏發黃的頭發正奮力冒出新茬,想防都防不住。

左丘于至一時有些愣神,直到姜真注意到他的不對,主動詢問,“于至兄可是有何不對?”

他這才緩慢搖頭,欲言又止,眉間寫滿擔憂,“少主有所不知,那十方教根深蒂固,恐怕不是抓些教衆便能了卻的。”

哪知姜真不緊不慢,仿佛心中有數般随意颔首,“我知。”

“但,誰說我隻是要抓教衆?”

“想要搗毀一個神,最好的法子,是造一個更好的神。”

她揚起嘴角,目光灼灼,早已是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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