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結束後,白虎山恭送各派武林人士下山,獨留安振玄和藍靜,得知長生的秘訣在于安振玄的師父身上,衆人哪肯輕易離開,隻是白虎山的态度很好,但送客的決心很強硬,連三大派也不留。
林義,小潤等本是與藍靜二人同行,孟虎也沒讓人留下,在人家的地頭,林義等人不能撕破臉,隻好從命,小潤一反常态沒有以家仆身份強留,随着林義等人下山。
孟虎先是捅穿安振玄的‘身份’,又強留二人,請送他人,擺明是讓二人孤立無援,這些江湖人士定會在山下候着,隻要二人下山,必找機會刺探長生之事,在山上又到處都是白虎山門人,他們隻能等‘雲麓仙人’來救。
“安師兄,算日子,雲麓仙人明日該來了罷,雲麓仙人可有忌諱,還請師兄告知,我好掃榻恭迎。”
“師父沒什麼忌諱,他也早已辟谷,隻飲清露。”
孟虎眼裡閃過一絲欣喜,“我這就安排下去。”
二人回到客房,藍靜取過桌上的茶水一口飲下,安振玄阻止都來不及,“誰知那老匹夫會不會下陰招,你怎麼直接就喝了,快吃個百解丹。”倒出一顆丹藥就要往藍靜嘴裡塞,她扭頭躲開,“别把你練的亂七八糟的丹藥往我嘴裡塞。”安振玄不理她,非抓着她的手細細把脈才放過她。
“你到底打什麼主意,明兒你打算去哪裡整一個雲麓仙人給孟虎。”
“自然是沒有,得想辦法今晚就潛出去。”
“山上都是他的人,如何走?”
“你忘了,咱們的援兵不是要來了嗎,老法子。”
各派人士各懷心思下山,下山途中竟見到有人往山上來的。有人好心提點。
“小兄弟,你們可是來趕武林大會的?你們來遲了,已經結束了,白虎山已關門送客了,你們白跑一趟了。”
為首的漢子有些愣神,“老哥,這麼快結束了?誰赢了?怎麼這麼快送客?”他身後的十數人都是面容冷峻不言苟笑的,也獨為首之人能扯扯嘴角。
“魁首是四大派之一朱雀樓的樓主,白虎山的山主不好客,你們上去也是百搭,還是趁早回去罷。”
“也罷,白跑一趟,我的朋友比我先來,我便在此等等他們罷。”說罷十數人走到一遍找地休息去。
那好心人見忽悠不走他們,他們有又‘線人’,隻好無奈離去,觊觎長生之法的人又多了幾個。
沒多久,小潤等人下來了,見到路旁或坐或站的人,小潤便同林義等分别,往那些人去。
那十數人見到小潤忙起身問候:“小潤爺,怎麼不見姑娘和姑爺?”
這些人正是從紅衣教善堂趕來的秦禮等人。
“你們來得正好,有事交代你們。”見稀疏下山的人或有意或無意地打量他們,小潤便假意道:“姑娘和姑爺還未下山,我們先下山找個地方歇腳,等過幾天姑娘和姑爺下山了我們再行打算。”
幾人假裝回頭往山下走,與其他人拉開距離後才停止下山的步伐。
“我們要想辦法潛入白虎山,這次不同上回潛入紅衣教,白虎山的人必有防備,今夜就得動手,時間拖的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入夜,客房内,二人深睡,睡在外頭的人突然醒來,蹑手蹑腳起身,披上外衣就往外走。他沒有留意到他走後在床上的另一人悠悠睜開雙眼,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也起身。
安振玄走在外頭,衣服半披着,他邊走邊穿好衣服,白虎山深夜無人在外頭,他不做猶豫,往後山禁地去。
一路很順利,沒有驚動任何人,後山禁地雷聲很小,因地形和布陣者所為,禁地的雷聲傳不到前頭去,隻有走進才能聽見,安振玄來時發現,比昨天,今日的雷聲小的幾乎微不可聽。
他回到當時那個布置雷陣的地方,毫不猶豫直接破陣,動作迅速得身後之人都沒來得及阻止。雷陣破除,天上終日籠罩的小片烏雲散去,透下銀白月輝,他取出胸口的信封,又放回去,掏出匕首,走到陣法中心,将地上的一株雜草挖出來,抖了抖泥土,正打算起身,突然疾風襲來,後脖頸一痛,昏死過去。
偷襲他的人伸手摸向他胸口,取出信封,見信封沒封口,那人大為欣喜,當下取出信來,夜色如水,微弱的月輝不足以他讀信,于是他打開火折子,将火光湊近信封,卻見上頭是不知所雲的經文,未等他細讀,信紙突然自燃,他下意識脫手,紙化作一縷青煙,一股幽香鑽進他的鼻子裡。
“不好!中計。”那人揮袖擋鼻,連連後退,以掌風驅散煙霧,繞是如此,還是被他吸進兩口煙,頓感一陣暈眩,他一口咬住舌尖,掌心朝向自己胸口施展一掌,這才清醒過來。
“安師兄,枉費我這麼信任你。”
孟虎嗤笑,“如此,隻好拿你來同仙師換仙藥了。”
他掌心化刃朝地上的安振玄打下去,躲在樹林中的人終于忍不住了,正當她打算出手時,一陣輕音響起,孟虎突然動作一滞,高舉的手掌好似被人從背後扯住,怎麼也放不下來,手掌似乎在與自己的意識拉扯,竟一點點轉向自己的面門。
少女頑劣的笑聲在樹林裡回蕩,眼看孟虎就要命喪自己的掌下,藍靜隻好出聲制止,“皃兒,别玩了。”
孟虎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藍靜從樹林中走出來,站到安振玄面前,抱臂俯看,不多會兒,随着一陣環佩鈴響,少女皃兒走到她身旁。
“孟虎死了?”
“沒呢,不過是小手段,讓他昏過去。”
“你的蠱還能控制活人?”
“不能啊,蟲子鑽進他手裡而已。”
藍靜不再說什麼,皃兒好奇看了看安振玄,“靜姐兒,你不叫醒安哥兒嗎?”
藍靜:“你不同他們下山,是怕我們抛棄你?”皃兒:“怎,怎麼可能,我是善心大發,怕這老頭對你們下手,你看吧,要不是我,安哥就得死在老頭手上了。”她言未罷,一隻手按在她腦袋上呼噜了一把。
“你不是交了保費嗎,拿人錢财替人消災,在你找到去處前,就跟着我吧。”
皃兒不自在哼唧兩聲,她摸了摸耳朵,聲音略帶哽咽,“真的不喊醒安哥兒嗎。”
藍靜歎了口氣,正準備蹲下,卻見安振玄,突然間好似被雷電擊中,痛醒過來。實在受不住取出藥丸吃下,才舒緩下來。他方喘幾口氣便見站在一旁盯着他看的女子。
“哎,我便知道瞞不過你。”
他扭頭,竟見皃兒站在另一邊,大為震驚,“皃兒,你怎麼也在。”
皃兒笑嘻嘻道:“安哥兒,要不是我,你可就小命不保了。”
安振玄摸摸鼻子,“沒把他迷暈?”
二人一同嚴肅朝他搖搖頭。
“你同小潤作戲就是為了在信裡做手腳?”
安振玄先去看了看地上的人,确保他昏死過去,不放心,又取出藥水倒進他嘴裡。
“你到底煉了多少奇奇怪怪的藥。我沒喊你,你就自個兒醒了。”
“嘿,你在外頭打仗,我在家無聊,閑事把師父留下的藥典丹書都研究遍了,這不算什麼。我不過是在信裡加了迷煙,孟老頭防備着我‘師父’的出現,不敢對我下手,又觊觎我這封信,定會找機會弄暈我,我怕醒不過來,事先吃了刺激經脈的藥,暈了也能痛醒過來,這樣就不怕他比我先醒過來。”安振玄一臉我很機智的模樣,氣笑藍靜。
“百般設計還是棋差一招。要弄暈他何必大費周章。”
“這不是怕驚動旁人嗎,若讓他喊一嗓子,白虎山的人出來,我們想逃也逃不了。”
皃兒:“我們快些下山吧。”
“先不急,還有人沒到。”
“我便說你還有事瞞我,你還想做什麼。”
安振玄深深看着她,眼神裡滿是不舍和偏執,“你不會阻止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