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無可無不可地挑了挑眉毛:“也不一定是單純的妥協。以原本的詛咒水平來說,家族術師足以保證日本的安全。但是……有個說法,這個世界上,術師和詛咒之間存在着某種均衡,而六眼的誕生打破了這種均衡。”
“從我出生開始,咒靈确實越來越強了。從前很少見的特級咒靈,現在像是批發一樣,到處都是呢!”
“那把你殺掉,應該世界就和平了?”
“喂喂喂!你在當着五條老師的面說什麼啊!”
“愚蠢的老師啊,你不是一直在抱怨任務太多,夏季會忙得沒時間睡覺嗎?既然你在加班,那麼是誰在替你休息呢?”
“這麼簡單的數學題,你竟然不會計算嗎?”蜜發出一陣笑聲,她有心情開玩笑了。
“這道題是彩票問題啊。特等獎是一億円,最小的五等獎是一百円。最終獎池付出最多的獎項金額,卻是最小的五等獎。甚至按照概率來計算,低級的獎項金額加起來,足夠付出幾十個特等獎。”
“那麼照這樣來說,隻要把其他咒術師都殺掉,即使再出生十個六眼也沒關系。”
夜班職員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
“喂,這樣的話全日本的咒靈都需要五條老師來祓除了,你是想讓五條老師過勞死嗎?你對大魔王的人設可以不用這麼執着的!”
“所以這些蠢貨才是蠢貨——你都人到中年了,他們竟然還為了利益,不大批引進新生力量!”
蜜露出一個輕蔑的笑。
“誰人到中年了啊?!”
蜜對無德教師的抗議充耳不聞。在她的記憶裡,家人們都是普通的上班族和學生,查看名錄隻是為了确認這件事。
——沒有憂太,沒有啟太郎。
所以,她是那個基因突變,誕生在普通人家庭的咒術師。基因彩票中一次就已經是撞大運了,她才是乙骨家的異類。
在這個會持續誕生怪物的世界裡,如果想要不再有乙骨世界這樣的倒黴鬼,就要把幼小的咒術師都找出來,不讓他們在黑夜中,懵懵懂懂地被怪物吃掉。
“下發我的命令。”
蜜站了起來,職員戰戰兢兢地低頭彎腰,像是在聆聽聖旨。
“第一個命令。所有做過咒術師評級的家夥,都給我出來接任務。不論是野生的還是家養的,不管是十歲還是一百歲,膽敢拒絕,我就會去找他談心。”
“哇哦!”
五條悟吹了一聲口哨。
職員滿臉為難,但也不敢反駁。
“第二個命令。”
在五條老師的零星授課中,她已經知道了總監部任務組織的構成。‘窗’監控和發現咒靈,總監部派發任務,咒術師祓除咒靈,輔助監督提供協助。
“京都所有的咒術師還有輔助監督,現在就給我出發。一個星期之内,給我把全國的野生咒術師幼苗都帶回來!”
“這樣胡鬧可不行哦。”
“不行啊,總監大人!這樣會出大事的!”
五條悟和職員這下都揭竿而起反對了。
職員飛快道:“京都沒有咒術師的話,隻需要短短一兩天,就會誕生能夠殺傷人命的咒靈!”
“不,一個咒靈也不會誕生。”
蜜站起身,天之羽衣鋪展開來,沒入深深夜色中。将吸收到到力量全部織成羽衣,她現在已經可以覆蓋整個京都。
她隻有一個人,保護爸爸和哥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正好,她現在是‘宇智波蜜’!
“不光是高級别的咒靈,甚至四級咒靈都不會誕生。它們會被我全部吃掉,整個京都隻需要我一個咒術師就夠了。”
“咒術不光要有高專,還要有咒術國中、咒術小學。現在就下發命令,選校址、選校長和老師,用抓來的咒術師幼苗塞滿這些學校!”
職員一臉崩潰的表情,但是他不敢反駁,唯唯諾諾地去打電話了。
五條悟沒說話,他的六眼被掩蓋在眼罩下,不知道是什麼神情。
半晌,他說話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在拯救這個愚蠢的世界。”
蜜将視線投向玻璃窗。原來在不知不覺中,竟然下雨了。雨點沙沙地打在林間,世界在雨幕中顯得格外安甯。
靈魂視野中,佐助渾身濕透地坐在樓頂,像隻沒處躲雨的流浪貓。
“你在打破咒術界的規則,在與整個咒術界為敵。”
“那些沒用的東西,加在一起都隻會被我一個指頭碾碎。哼……與他們為敵?人類會在意螞蟻的想法嗎?”
“硝子把你的細胞報告傳回來了,你身體裡還有一種奇怪的毒素,這樣亂來的話隻能活……”
蜜打斷他,自顧自向外走。
“我沒必要知道這種事。你要是閑着的話,就去把佐助叫進來。”
“為什麼是我去叫啊?他又不是麻辣教師的男朋友!”
宇智波總監沒回答,背影消失在了昏暗的走廊裡。
“……真是的,年輕人效率就是高,才幾分鐘就鬧别扭了……”五條悟一邊抱怨,一邊輕車熟路地打開辦公室的冰箱,滿意地掏出一摞小蛋糕。
甜食果然是緩解壓力的不二法寶。等吃完夜宵,該去睡覺的時候,他才想起來……
“哎呀,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