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下旬,當時隔兩個月之久的幸村回到神奈川,他依舊面臨許多事情,以及自己的第一個自主“冬訓”。
首先是贊助商們的代言活動,幸村需要去拍兩部新廣告,兩次期刊、雜志的封面攝影;網協邀請的線下網球推廣活動;以及一項商業表演賽……
在賺錢上,IMG是很給力的,他們知道該怎麼“放大”球星身上的光輝。
除此之外,還有十二月初的全國網球選手權大賽。
所以這個冬天的日程表,幸村花了很多功夫和早苗交涉。有些事情他推不掉,比如贊助合同裡明确規定的;網協邀請的——不能全推,當了“一哥”有責任在身;增加曝光度,對他發展有利的。
至于表演賽,主要是錢多,也要給各方一點面子,包括IMG。
為了自己的冬訓效率,幸村隻能在盡量減少事務活動數量的同時壓縮時間。
回來的前三天,幸村就是這樣一邊恢複體能,一邊在跟早苗商量日程。
送走早苗和迪米後,幸村關上門,伸着懶腰往回走,“感覺壓力越來越大了。”
客廳裡,天海正在玩飛镖。
“花個一兩周時間解決呗。”
“我也這麼想,不然太分散注意力了。”幸村坐在天海站立處的長沙發上,看他專注地投飛镖。
“幾分了?”
“還有81分。”投完,天海去拿标,“20,還有61…正好下周以賽代練吧。”
“嗯。”幸村問道,“藍去嗎?十二月怎麼安排?”
“嗯……陪你對練吧?下周我約了一次跑團,還有三次ParKour,然後年底我要回家陪我哥。”
“會陪我冬訓啊,”幸村輕笑,“藍真好。”
天海投歪了,瞄着50分隻投到12分,他轉頭看幸村,也笑,“有點肉麻…精市想問什麼?”
“簽約嗎?”十分簡潔明了。
剛剛舉起的手放下,天海攥着幾隻飛镖,看看标靶不語。
幸村終于忍不住提出來了。
雖然因為忍受不了職業網球的“灰色”而退出,天海仍覺得職網才是能找到網球“真谛”的地方,好比小時候看的圍棋漫畫裡,那個“神之一手”。
天海向往,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受不了。追求卓越是一種夢想,他不想在奔跑的路上,丢失了對網球本真的情感——那樣對他來說一切排名和金錢都毫無意義了。
他惶恐又擔憂,幹脆脫身而出。
可輾轉反側,仍覺得不甘。
天海來到幸村的身邊,他想也許幸村能做到,而作為見證者,他也能有所感悟。
這似乎是兩全之法。
“那,我做什麼?陪練嗎?”
“現在看來好像是這樣。”幸村略加思索,“也許有更多可以磨合的地方,我們不需要按照流行的模版來劃分職責。藍也可以有更多的權限,對我。”
“比如說?”
“嗯……就像我們以前的相處方式。”
“哈哈哈。”天海将手裡一把飛镖散在茶幾上,坐在沙發這一側的扶手,勾着幸村的肩拍了拍,“好吧,我明□□市的意思了。”
幸村很高興,他覺得自己需要天海,最重要的是,像網球上的長輩一樣讓他保持清醒。
簽約之後,天海再度改變了稱呼,從“Seiichi”變為“ichi chan”,阿一。
像是隐含着某種期望。
他絕不辜負。
團隊新添一人,是件好事。幸村的下個年度可不輕松,他有兩千多分要保。不僅如此,今年排名進入TOP30後,ATP的積分規則會更嚴苛:
本來幸村的積分由全年成績最好的18站賽事組成。但現在,他需要強制參加四大滿貫、八個強制大師賽(除蒙特卡洛站),這12站将占據他全年積分的大部分,僅剩6站供幸村選擇其他巡回賽。
簡單地說,如果幸村不參加這8站大師賽,他的18項積分組成中有8項将計0分,就算他參加再多的250巡回賽,也無法超額計入他的滾動積分中。
因為新賽季第一站就是澳網公開賽,需要時,幸村仍會讓早苗安排澳網同材質的場地練球。
為了沖擊更好的成績,幸村對自己比以前還要嚴格一些,他認真地制作了時間表貼在房間裡,以免有時候的怠惰。
通常情況下,幸村的一天都比較規律(或者說“枯燥”)。
早晨6:30起床,喝點溫水和蔬菜汁,照料盆栽和花園,然後去叫天海起來跑步。
8:00,一起吃早餐,開車去預約的網球館。拿回手機處理電話記錄,交手機。
9:00,熱身,在迪米的指導下訓練體能,近期以爆發力和平衡性為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