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後,正選們解散準備搞定午飯,幸村叫上真田,兩人來到社辦。
哐。
幸村關上門,放下包,“怎麼了,心情不好?”
“手冢是帶傷比賽。”真田實在在意得不得了。他的勝利并非完完全全、無可置喙的。
“那你想怎樣?再和手冢來一場嗎?”幸村順着真田的思路,“直到漂亮完美地赢了他。”
真田點頭。他确實是這麼想的。
幸村回憶真田是不是有什麼一定要完美通關的強迫症。
“你是樂在其中嗎,真田?”幸村問。
真田不解,“什麼?”
“你已經赢了手冢,自從三年前的慘敗後。”
“這不算。”
“那怎麼樣才算?”
“完全地戰勝他。”
兜兜轉轉回到了原點,幸村很想發脾氣,但是沒有意義。該鑽牛角尖還是會鑽。
“完全地戰勝手冢之後呢?”
“…那我就不會關注手冢什麼了。”真田說,“他已經是手下敗将。”
“假如他在某天又赢了你一次呢?”
這個假設在真田的預想之外,他沉思一番,說:“那就全力再赢他一次。”
“你确定?”幸村的語氣隐含着什麼,“真田,認真想好了再回答。”
三年前的那次吞零,真田印象太深,教訓太慘痛,以至于他一直惦記着找手冢雪恥。就算他赢了手冢一次,也隻是扳回一程,恐怕…還不會甘心。
這個對手冢存在執念的漫長過程,也如同網球一樣,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了嗎?也許,真的如爺爺和他的對手一樣,成為宿命中的敵人了吧?
“我想赢他。”真田真誠地說。
……
他聽到幸村細若無聞的歎息,别扭的同時産生了些許不安。
“幸村……”
“我知道了。”幸村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他現在多看看部員的訓練賽比琢磨真田與手冢的“愛恨情仇”有意義多了。
有那麼多劃時代的網球巨星等着他們去崇拜學習,真田卻把一個連職業都算不上的小孩當成了追逐競争的目标。
怎麼會這樣?二年級時的那個“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原來是一個把擊敗宿命敵人當人生使命的遊俠。隻是需要他站出來,他也就擔當地站了出來而已。
幸村決定不再糾結。他現在需要操心的隻有一點,别讓真田在團體賽再和手冢遇到。
下午網球部的活動還在繼續。幸村沒待太久,他今天還有自己的訓練安排。
晃晃悠悠地走到大禮堂外,隔着内焊了護欄的窗戶悄悄往裡看。幸村沒找到八神,沿着外圍找另外的角度探索。當轉角時餘光瞥見由美的身影,幸村蹭一下縮回來隐藏身形。
今天是日曜日吧?
幸村往遠處走,側着身子不動聲色地把目光投向恰好可以看到的地方。
妹妹提着一個袋子遞給八神,不知道裝的是什麼,八神似乎驚訝地接了過去,含笑和由美不知說了些什麼。
等八神回去室内,幸村由美這才背着手表現出開心,并且迅速地感知到别人的視線。
“哥!”
幸村看着妹妹蹦蹦跳跳到他跟前,若有所思地問:“你給八神什麼了?吃的?”
“他的球衣。”不像謊話。
“球衣?”幸村眉頭緊皺,“你洗的?”
由美和哥哥對視,坦坦蕩蕩好像不含任何旖旎,“所以呢?”
“怎麼回事?”好像另有隐情。
“沒事啊。”由美看向别處,“哥哥帶着網球部三連霸好了,别的什麼都不用管。反正是我先認識的小圭。”
“……”幸村愣在原地。
意識到這句話會讓哥哥受傷,由美輕咬嘴唇,抱了抱幸村,“真的沒什麼啦。”
“哥,不要傷心。”她隻是一時氣話。
“嗯……”幸村垂下頭,拍了拍由美的背,兩人分開。
由美也低着頭,腳尖摩挲覆着塵土的地面,輕輕地說:“我是在外面水槽裡發現的衣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