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男生看一眼他背的網球袋,“既然是比賽,我們帶你過去吧。”
“诶正仁,”短發男生拉住他的手臂,“部裡還有對抗賽。”
“跟大原老師說一聲。”也不多浪費時間,兩人帶着切原往回走,順便租了兩輛共享單車。
“怎麼稱呼?”
“哦哦,我叫切原赤也。”幫助自己的陌生人面前,切原一反平日的嚣張,甚至有些害羞。
“切原君就坐在我的後座吧。”
“是!”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切原抓着陌生青年外套的兩邊,隻想像漫畫裡一樣流寬面條。
“青春學園,他們高中有男排社團嗎?”
“沒聽說過。”似乎是朋友的兩人聊了起來,“就算他們有,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也是。”
“今年的IH基本上穩了,我覺得哈。”
長發青年笑起來很好聽,“不要立Flag。”
因為他們自己也有事,所以騎得很快,約莫5分鐘就到了青學門口。等在那裡的是幸村。
本來高興的切原一看,瞬間又安靜地像個鹌鹑。幸村看到他們,第一印象也是——好高。
“謝謝你們特地帶切原過來。是高中的前輩嗎?”
長發青年點頭,另一人調侃,“我還沒見過迷路到我們那的初中生呢。”
切原的頭垂得更低了。
隻來得及道了謝,兩名青年就騎車折返。
幸村按上切原的肩,帶他往校園裡走。
想想今天自己連續的遲到,切原機智地主動認錯,“對不起,幸村部長!”
幸村隻是拍了拍他的肩,沒有說話。
兩人到網球場的時候,雙打一剛剛開始。真田看到切原便狠狠一瞪,但沒有發作——他不像以前那麼“不懂事兒”了,知道在外人面前不适合訓斥自家部員。
“真田,你幫切原去熱身。”
“好。”
幸村和真田交接,坐在場邊的休息椅上。
剛才來到青學網球部的時候,雖然正選們對他們都表示出應有的禮貌和隐隐的探究,與正選穿着不同的普通部員卻有些莫名的敵意,雖然這是正常的。
在雙打二仁王、柳生以微弱分差赢了青學的河村、不二之後,那股敵意更重了,仿佛明晃晃地期盼着立海接下來會敗北。
有點小家子氣,不是種好氛圍。
幸村搖頭甩出腦袋裡的想法,青學的網球部關他什麼事?
雙打二立海确實放水了,對面應該是臨時的組合,配合并不默契。仁王似乎有意隐藏自己,柳生出的力比較多。
雙打一傑克和丸井都隐藏了一點東西,甚至都綁了負重護腕。但是青學的雙打一菊丸、大石不好對付,他記得去年關東大賽上場的就有他們。
兩邊相互破發,比分膠着到搶七,最後立海這邊以[7:3]赢下比賽。
“吓死我了。”丸井拍拍自己的心髒。
幸村忍不住笑,“那你不卸掉負重?”
“都給忘了。”丸井很開心,興奮地勾住傑克的肩不知在小聲說什麼。
“好可惜啊——”菊丸十分郁悶,大石在一旁安慰。
“很棒的雙打意識。”龍崎在思考該怎麼赢立海這對“第一雙打”。
乾異常地安靜,隻是翻看似乎有些陳舊的筆記。
柳也是一樣的動作。
想和乾對決是他難得的一點私心,來彌補他那段抱有遺憾與歉意的過去。
他曾經是雙打,在東京和乾一起面對考驗,赢得了許多場勝利,也有最終優勝的獎狀。但是終究因為家庭調動原因,從前的組合自然分開了。如果隻是這樣倒也尋常。
當時的他特舍不得,于是顧自跑去和乾要求比賽,來一場他們之間的單打作别,而這場單打又在父母的催促下不得不中斷,他都沒來得及和乾解釋,隻是說了句要搬去神奈川了。
虎頭蛇尾的道别,柳每每想到都在猜測當時的乾是什麼心情,自己的夥伴一聲不吭地來了場單打,然後突然說要搬家,便走了。那他們從前一起琢磨配合,研究對手的時光呢?仿佛夢一般消失了。
柳感到羞愧。最好的時機已經錯過,他不知該如何面對乾。
而現在,兩人在網球上的羁絆,就用網球解開吧。将最初未盡的對決繼續下去,得到一個結果,無論輸赢……
不。
柳合上筆記本。
赢的會是立海大附中。這一點,絕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