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看來你一定是位尊貴的純血統巫師了,”我帶着點嘲諷地說道,“普通的酒已經不能滿足你們的身份了嗎?”
“這不是人血,”他再次舉起金杯在我面前輕輕晃了晃,接着微微傾身說,“生物的力量蘊含在血液中,适當飲用沒有壞處。而且應該是我們。”不知不覺間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接觸的皮膚上傳來一陣滾燙。
刹那間,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Volde,他的觸碰是與此不同的冰涼,接着才會掀起熱意,從沸騰的血液中,由内而外地傳遞。
“什麼?”我皺眉問。
“尊貴的純血巫師,”他說,“你向來引以為傲的血統,萊斯特蘭奇夫人。剛才的話聽起來可不太像是你會說的?”
我一下從恍惚的失神中清醒過來,甩掉他的手,避重就輕地指責,“既然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你竟然還敢這麼輕薄地說話?”
他笑了笑,“萊斯特蘭奇夫婦貌合心離是衆所皆知的,不是麼?”
即使他譏諷的是貝拉特裡克斯,輕浮的口氣也足以讓我感到反感和惱火,這是那種女士們都會覺得很冒犯的語氣。
我冷冷地看着他,“不如介紹下您的尊貴身份?”
“塞爾溫先生,”格拉姆洪鐘似的聲音驟然插入,“您原來早就到了!”
“塞爾溫?”這個家族我唯一熟悉的人就是已經離世的姑姑,凱特琳·塞爾溫。
“加布裡·塞爾溫,”他彎下腰吻了吻我的戒指,“幸會,萊斯特蘭奇夫人。你果然如我想象中的那般美麗。”
看來這就是格拉姆嘴裡的那位尊貴的客人了。我抽回手,掃了眼餘光裡謹小慎微的格拉姆,又轉回到加布裡·塞爾溫的臉上。
“幸會,塞爾溫先生。”我發覺房間不知何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們身上,确切說是加布裡·塞爾溫的身上,“感謝邀請,現在你可以說說為什麼請我來這了。”
“我想見見你。”他的聲音很低。
“你見到了,然後……”一開始我以為他們是想拉攏貝拉特裡克斯,用不着背叛黑魔王,僅僅不經意地透露些消息就可以鏟除礙眼的人,一舉兩得,非常劃算的交易。
而現在,在這個神秘的男人突然出現後,我開始有些不确定了。
“然後,”加布裡·塞爾溫說,“我們就可以慢慢談點其他的事了。”
……
“你确定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嗎?”
“沒有,”貝拉特裡克斯看上去有些惱火,“我對黑魔王的忠心無需質疑。假如我聽到過或者接觸過,就一定會如實跟主人彙報。”
“你隻需要隐瞞一段時間,這不算欺騙黑魔王,”我雙手抱胸說,“又能順便除掉我,很劃算是不是?”
“黑魔王說得很明白,”貝拉特裡克斯怒氣沖沖地站起來,“任務是保護你!我很清楚怎麼完成自己的任務,而你,假如受人三言兩語就能被挑撥,我建議你安靜地待在房間裡,直到主人回來。”
她憤怒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假的。我放下手,挑挑眉,“好吧,既然你确實不知道。”望着就要怒不可遏地沖過來掐脖子的貝拉,我趕緊接着說,“我們得通知Volde。加布裡·塞爾溫,這個人需要提防。”
“那就傳消息給他,”貝拉特裡克斯說,“做你最擅長的事。”
“我最擅長的事是操控你跳湖冬泳,要試試嗎?”我冷哼了聲,“而且貝絲,我的鳥受不了北邊的氣溫……”
“所以說呢,”貝拉特裡克斯嘲笑道,“鳥類其主?”
“它在法國老宅,”我咬牙切齒地繼續說,“得寫信給管家讓貝絲來這。”
“巧了,”她大步走過來,甩給我一封信件,“你的管家正好寄了一封給你。”
貝拉特裡克斯斜眼瞅了我一會,“上面怎麼說?”
“管家讓我聖誕節回去,”我掃了眼信紙,上面沒有幾行,言簡意赅地點明了寄件的意思。
“你要回去?”貝拉特裡克斯大步走回沙發前坐下,“哎呦,不管你的那群小老鼠啦?”
“比賽開始前他們都不會有什麼危險,”我朝她比了個敷衍的假笑,“而且管家好像有其他事要跟我當面談。收拾下,跟利沃維奇招呼聲後我們就走。”
沙發上的貝拉随意地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