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有人聽聞,隻道這人定是餓出了失心瘋,淨說些讕語。最後沒人能印證,這事兒也不了了之……”
幾人談話間,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有人踏着木樓梯哒哒哒極速上樓,很快便走到了包廂前。來人一腳踢開木門,聲音暴躁異常。
“都給我呆着别動,官府搜查!”
老鸨一聽,趕忙扭捏作态迎上去:“喲,今兒個劉官爺可是有空莅臨咱們醉仙閣啦!”
為首之人冷臉将老鸨推開,道:“滾一邊兒去,老子今天沒空搭理你。”
一看季子琛一行人穿着不凡,身負仙劍,突然變了一副嘴臉,拱手壓低身子道:“哎,不知今日幾位仙爺兒在此,擾了仙爺兒的清淨,還望贖罪,還望贖罪。”
季子琛被他們一口一個仙爺兒整得耳根子疼,問道:“不妨礙官爺辦事才正事。說來我還想問一問是什麼事如此緊急?”
這快捕眼睛一轉,道:“還真是急事兒,仙爺兒若是不嫌棄願意出手相助,那真是我等的榮幸之至。”
等廂房裡隻剩下他們幾人,快捕才将案子一五一十告知他們。
原來幾日前是城主五十大壽,家中親戚從四方趕來,城中張燈結彩,家中賀禮不斷,城外也是增派施粥,好不熱鬧。
本是歡天喜地的日子,卻不料門外一黑衣男子,騎馬而至,扔下個木匣子,說是上供賀禮绛仙蟠桃一對,就未留姓名,策馬而去。
下人哪裡聽過這名号,當即獻寶兒似的将木匣子供上大堂。客人一聽名号稀奇,自然也是伸首張望,好奇不已,城主喜笑顔開接過木匣子。
甫一打開,大驚失色,木匣子被扔得老遠,裡頭赫然滾出來兩顆血淋淋的人頭,竟是傳信正從绛仙山趕來的城主老父母。
賓客們吓得四散逃離,當日壽宴草草收場,喜事轟然變白事。城主大怒,發誓要找出兇手将其淩遲。
隻不過這畢竟是醜事,他們這些個快捕抓人自然不能聲張。現在外頭至多知曉大壽當日死了人,不知其中細節。
随後他們三人便跟着快捕到了城主府邸,路上快捕與屬下兩人竊竊私語,卻不料被後面三人聽得個一字不漏——
“大人,城主府已經請了幾位仙爺了,您如今又請三個,恐怕是有點不妥。”
“你懂什麼!這案子一日不查完,抓不到人,我們就少一日安甯。上頭天天壓着我們搜查,還不是那幾個仙爺兒辦事不力,如今再多幾個,我就不信不能這案子不會早日水落石出。”
“還是大人您英明。”
季子琛心中一樂,原來已經請了修士,小算盤真精啊,不過你也算是請對了人。
三人跟着快捕在九曲回廊裡走着,裡頭大堂裡隐隐傳來交談聲。
正想會會這幾名修士,隻不過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
季子琛前腳剛踏進堂内,說話之人,準确說是三名修士,轉身與他視線對上。
兩名女修,一名男修,其中一名女修身着水青色錦衣,鳳眼上挑,笑道:“我道是誰,别來無恙啊,季師弟。”
季子琛一愣,回道:“詹師姐,沒想到你也在這裡?”撮合男女主的機會竟然就這麼明晃晃出現,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章玉和蕭明渝在後面颔首一禮,快捕則驚歎這幾人居然互相認識。
詹清語點頭回禮,介紹身後兩人道:“丘靈靈、江軒,都是烏淼峰弟子,靈靈和你們是同一屆入門,江軒高你們一屆。”
幾人互相點頭打招呼,季子琛也順勢介紹道:“我叫季子琛,這位是章玉,我和他都是鎏金峰弟子,這位是……”
江軒突然打斷他,搶答道:“這位我認識,蕭明渝,赤炎峰弟子,萬劍山上拔出上古琢光劍。”
季子琛笑道:“沒想到江兄弟記性如此好。”
蕭明渝拔劍在門派裡可算是名聲微躁,現在被人認出不是什麼奇事。隻不過反響不一,有人好奇景仰,也有人不服眼紅。
江軒雙手抱胸,輕哂一聲,不發一言,顯然屬于後者。
年輕氣盛又心高氣傲,季子琛在心中直搖頭。
詹清語見人都認識了,直接略過這一出插曲,轉而又說道:“想必你們能找到這裡來,已經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章玉回道:“方才快捕大人已經将事情經過告知我們,聽着棘手,想着過來相助,不知詹師姐在此。不過如今仍未解決,想必是遇到瓶頸,我們三人願出力相助。”
江軒先按耐不住,諷道:“說得好像你們來就一定能解決一樣。”
詹清語剜了江軒一眼,江軒才悻悻閉上嘴。
末了,她又道:“我們确實遇到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