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枝忙朝着門口扔了一個茶杯,“有事!我快死了,快在屋子裡憋死啦。你們去跟我外祖母說,她再這麼關着我,我就把這屋裡的東西都砸喽。”
公主府的侍衛常見這情況,以為她今天又不順心了,砸東西撒氣。不再過問。
卷卷這邊,根本不聽。蛇鼠本就是天敵,哪裡停的下來。神淵沒辦法念了定身咒。卷卷眼看就要咬到床下的紅耳了。
紅耳抱着床腳,瑟瑟發抖。
神淵說:“卷卷,我有重要的事情問你。你能不能先别追紅耳?”
卷卷轉了轉眼瞳,表示可以。
神淵解了定身咒,問道:“趙貝錦眼下可安全?”
卷卷說:“安全。”
“你确定?”
“我平時一直在房梁,餓了才去後山抓老鼠、兔子吃。不過,今日可熱鬧了,先是來了個男的,走了。來了個表姐,又把那男的被抓回來,一會兒要殺,一會兒要放,一會兒……”
周以枝聽到“來了個男的”就着急的問:“什麼男的?是誰?”
卷卷說:“我也不認識。”
神淵問:“這兩日你可在房上或者後山什麼角落見到過不見天?”
卷卷問:“那個灰色眼瞳的狼妖?”
“對。”
“沒見過。”
神淵問:“那你剛才說的是誰要殺誰?”
卷卷說:“一會兒表姐要殺那個男的,一會兒阿錦要殺那個男的。現在阿錦的母親大人也來了。我在的這幾個月,她母親從來沒來過,我還以為阿錦會高興呢。可是,母女倆語氣像是仇人,我看得正納悶呢。”
神淵手下起了陣法,說道:“來,讓我看看你一個時辰之前的記憶。”
卷卷來到陣法裡。
神淵皺眉看着望山閣這大半個晌午的熱鬧,一直到卷卷被召喚來之前,母女倆個劍拔弩張的對話。
段澤禦問:“愛?你懂什麼是愛?”
趙貝錦:“母親,您已年老色衰。你以為他當真喜歡你這幹癟的身體?”
“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不重要。封郎妙就妙在他一定會騙你到底。他也不過是利用你罷了。傻孩子,你不會真的相信那些花言巧語吧?”
“我信不信都不關你事。你能給他什麼?你不過就是想占有他!”
段澤禦冷笑,“我能讓他入朝為官,步步高升,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我能給他滔天的權勢!甚至讓他做皇帝!就如同我當年給你的一樣!”
趙貝錦也冷了臉,“母親,剛才那幾句話若是傳到陛下耳朵裡……”
段澤禦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強裝鎮定,“這屋裡隻有你我,傳到陛下耳朵裡,就是誅三族的逆罪,你也活不了。”
記憶到這裡就斷了。卷卷在房梁上剛看到這裡,被神淵召了過來。
神淵停了陣法皺着眉,問卷卷,“屋頂上可有人?”
卷卷說:“阿錦母親帶來的侍衛,黑壓壓好幾排,都拿着弓弩站在房上啊。”
神淵心裡一驚,趙貝錦可是皇太女,又是服喪期間,鬧出這等醜事。而且,這麼多侍衛看在眼裡,傳出去還不一定變成什麼難聽的話。這要是讓陛下知道了,别說廢除她皇太女身份,很有可能給她們母女引來殺身大禍。
所以,不見天說的“掀開鍋蓋”就是隻需要讓這些醜事傳出去,他根本不用動手,就能要了她們母女的性命……
神淵說道:“這可糟了。走,現在就過去。”